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爲您解鎖神州自由行一級服務,可在被監護人方圓五百米內實時同步遷移】
【請問是否開啓同步功能】
與系統打交道多了,塗嫿基本上摸清了規律,這種升級功能服務類的,通常體驗感都比較好。
塗嫿:“開啓。”
【收到,已開啓同步功能。】
系統音剛落,整棟房子宛如地震一般搖晃,塗嫿的魂差點被震飛!
房子晃了一會就好了。
她心有餘悸走出廚房,果然發現自家小別墅離謝豫川所在的位置近了不少。
系統居然還能智能接管移動路線,從陽臺望出去像看全息電影似的,絲毫不讓塗嫿有異樣感。
外面傳來官差的大聲呵斥:
“所有犯人過來排隊!”
一聲令下,還在跟親眷道別哭訴的犯人們,不得不被驅趕到專門的交接處,進行交接手續的登記。
往常,京師流放人員的交接手續都不復雜。
通常將罪犯集體押送到城門外,再由負責的押解官和具體押送的差役互相對照一下流放名單,公文無誤僉發後,隊伍就可以出發了。
至於出發後押送路途中出了什麼問題,那就是負責押送的差役和士兵們的責任了。
然而,今天僉發的手續流程複雜了一點。
負責交接的官員熊九山,帶着手下差役,一個一個比對罪犯姓名、年齡、罪行,謹慎又小心。
這批流放人員多達一百多人,爲了此次押送,官府特意挑選數十名精壯衙役和士兵。
謝家姻親阮大人爲了能讓夫人跟女兒外孫多相處一會,讓兒子阮裴寧給負責押送的官員私下送了不少“好處”,謝家人被排在隊伍最後面,多了不少跟親朋故舊道別的時間。
只可惜,有膽子前來送行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
畢竟謝家惹了聖怒。
幾位女眷羨慕阮氏,眼巴巴地到處張望,巴望着自個孃家也許也會來送一下。
二夫人張氏望着被阮夫人抱在懷中摸頭的侄媳阮氏,跟身旁的周氏語氣羨慕道:“大嫂,做阮家的女兒可真好。”
周氏輕輕攬過弟媳,“明明有機會家去,爲何不聽勸?伯遠侯府還是能護住你的。”
張氏嗤了一聲,不大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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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家門有什麼可回的,我一個謝家婦,哪兒也不去,就在謝家等夫君回來。”
周氏心潮翻滾,謝家男兒早已戰死戰場。
要等到何年何月。
張氏看了眼不遠處跟婆母謝老夫人正說話的謝豫川,犀利的眼神不知不覺溫柔。
“豫川瘦了,跟他二叔越來越像了。”
前方官差突然喊道:“謝家犯人過來!”
謝家二十幾人依次排隊過去登記。
“姓名?”
“謝豫川。”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落下。
領頭的官員熊九山聽到名字,擡眸上下打量了一番謝豫川,沒說什麼。
“年齡?”
“二十三。”
熊九山身旁負責抄錄的差役還要繼續詢問,熊九山直接喊道:“下一個,趕緊的!”
差役一臉茫然擡起頭,看看自家老大,又看了眼面前渾身枷鎖鐐銬的謝豫川,眨了眨眼。
“下、下一個過來!”
謝豫川表情淡然,拖着沉重的鐐銬走過去。
身後差役依舊盤查。
“姓名?”
“謝武英!”
……
臨近未時,所有罪犯交接完畢,即刻上路。
塗嫿圍觀了整個交接過程,在陽臺處臨摹了一副古代真實流放現場的速寫畫,打算一會兒掃描到電腦裡存檔。
存在於歷史文字中的畫面,今天活了!她望着外面,目光若有所思。
流放隊伍已經啓程,塗嫿看了眼時間。
她也該工作賺錢了,房子都跟着她穿越了,貸款還得接着還……
專心工作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到了晚上。
塗嫿起身休息時,纔想起來,謝豫川似乎一下午都沒有找過她。
走到開放的陽臺,迎面撲來一陣涼風,她忍不住攏了攏披着的長款毛衫。
房子外,流放的隊伍已經找到地方休息過夜。
藉着月色,塗嫿在流放犯的人羣中找了半天,終於看見了謝豫川的位置。
他正靠着樹幹閉目休息,神情很是疲憊。
塗嫿想了想,沒有打擾他。
徑自轉身在茶几上隨手抓了一把果糖揣兜裡下樓了。
系統問:【宿主要出去嗎?】
塗嫿:“嗯,出去溜達溜達,不能出去嗎?”
【能的,但是宿主暫時不要接觸外人,以免系統故障。】
“OK!”
從別墅裡出來,一路走到流放的隊伍中,直到站在謝豫川的面前,都沒有人發現“塗嫿”的存在。
塗嫿心說,還真是開了隱身外掛啊這是。
古代的夜晚,很安靜,特別是他們差官選的這個郊外,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頭頂星空,腳踩荒地,原始的很。
倒是遠處有條小河,淅淅瀝瀝的在寂靜的夜晚傳出潺潺的水聲,塗嫿看見有幾個身穿士兵服的人在河裡抓魚。
差官們休息時自然選擇最好的地方埋鍋造飯,堆起取暖的火堆,食物在滾水中發出陣陣香氣,勾得四周身心俱疲的犯人們口水直流,五臟六腑跟着翻騰。
犯人們多歇在下風處,一百多號人聚在一起,行了半日腳程,大家都累的說不出話來。
許多人從錦衣玉食的富貴日子一下子落得如此境地,根本適應不了。
寂靜的夜裡,塗嫿都能聽見不少壓抑的哭聲。
就是她身旁的謝家人裡,也已經看見幾位女眷默默抹淚了。
“唉——”
看着讓人心酸。
正在補覺的謝豫川,耳邊突然聽到一聲嘆息,恍恍惚惚睜開眼,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豫川,怎麼了?”
身旁周氏見兒子突然驚醒,還以爲他受了什麼驚嚇,不由關切道。
周氏一開口,周圍的謝家人都不放心地看向謝豫川,今日相見,才發現他身上的傷有多重,真怕他走不了兩天就倒在路上。
聽見聲音的塗嫿,也回過神看向謝豫川。
此時此刻,她與他之前的距離不過四五米,月色下,謝豫川的臉色比白日裡看上去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