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友成忍不住問:“所以兮姐,你這位堂妹,有留學經歷嗎?”
“沒有。”
“那是211重點大學還是985出來的高材生?”付友成又問。
江兮笑了:“中學沒畢業,十二三歲就跟着親戚出外做事賺錢,社會經驗肯定比你我足,但一技之長,沒有。”
“誰說的?”江甜甜下巴擡上天:“誰說我沒有一技之長?你以爲就你能幹你厲害是嗎?”
“那你會什麼?剛好我得知道你會什麼我才能幫你找能做的事。”江兮問。
江甜甜話結,猶豫着沒有說話,片刻後才強硬道:“只要工資高,不管什麼工作我都能做,怎麼地?”
“本事不大,要求不少,你那麼厲害,你去找一個給我看看。錢那麼輕鬆就能賺回來,你不要我幫你找啊,你自己出去轉一圈,你去啊。”江兮話落就走:“別站在電梯旁邊說話,那麼多人並不想被你打擾。”
江甜甜立馬跟上去,江兮出聲:“小付,你把那丫頭弄走,她不走,直接讓警衛丟出去!懶得跟她再客氣!”
“是!”
付友成立馬應聲,就應該這樣,懶得跟她客氣。
一直客氣,還真當大家都得順着她來,都怕了她似地。
江甜甜當即跺腳:“江兮!你別太過分啊,小心我回去告訴奶奶,讓奶奶抽你!”
“隨你。”
江兮已經先走人,江甜甜要跟上,下一刻直接被付友成擋住。
“小姐,請你走出這棟大樓,並且警告你以後別再來了。”付友成語氣生硬道。
江甜甜跺腳:“小哥哥,你給我讓開,我沒打算跟你對着來的,你別逼我啊。”
付友成下一秒抓着江甜甜手腕,往前臺拉。
“誒誒,你們幾個都看看,這是自稱我們民生部許江兮的妹妹,都認清楚了,下次她要再來,誰都不準給她開門,聽見了嗎?”
“是。”
前臺幾人面面相覷,她們哪裡那麼閒?還用空給別人開門?
付友成交代完了前臺同事,隨後又拉着江甜甜走出大樓,跟門口警衛也打了聲招呼。
江甜甜氣得不行:“小哥哥你怎麼這樣?我是江兮的親堂妹,你至於這麼對我嗎?我姐也沒說以後不讓我來這裡,你憑什麼左右我來不來?”
付友成聳肩:“抱歉,我更沒聽聽到兮姐說以後你還可以來的話。今兒第一次來公司,還以爲你是來探班的,沒想到你是來添亂的,你也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做錯了事,打擾別人還死不悔改。”
江甜甜眼神斜飛,一臉的不悅:“哼!誰稀罕!”
付友成就擋在她面前:“快走吧,你該不會真讓我請這二位警衛大哥把你丟大街上吧?”
“我告訴你,反正江兮她是在這裡上班,你們要是這樣對我,就等着我打擊報復吧!”
江甜甜大聲挑釁,付友成看看左右:“你們都聽見了啊?她這樣的威脅我現在就報警,是不是對我們得人身安全負責?就憑她這話,我要求警方對我的安全負責,沒問題吧?”
“可以報警了,報警吧。”
“對啊,就上不會給她定罪,那至少也要關押個十天半個月。要是沒有人拿錢贖她出來,短到幾個月長到幾年的關押都有可能。”
兩警衛忍不住出聲,這算是見着比較奇葩的人了。
竟然這麼叫囂着要打擊報復,腦子呢?
付友成下意識看了眼後面說話那人,這怕是也是個法盲吧。
但付友成沒有戳穿,直接再問:“你是想自己回去,還是讓我們幾個人看着你坐車回去?”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太不可理喻了!”江甜甜氣得抓狂。
但仔細顯現想想,她確實沒辦法跟他們抗衡,她又不是這裡的人,也不懂什麼法律規律。但還是被警衛給嚇着了,真要是被抓了,誰會拿錢去贖她?就奶奶那個吝嗇鬼,大伯母還是大伯父?
總之快速合計過之後,江甜甜可算是妥協,先離開了。
付友成轉身就看對兩位警衛道謝:“感謝配合,謝謝,非常感謝,那就是個胡攪蠻纏的丫頭,別看我也是第一次見,但真的餓死刷新了我對女生的看法,真的。所以,非常感謝你們的配合,把那瘟神給弄走了。”
“那還不一定,畢竟她姐姐在這裡,真要像她說的那樣,可能隔三差五就來這裡鬧一鬧,大家都吃不消。”警衛道。
付友成聞言,這才閉口不談,直接進了大樓。
廣電大樓下面有不少家咖啡廳和休閒場合,江兮約的萬昌東就在這邊。
付友成是大概看到江兮進來這裡,所以這也跟着過去。
那邊萬昌東早就來了,只是一直沒有等到江兮。
不過江兮下樓,萬昌東就看到了。
江兮出現時候,萬昌東忙朝她走去,“江兮,這裡。”
江兮看到萬昌東,也很熟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學長,你來多久了?對不起,我剛有點事要處理。”江兮笑道。
萬昌東迎着江兮坐下,緊跟着就一頓誇。
“你現在可是不得了啊,一下子就成了朝華社的大記者,一下子就不用再寄人籬下,這種鹹魚翻身的感覺是不是比當了皇帝還爽快?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不簡單,果然啊,沒讓我失望,哈哈!”
江兮趕緊擺手:“不就是一個小記者而已,學長想多了。”
“何止一個小記者?朝華社的小記者可不比別的地方的。”萬昌東道。
想起以前,“那會兒還沒畢業的時候,我帶過也不少女學生,長得漂亮的真不少,可是長得漂亮有腦子最後還在正途上走着的女學生,真不多,你是其中一個。一開始我就挺欣賞你的,說真的,江兮,你從來沒有要求說,只接什麼樣的活兒。很多漂亮女生就明要求只去高檔場合做事,哪怕是服務生,也要去高檔場合,商場做銷售、發傳單那些活兒,稍微有點姿色的女生都不願意接。可你是不管多累的活兒,你都接,只要通知你。所以我一開始就很看好你。果然啊,肯吃苦的孩子,最後上天都能給他更好的回饋。”
“學長,其實我是真的要多謝你,當初要不是因爲認識了你,我哪裡能夠熬過大學一開始的兩年啊。你應該也知道我家裡特別窮,生活費和學費全靠我自己。你說那樣的情況,我還有什麼好挑的?”
江兮發苦的笑起來,“我也想挑,可沒得挑。被人不接那兼職,至少不會餓肚子。但是我沒辦法,不接兼職,就得餓着。”
“你家裡的情況,我是不清楚,不過我也猜得到大概情況。”
萬昌東再看江兮:“沒事,全都苦盡甘來了,你後面沒有再接兼職,進了朝華社,我就知道,你的苦日子是倒頭了。別人沒畢業前,哪裡能得到這樣的長期性穩定的工作?但是你拿到了這樣的機會,所以,你雖然辛苦了一點,但你也是幸運的。”
“是啊,我也是幸運的。”江兮重重點頭,這是事實。
萬昌東指指前面大樓的大堂方向:“剛纔的一男一女是誰啊?跟你是有什麼過節嗎?我老遠瞧着,也沒瞧清楚,都想打電話給你,問你需不需要幫忙來着。”
江兮搖頭:“沒事兒,我一個堂妹。另一個是我的同事,我那個堂妹非要跟着我走,我同事幫我攔着,然後送回去了。”
“看起來,不是個聽話的主。”
倒不是聽到什麼了,而是肢體語言和神態,實在太跋扈。
江兮笑笑:“對了學長,你現在在做保險,我打算給我爸媽各投一份,你幫我們做做計劃吧。”
“果然是有錢了啊?已經開始用多餘的錢來給爸媽買保險了,你這思想覺悟也挺高的。挺好挺好,現在還能來照顧我的工作,謝謝了啊兮兮。”
萬昌東一笑,臉上肌肉都舒展開了。
江兮因爲他的笑容,心情也好了不少,一種熟悉的感覺瞬間襲上心來。
“這個錢,是因爲我結婚了,我媽說家裡什麼都給出,給攢了一點錢,交給我了。但是這錢,是我爸媽在太陽底下用汗水換來的,我再糊塗,也不至於真拿了他們的血汗錢。所以,先拿在手上,然後給他們二人投個保。”
江兮話落,就問:“所以,有什麼保險是比較適合我爸媽的?”
萬昌東這剛還非常麻溜兒的拿出準備好的資料出來,這眼下瞬間就聽到江兮說結婚。
他猛地身形一震:“你、你結婚了?”
他那手上動作連同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動不的看着江兮。
江兮點點頭:“結婚了啊,閃婚的。其實結婚的時候什麼都沒想,也沒感覺這就是結婚了,就是兩個人住在一起,然後生活在一起,就這樣。”
萬昌東張張口,一種苦澀滿滿爬上心頭。
“我這心……怎麼這麼苦呢?”萬昌東嘆氣,“以前啊,我還想追求你來着。因爲你那麼努力那麼勤奮,但是也因爲你那麼努力那麼勤奮的工作,所以就也不敢打擾你,就一直遠遠看着。現在我這畢業了換了不少工作,就現在這工作不需要什麼專業技能,就靠嘴皮子能夠搞定……唉,我這是在說什麼呢。我畢業過後也沒有多順利,不過現在還算好,夠吃夠喝夠開銷。其實很久之前我就想找你,但是各種原因又遲疑了。我是想的,但是爲什麼遲疑了我自己也搞不懂……”
江兮笑着接話:“那就是還不夠喜歡,如果特別喜歡,就會找我了。只是因爲不夠喜歡,所以又猶豫,在你那,因爲你看過我很勤奮很努力地樣子,只是覺得我還挺踏實的,所以你才覺得我應該是個不錯的伴侶。然而,是不夠喜歡。”
江兮能不知道萬昌東對她是有點不一樣的嗎?
她當然知道,萬昌東對她比對別人更好,因爲萬昌東給她的,比給別人的機會多多了,特別是後期的時候,很多輕鬆又來錢的兼職工作機會,基本上都給了她。
但是她無以爲報,只能記在心裡。
萬昌東搖頭:“不不,不,最大的隱憂,還是因爲太好看了。你別看我好像能說會道,長得人模狗樣,整天笑嘻嘻也自信滿滿的樣子,實際上我一點都不自信,我怕我糟蹋了你這麼好的女孩子。”
江兮忽然八卦了句:“萬學長,以前你跟校花的傳聞,是真是假啊?”
校花她見過幾面,但那校花高她兩屆,所以她也不是很熟,後面她在做兼職的時候,校花就已經畢業走了。
不過她聽別人提過,萬昌東跟校花有過一段。
萬昌東笑笑:“你這丫頭啊,是在看我笑話來的吧?”
“不是,純屬好奇,你跟校花姐姐,是不是真的?”江兮又問。
萬昌東點頭:“要說有,也算是有過那麼一段吧。”
江兮撐眉:“看吧,你對我,實際上就不是真的喜歡,至少你還沒付出行動。因爲我好看,可難道校花不比我更好看?”
萬昌東擡眼,笑了,眼中笑裡帶着苦澀。
“我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這話,令江兮不敢接下去了,因爲隨便一問,一定是個傷心的故事。
然而話都說到這裡了,萬昌東還能就此打住?
他輕聲嘆氣道:“她一開始也跟你一樣,很美好很天真,真不像外頭傳聞那樣高冷,她其實很單純,雖然對人冷冷的不怎麼說話,可她心地善良。也是以爲家庭條件不怎麼好,所以出來兼職。但她要求的,卻是指定的,你接那些亂七八糟零碎的活兒,她是從來不碰的。因爲她是校花,所以她的出場費都是一千以上,也只有那樣的兼職機會,找她她纔會去。”
江兮認真聽着:“嗯。”
萬昌東笑笑:“我也許就是癡心妄想吧,校花嘛,有那個光環在,是個男的都會多看兩眼,是不是?每天多注意幾眼,就會發現很多別人不知道不了解的事。所以,經過我慢慢觀察之後,發現她其實很好,也不是我一開始給她定位的愛慕虛榮。有一次,她陪幾位老闆喝酒,爲了五千塊錢喝了一整瓶洋酒,最後醉得不省人事。是我把她帶走,她在我那小破屋裡躺了兩天。從那之後,她就經常去我租的小破屋裡找我,偶爾也睡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