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聞言,隨後面露愧色。
“抱歉大嫂,你們的付出我非但沒有說感謝,反而提了那麼意見。”
“沒事,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能直接溝通交流最好。”大太太道:“也幸好江兮你是好溝通的,你的想法我們都瞭解了,現在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你們也好好休息。馬上到結婚的日子了,你們好好準備,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
“好,謝謝大嫂。”
盛嘉年和江兮起身道謝,隨後一同將盛家一行人送出別墅。
盛家來的是一輛車,盛嘉年和江兮在門口目送車輛遠去後纔回別墅。
“回去休息吧,今天太累了。”
沒做什麼事,可一整天精神都高度緊張。
江兮的手被盛嘉年緊緊握住,他緊握的力量令她心裡安穩了不少。
“我爸今天知道我媽的病,一定會擔心得幾晚上都睡不着。”江兮低聲道。
盛嘉年沒說話,只是緊緊握着她的手,給她力量和支撐。
進屋的時候,江兮試探的問:“盛嘉年,我們一定要在八月一號那天公佈嗎?”
盛嘉年聞言,身體一瞬間的繃緊,不動聲色的垂眼看她:“怎麼了?有什麼不合適?”
“我不想我們正式公開那天,我父母不在現場,我希望我們兩個人牽手公開的時候,我們雙方父母都在現場,都會真心祝福我們。沒有爸媽祝福的現場,那算嗎?”江兮小聲問。
盛嘉年擰眉,“兮寶,日子已經定下來了。”
江兮搖頭,“反正只是簡單的聚餐,簡單的宴客,哪一天都行,不能推遲到我媽出院之後嗎?”
盛嘉年這口氣差點沒順利上來,壓堵在心裡有點不痛快。
“日子提前就定下了……”
“可是我媽媽的病是忽然發現的,難道我們要自私的不請父母見證嗎?我們兩年前領證的時候,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就算我們現在才正式結婚,這一次應該有我們的父母親友啊,是不是?”江兮小聲爭辯,期望的眼神望着他。
盛嘉年語氣有些沉:“這是當然需要,但媽剛手術,我們做小輩的不能讓她立馬就出院。江兮,不過是一次儀式上的見證,爸媽不能參加我們的儀式不能見證我們公開那一刻,但他們能夠見證我們的一輩子,這難道不是一種儀式嗎?”
江兮張張口,想辯解這怎麼能一樣?
然而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他:“這不一樣,雙方親友應該在現場的,可是我爸媽去不了……”
“兮兮,以後生活中,我們會更多的關心他們。還有,那天江家父母雖然去不了,可許家人一定會到,他們也是你的親人啊。”盛嘉年雙手緊握江兮雙臂,語氣鏗鏘。
江兮擡眼,他在用他手臂的力量暗暗給她傳遞他的堅持。
江兮張張口,最終妥協。
但心裡很難過,她自己結婚,卻無法因爲父母不能如約到場,而遷就父母更改時間。
其實她也很清楚,這不是隻要說服盛嘉年的問題,盛嘉年身後還有盛家上下,她確實不能那麼自私。
“如果你擔心爸媽那邊不好說,我來說,我去跟他們賠罪。兮兮,別多擔心了好嗎?”
盛嘉年掌心扣在她肩膀,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知道她心裡一定內疚難過。
“好。”她埋頭應話。
盛嘉年將她擁進懷裡,“別擔心媽的身體,一切都會好起來。以後,不論多少的風雨和困難,我都一直在這裡,陪着你。”
江兮心中一陣溫暖,擡起雙手圈住他的身體。
“謝謝你,盛嘉年。”
得夫如此,她何德何能?
那邊走的盛家女眷都在一輛車上,盛金雨開的車,盛玉琪坐在副駕駛,兩位太太坐在後面安全座上。
盛玉琪說了一路:“這個四嬸子看起來也不是省油的燈啊,我們這麼多人去,都是比她年長的人,她竟然就那態度,她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啊,還沒進門,是不是認爲我們全家都要聽她的?”
盛金雨道:“人家沒那個意思。”
“反正我看那就不是個好惹的,虧得以前有段時間芷芊還經常在我跟前提這個人。”盛金雨隨後搖頭,“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我都好奇四叔看上的女人,是怎麼個三頭六臂與衆不同呢,原來不過是個仗着四叔跋扈的小丫頭,真是失望。”
“你失望什麼?又不是進你們家。”
盛金雨說着,回頭看了眼大太:“媽,是不是奶奶很滿意四嬸?”
大太不想多話,但在小輩面前,有些話還得注意,不然這個家就亂套了。
“老太太要不滿意,會讓我們來爲你四叔操持這個婚禮?不滿意能那麼順利,說結婚就結婚了?”大太反問。
這話,只是讓小輩不要在背後亂說話,傳出去還讓外人以爲盛家內部不和睦,這是會影響盛家名聲和顏面的。
盛金雨得意的看向盛玉琪:“是不是?那丫頭是不是狠角色,我不知道,但很多人對她評價很好,包括你親妹妹。”
盛玉琪呵呵笑了下,“我倒要看看她能在盛家多久?”
那個忽然冒出來的金惠妮,不也是沒兩年就被掃地出門了?
四叔的老婆,難道會比做盛江來老婆更容易?
“不要總是瞧不起人,人家不差。”盛金雨道。
盛玉琪聽着盛金雨那陰陽怪氣的聲音,當即笑了笑:“誒,盛金雨,你怎麼那麼向着那丫頭啊?人還沒進盛家門呢,你就這麼維護她,至於嘛你?”
“我不是向着人家,我是說實話。四叔又不是傻子,四叔給自己挑選老婆,他沒有沉沉篩選過嗎?四叔要是個將就的人,聽說溫麗姍回國找過四叔,四叔沒有回頭。四叔身邊唯一的那個女秘書,這麼多年四叔也沒有把人娶回家。你說怎麼偏偏就是那丫頭?”
盛金雨說着,隨後輕聲一嘆:“有些人啊,就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你要問你呀,是不是因爲自己嫁的男人,家世不讓自己滿意,就羨慕那些靠婚姻嫁人爬得比你高的年輕小姑娘啊?”
盛金雨言語不無得意:“可現在,這就是主流,顏值即正義。”
大太忍不住打斷:“金雨,你都胡說些什麼?”
盛玉琪笑着回頭看向後面的大太太:“大伯母,金雨的婚事,您可千萬要把好關啊,要是沒有找到個門當戶對的金龜婿,她以後還怎麼繼續她的驕傲?”
盛金雨反駁道:“玉琪姐,難道我一直給你的信息是要找門當戶對的貴族少爺嗎?那抱歉了給了你這樣錯誤的認知。我媽說了,只要我喜歡,對方家境過得去就成。我們家,是絕對不會出現當初你爲了要結婚而被反對的情況。”
二房沒有男丁,只有盛玉琪和盛芷芊兩個女兒。
二爺又是個對生意不上心,沒有天分的人,如今一家子那就是靠着盛家在過活。
這種情況下,二爺和二太自然一心想把女兒往高門裡嫁,要麼富甲一方與盛家財力相當,要麼位高權重當官夫人。
然而盛玉琪是個不爭氣的,竟然嫁了個公司高管的兒子,甚至爲了要嫁蔣曉暉,盛玉琪直接先斬後奏住進了蔣家長達兩個月。
這事兒還在公司裡傳開了,所有人都知道盛家小姐住在蔣主管家,兩個小輩的婚事在外人眼裡那就是鐵板釘釘的事。
總之盛玉琪的婚事,雖然沒有經過多激烈的抗爭,但也是她自己極力爭取來的。
盛家二太到現在看蔣曉暉都不那麼待見,誰讓蔣家無法再給盛玉琪和蔣曉暉買下比盛家二房住的更好的別墅?
婚房倒是買了,蔣家給買了套一百平的三室兩廳,位置在望城區的邊上了,那是比西塘還偏僻的地方。
都說要升值,將來那房子鐵定賺。可那買的是婚房啊,那麼偏遠,誰住去?
盛玉琪當初一氣之下,直接回了孃家,蔣曉暉也只能跟着老婆走,一起住進了二房。二房如今,倒是更像招了個上門女婿。好吃好喝的供着姑爺,一分錢沒讓人往家裡拿,蔣曉暉手裡的錢,那都是他自己的,偶爾還跟盛玉琪要錢還信用卡,盛家把人直接當爺在伺候。
盛玉琪現在是過得很順心,她不介意丈夫跟自己住在孃家。
孃家婆家,不都是自己家嗎?住在孃家,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更順心。
所以盛玉琪婚後回孃家後,日子過得特別舒心,不愁吃穿,依然是父母掌心的寶,還有個心愛的丈夫對自己百依百順,她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一點也不羨慕那些嫁進高門裡的女人。別人要的錦衣玉食她難道沒有嗎?不用靠夫家給,自己父母就能給,她有什麼好想不開?
盛玉琪心底驕傲,覺得女人一輩子不就是找個相愛的男人過一輩子嗎?
她找到了,她就是“幸福”的代名詞,在名媛圈子裡,她身上的標籤就是“幸福”,婚姻幸福,家庭幸福,無憂無慮,這也是她極力要展現給外人看的。
可外人不知道,盛家人知道。當初盛玉琪是倒追的蔣曉暉,並且還有那麼一些不太和諧的事。
所以盛金雨含沙射影提起時,盛玉琪臉色直接就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