金光閃過,一尊盤坐在蓮臺上的金身佛像被剁下了頭顱。沉重的金身沉甸甸的摔倒在地,佛光籠罩的光頭落在地上彈了幾下,隨後佛光漸漸黯淡。一支尖銳的爪子抓進了佛陀的眉心,一陣讓人牙齒髮酸的骨骼摩擦聲後,三顆拳頭大小的紫色舍利被那爪子生生挖了出來。
三顆舍利紫光熠熠宛如水晶雕成,舍利中隱隱可見一尊淡金色的臥佛。但是此刻佛像正在逐漸消散,濃郁的佛力氣息正不斷的從舍利中泄露。那爪子的主人,一個渾身籠罩在灰霧中的扭曲人影獰笑了幾聲,張開嘴將三顆舍利吞下,他周身氣息驟然又濃烈了許多。
這是大靈鷲山‘寶焰心光洞’,是佛門隱修寶焰心佛的道場。但是現在寶焰心佛被斬殺,他的門人弟子橫七豎八的倒了滿地都是。所有佛修都是被一刀斷頭,他們的舍利被人生生挖出,所有精氣都被吞噬一空。就連那些知識負責打掃的小沙彌,就連羅漢位果都沒修煉到的小和尚,也都被殺得乾乾淨淨。
紅色、金色、紫金色、純紫色的鮮血灑了滿地都是,那灰霧中的人影‘吧嗒吧嗒’的行走在厚厚的血泊中,留下了一行鮮明刺目的血腳印,慢吞吞的向近處的另外一個佛陀道場行去。
不祥的灰霧飄蕩在天空,到處都是雙目無神僵立當場的佛門弟子,他們渾身麻木,就連神識都被那詭異的霧氣封禁。他們對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那灰霧中的人影慢吞吞的走到他們身邊,揮刀砍下他們的頭顱,將他們的舍利吞噬一空。
從明道境的佛陀到修爲最微弱的沙彌,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我是虺虭啊,我好喜歡你們的能量結晶!”灰色的人影在霧氣中激動得渾身直哆嗦,他低聲咕噥道:“太方便我收割了,太方便我吞噬了。呵呵呵,我殺人多幹淨啊?一刀兩斷,然後收割你們的能量結晶,多美味啊?噬殃那個變態女人,她總是弄得血肉模糊的,一點都不美啊!”
灰色的刀影插進了一個菩薩的心口,虺虭慢慢的切割着他的身體,將他仔細的分成了數十塊。他低聲咕噥道:“還是我殺人最有美感,乾乾淨淨的,殺得整整齊齊的。”
那菩薩很快就被分解成了無數的肉塊和骨骼,整整齊齊的被堆放在了地上。虺虭的爪子探進了他的眉心,將他的本命舍利挖了出來。旁邊傳來了低沉的撞擊聲,幾頭在樹枝上休息的佛門靈禽雙爪失去了力量,從樹枝上翻身掉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虺虭慢吞吞的走過去,揮刀將這些靈禽一刀兩斷。
歡喜禪宗金合歡林內,嫪毐已經將那黑衣女子壓在了身下。那女子發出嬌柔無力的驚呼聲,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嫪毐的肩膀,冰冷溼滑的雙手在嫪毐的肩膀上印出了好幾個鮮明的血掌印。嫪毐被她那嬌柔的無力的若拒若迎的反抗弄得渾身噴火,他低沉的咆哮了一聲,抓住了女子的黑色長袍從領口狠狠一扯。
就是一件黑色長袍,這女子身上僅僅穿了這麼一件空蕩蕩的寬大的長袍,除此外她身上一絲不着。纖細白淨的身體在嫪毐高大健壯的身體下有氣無力的掙扎着,女子眯着眼,嘴角帶着笑,發出了宛如重傷的貓兒纔有的又尖又細帶着尾鉤的呻吟聲。
嫪毐放聲狂笑,他緊緊握住女子的肩膀,沒有絲毫猶豫的闖入了她的身體。
女子張大嘴驚呼了一聲,似乎在爲嫪毐的某些壯碩而驚歎不已。她嘴角的笑意越發濃烈,雙手緊緊摟住嫪毐的脖子,女子一邊承受嫪毐宛如狂風暴雨的衝擊,一邊輕輕的呻吟道:“真好,真不錯,你會是最後一個死的。這大靈鷲山內,你會活得最久!”
兩條纖細的長腿夾住了嫪毐雄壯如獅的腰肢,那景象就好似兩條豆芽菜纏在了一根粗壯的樹幹上。但是發出痛呼聲的卻是嫪毐,他只覺好似兩條巨蟒在絞殺自己,不可反抗的巨力襲來,嫪毐腰部一熱,渾身熱力已經宛如破堤潮水一樣傾瀉而出。他的身體劇烈的哆嗦着,讓人飄飄欲仙無法抵擋的快感持續了足足一刻鐘,嫪毐渾身元氣飛瀉出去,一刻鐘後他的修爲從破道一品的巔峰掉落到了破道三品。
丹田中無法抵擋的熱勁席捲全身,嫪毐雙眸赤紅,宛如一顆就要爆炸的炸彈一樣再次猛烈的衝撞起來。也就是幾個衝撞的功夫,他還沒來得及享受那女子體內銷魂蝕骨的奇異滋味,他渾身一顫,又是長達一刻鐘的劇烈顫抖。修爲從破道三品徑直掉落到了破道六品的水準,嫪毐的臉瘦了一圈,雙眼發黑、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血瘋子等人已經衝了過來,他們死死的盯着那女子纖細白嫩的身軀,不斷的吞着口水。女子嗤嗤的笑着,她嬌媚的望了血瘋子等人一眼,輕聲笑道:“不急,不急,等我吃光了這個好人兒,就輪到你們了……雖然你們的修爲弱了一些,還不夠我一口吃的,但是你們都是這麼精壯呢!”
詭異的粉色霧氣籠罩了整個金合歡林,小半個大靈鷲山都在這粉色霧氣的籠罩下。另外小半個大靈鷲山被灰色的氣息籠罩,除開這粉色和灰色的氣息,大靈鷲山剩下的部分陷入了一片深邃的黑氣中。
在那黑氣中,柩世尊和槨世尊正帶着數十名世尊和一條急速在虛空中閃爍的黑影對戰。數十名佛門修爲最強的世尊聯手對敵,他們臉上卻帶着掩飾不住的絕望和恐懼。他們嘶聲咆哮着,不斷祭起各色佛器攻擊那條黑影,但是不管他們祭出什麼寶物,只要黑氣往上面一轉,他們的佛寶都會立刻被污染得光芒黯淡墜落地面。
就連這些世尊的金身都開始變得晦澀無光,他們的力量正在急速的衰弱。
驟然間黑影閃過,柩世尊慘嚎一聲,他還沒來得及祭出自己的本命佛器,一柄大刀已經從頭到胯下將他分成了兩片。不容柩世尊施展神通遁逃,一張大嘴從黑氣中突然涌出,張開嘴將柩世尊全身吞了進去。可怕的咀嚼聲持續了一會兒,四周的黑氣越發的濃烈。
眼看和自己並稱的柩世尊慘死,槨世尊不由得厲聲高呼起來:“妖孽,你究竟是什麼來歷?你們是如何闖入我大靈鷲山的?山外有佛祖親自佈置的大陣,你們怎麼闖進來的?”
黑氣中一個沙啞低沉,僅僅聽他說話就讓人感到絕望和淪落的聲音緩緩響起:“那大陣不錯,真不錯。可惜,擋不住我們。我是終湮,你們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
伴隨着沉重的腳步聲,一尊身高一丈八尺,通體密佈着黑色鱗片,身體和人一般無二,但是頭顱只是一團不斷變幻的黑氣,不時化爲男女老少、花鳥蟲魚、飛禽走獸等無數形態,但是每一個形態都是扭曲猙獰,充滿了無盡的恐懼、絕望和其他各種負面表情。
槨世尊和其他數十名世尊呆呆的看着終湮的頭顱,他們愣愣的看着那顆不斷變幻形態的頭顱,全部精神都被那頭顱吸了進去,他們渾身僵硬,就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終湮低聲笑道:“你們不是想要見我麼?但是隻要是曾經有過罪行,心中有罪的人見了我,就和你們一樣任憑我殺戮。世間本來就不該有你們存在,你們應該和我的名字一樣,最終湮滅,一切都將歸於虛無,這纔是這無盡虛空的終極之道。”
無形的長刀揮起,刀光閃過,一名世尊毫無反抗的被刀光劈成了數十段。
大羅天道元宮中,剛剛聯手逼退了黑髏、赤蚢的七位佛祖突然注意到了從樓閣廢墟中狼狽站起身來的大乙尊者。讓他們無語的是,大乙尊者頭上扎着髮髻,他身上赫然穿着一件道袍。
這些年來,七位佛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太古之靈上,他們並沒有多餘的精力關注其他的事情。但是大乙尊者做如此打扮,他們近乎本能的將神識掃向了大靈鷲山。
乍一看去,大靈鷲山依舊是光芒萬丈,祥光佛雲籠罩四方。但是在七位佛祖的法眼觀望下,透過那一層虛妄的佛光祥雲,大靈鷲山已經被三道詭異的氣息籠罩,而且在那三重氣息中隱隱有無邊血光沖天而起。
“他們是怎麼混進去的?”守心佛祖勃然大怒!他衝着大乙尊者怒聲道:“大乙,先不追究你爲何棄佛入道的罪行,速速隨吾等回去大靈鷲山救援同門,你還能將功贖罪!”
匆匆向九位道祖合十爲禮,七位佛祖縱起一道祥光就朝大靈鷲山的方向遁去。
這裡只有三位破界者聯手,以九位道祖的力量足以應付他們。現在最大的危機是大靈鷲山,饒是七位佛祖已經修煉得心如古井、心如鐵石,他們依舊放不下這一片道場,放不下這一片基業,更放不開那麼多鐵桿的心腹弟子。
若是九位道祖,到了緊要關頭門人弟子丟棄了也就丟棄了,但是七位佛祖可是無法將門人弟子隨意捨棄的——佛門功法最重信念之力,七位佛祖大半的信念之力可都是從他們的這些鐵桿弟子手上得來啊!
大乙尊者罵罵咧咧的哼哼了幾聲,他眼珠一轉,也化身一道強光緊隨七位佛祖離開。
躺在廢墟中渾身骨骼經脈寸寸斷裂,五臟六腑全部粉碎,奄奄一息已經命懸一線的勿乞也哼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