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部戲而言,導演意味着什麼?
導演就好比軍隊的最高指揮者,最終決定一部影視作品的質量好壞。
所以說“指揮官”都被綁架了,這個劇組就變成了羣龍無首。
如果是製片被綁架了的話,那還有個主任給撐起。反正只要劇組正常運作就行了。
但是導演不見了……執行導演雖然也可以導戲,但他不能對作品負責啊!
這麼兩難的情形,陸沛帆這個外行人是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
他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羣龍無首的大家,一聲不吭。
主演們也參加了這次的主管會議。
那個綁匪真是太懂劇組的運作了,知道什麼是核心。
所以他們一開始並沒有讓主演們出事,出事的都是一些隨便就能更換的人。
而陸沛帆的那一招,是一勞永逸了,斷了他們的財路,也沒影響到劇組的正常運作。
沒想到他們乾脆,來一個致命一擊,害得大家都以爲他們的目標會是李依馨呢。原來這都是他們的計謀。
看來,那個神秘人也不是特傻。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了哀嚎,畢竟現在大家都愁眉苦臉的。
只是他的問題,並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我們重新請一個導演的話……”攝影組組長小聲嘀咕着。
自己這樣說確實是有點沒良心,可爲了大家好,去找人代替,似乎也無可厚非。
“臨陣換將,軍心不穩。”製片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地說着,他很擔心自己能不能找到這麼合心意的導演了。
“那我們還能怎麼辦?”
所有人都把目光給聚集在陸沛帆的身上,誰讓他做出來那些事,當然是要他來解決了。
陸沛帆板着臉,沒有一點頭緒,但他還是沒有暴露自己,誰也不知道他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樣的。
被人看不透,就會讓人覺得他很厲害。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拍着,另外跟那邊談一下條件。”
從目前來看,好像也就只有這個方法了。
然後大家又把目光給集中到了陸沛帆的身上,似乎都在等他下命令。
“嗯,可以。內容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處理。另外一邊就交給我。”陸沛帆板着臉下着命令。
大家就是聽到這樣的話,就放心了不少。畢竟金主都說出了這樣的話,那就是會爲此負責。
其實不管是劇組還是公司,很多人都害怕下決定,害怕負責。
只要不負責,就不需要擔責任。
就拿一個劇組來說,大家都不願多做事,因爲一旦事情做得多了那需要負責的地方也就多了。
搶着替別人幹活,那是剛出來的愣頭青。
“陸總,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在導演不在的這段時間,把內容抓好。”製片人突然站了起來,像是在立誓一樣。
陸沛帆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站起身來,就想走人了。
因爲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製片他們的工作了。
現在導演不在了,要怎麼樣才能把這個劇組給撐下去,這是眼下最關鍵的一件事了。
陸沛帆走後,製片就走到了陸沛帆剛剛做的位置上。
“大家應該知道現在的情形是有多麼緊急了吧,在內容上,我不想在出什麼岔子。哪怕是我們慢一點。”
製片看了看執行導演,攝影燈光、服化道都一致地看着他。就像是要合力地把一座大山給扔到他的身上。
可憐巴巴的執導,根本就是導演的備胎,而且還是最便宜的那種……
無助、苦澀、弱小,在他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一切都是那個神秘人的鍋。
可那個神秘人都已經把導演綁架了,那肯定是要提出條件吧。
所以只要陸沛帆答應那個條件,事情就會恢復原狀。
大家都這樣想着,就算是李依馨,她也是這樣覺得。
對方能開出什麼條件,也無非就是那個錢囉。
現在就只需要等着對方開價多少了。陸沛帆其實也是有心理準備的,這件事那肯定是要大出血的。
可他是一個商人,不可能永遠做這種虧本生意。
光是這一部劇的投入,和這些天的支出。要是靠這部劇來賺回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如今,還要支付導演的贖金,那隻會讓損失更加的重了。
陸沛帆坐在房間裡的椅子上,神色冷漠,眼神已經死了。
從外面進來的李依馨,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劇組日子,他也應該是厭煩了吧,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管的。
她很想跟陸沛帆說,老公你就不用管我們了。
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能說出口來。要是現在陸沛帆離開這個地方的話,那接下來的一大堆爛攤子,誰能挑起呢?
“怎麼了?你看上去很煩惱的樣子。”陸沛帆轉過頭,看着李依馨走進來,一看到她煩惱的樣子,他反而比她還要擔憂地問着。
“就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在想你要不要就退出去算了。”
爲了老公好,李依馨也應該是讓他離開吧。
“嗯?這也是一個方法。”陸沛帆這次倒是認真地考慮了這個提議。
“那我們就走吧,反正也有很多項目,拍着拍着就拍不下去了。”雖然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可這也是常見的一種情況。
李依馨已經開始準備收拾行李了,不管怎麼說,先讓陸沛帆離開這個地方,只要離開的話……
“好了,我並沒有說要離開。”陸沛帆笑了笑,從後面抱住了李依馨,不想讓她繼續整理行李下去。
“可是,這樣的話,你會不會很爲難?”李依馨皺着眉,靠在老公的懷裡。
明明不是她的錯,可這件事歸根到底,也是她造成的。
“嗯,是有點,不過,爲了你,我一點都不爲難了。”陸沛帆笑了笑,把頭給靠在李依馨的肩膀上。
兩個人貼得緊緊地,感受着彼此的溫度,一點都不想分開。
不過就算他們再也不想分開,可那撓人的電話,不這樣想。
是一個陌生人來電,如果他的預感沒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神秘人吧。
“喂?”
“陸總,你好啊,我們都是痛快人,不如直入主題。”
對方是一道狡猾的男聲,除此之外,就聽不出什麼了。
“OK,你說你的條件。”陸沛帆也不廢話,直接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