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馨僵硬地站在原地,雙眼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血。這麼多人血流淌在地上,任何人親眼看到,都會膽戰心寒。
很快,救護車就來了,把中槍者擡了進去。因爲是槍案,警察也來了。除了當事人外,陸沛帆和李依馨都被當成了證人。
還驚魂未定的李依馨坐在大廳裡,抱着紙杯,一下一下地喝着,好像這樣就能讓她鎮定一點。
“李小姐,請問可以做筆錄了嗎?”女警小聲地詢問。她看着受驚得像只小雞的李依馨,楚楚可憐的樣子,都想上去抱一抱她了。
“可以了,請問吧。”李依馨嚥了咽口水,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下。
“你能說說當時的情形嗎?”女警已經拿好紙筆,就等李依馨說話了。
“嗯,當時我和我老公正在散步,一對年輕人走過來,男人的臉上還帶着笑容呢,一定是和女朋友在聊着什麼。然後他走到我們跟前時,不知道爲什麼看了我們一眼,就這一眼,他就被打中了。那個人現在怎麼樣啊,有沒有生命危險啊!”李依馨皺着眉頭,疑惑地看着女警問道。
她一下子說得太快,女警都差點沒記下來,而她提的問題她也答不上來。
“醫院方面,我們已經有同事去了,你是完全不認識他們嗎?”女警繼續問着。
“當然啊,我今天只是來度假的,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他呢?”李依馨疑惑地看着女警,她不知道女警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噢,那你當時有沒有看到疑是兇手的人?”女警繼續問着,希望能從她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線索。
到現在還驚魂未定的李依馨,怎麼想的起,當時有什麼人啊。
“因爲我們走的那一排,有很多樹,根本就看不見。”李依馨皺着眉頭,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作爲一個正常的人,她也很想幫那位少年找到兇手。
“噢,謝謝你提供的線索,如果還有什麼事的話,可以找你嗎?”
“可以,請你們一定要早點破案啊,那個年輕人,就這樣倒在了他女朋友面前,一定會有陰影的。”
李依馨認真地看着警察,真心地希望他們能儘快找到兇手。
“嗯,我們會的。”女警也認真地看着李依馨,兩人好像在進行着某種契約似的。
另一邊,陸沛帆倒是鎮定了不少,雖然他現在的手還有着很多的鮮血,他也顧不上擦,耐心地接受着警察的詢問。
“陸先生,您有沒有看到過疑是兇手的人。”
“沒有,對方用的是狙。”
“那你和傷者認識嗎?”
“不認識。”
“我們檢查了彈痕,如果當時傷者不停留的話,受傷的很有可能是你。你有沒有線索提供?”警察認真地看着陸沛帆說着。
他這麼一說,陸沛帆的心裡閃過一絲的不安,但很快,那絲不安就消失了,沒有被任何人發現。警察說的也很有道理,如果不是那個人突然停下來,受傷的人,真的很有可能是他們兩個。陸沛帆只要一想到,那個槍口可能對準了李依馨,那他一定會發狂的。
“陸先生,你說是不是有這種可能?”警察見陸沛帆沒有及時回答,趕緊又問道。
“沒有這個可能,我是正經商人,和他人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取我性命呢?”陸沛帆鎮定自若地回答着。
“嗯,陸先生,你有沒有仇人,我們要查過才知道。希望你最近不要離開本市,好協助我們調查。”警察看着像狐狸一樣的陸沛帆,他就覺得不好對付,那可以給他來一點下馬威嘛。
“樂意配合,不過我的妻子馬上要去外省拍戲,還希望你們能放行。”陸沛帆認真地看着警察說道,其實他們肯配合警察,就已經是很不錯了,還要求他們禁足,這是要把他們當成犯人嗎?
“這個問題應該不大。基本上排除了你們的作案可能。”警察假意咳嗽了兩聲,一本正經地說着。其實他們也確實沒有證據證明傷者就是他們打傷的。但是也不排除借刀殺人,或者是誤中副車。
“那如果沒什麼事了,我可以過去安慰我的妻子嗎?”陸沛帆很有禮貌地看了看前面的李依馨,然後扯過茶几上的紙巾,給自己擦了擦手。沾滿了血的紙巾被他放在了茶几上,偵查員則是把紙巾收了起來。
“老婆,你沒事吧。”
陸沛帆突然走到了李依馨的面前,擔憂地問着。
李依馨一看到陸沛帆的臉,那激動得一下子哭了出來。她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陸沛帆了呢!果然是應證了那句老話,失去的才覺得珍貴。她剛剛還在生陸沛帆的氣呢,可剛剛看到一個人的生命,就要在她面前逝去時,她真的覺得只要兩個人好好地在一起,珍惜每段時光,就很幸福了。
李依馨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陸沛帆,她害怕極了,害怕中槍的是陸沛帆,也害怕中槍的是她。不過是被變態看了去而已,有什麼關係嘛!只要等陸沛帆掌握了實權,那個陸沛雲就有他好受的了。
“乖,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陸沛帆把她攬進懷裡,耐心地安慰着。兩人毫不顧忌地在大廳裡秀着恩愛,引來其他住客的好奇目光。李依馨害羞地從他的懷裡鑽出來,低着頭,眼淚還在流呢,此刻也顧不上擦了,她的小手拍了拍陸沛帆的胸前。
“都怪你,我要成了笑話。”
“我們是夫妻,又不是偷情。”陸沛帆一臉認真地說着,其他人也都尷尬地別過去臉,人家兩夫妻在那兒親親我我的,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嘛!
“陸總!陸總!真是對不起啊,讓你有了這麼一個不愉快的假日!”酒店的老總,接到了警察的電話,就立馬來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陸家的三公子,竟然是目擊者。這可完蛋了,他們陸家的勢力可是大得很啊,得罪了他們家,那基本上也別想在這個世上混了。
“我沒事,張總,你怎麼纔來?”陸沛帆疑惑地看着這個張總,按理說,他應該一早就來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