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三峰三”的,成爲《偷香》新盟主!這次沒委託別人。哈哈!謝謝!
_____
單飛、晨雨腳程極快,不多時已到了山下,就見張飛燕盤坐在寨門山石上,緊握雙拳,神色滿是悲痛之意。單飛見狀,心中雖早有些預料,但還是皺了下眉頭。
黑山軍見單飛、晨雨二人趕來,除蔡青角之外,餘衆均是有着怒意,有人就要上前攔住單飛,卻聽張飛燕疲憊道:“請他們過來。”
衆人不敢違背張飛燕的意願,終於讓開了一條道路。
張飛燕見單飛、晨雨並肩而來,心中暗贊——都說曹操手下能人輩出,這兩人自然是曹操的手下,難得是武功高強,卻能珠聯璧合。
只是心中的讚賞轉瞬被憂慮悲憤充滿,張飛燕還能不失禮數拱手道:“多謝兩位援手,也多謝姑娘爲我鬆綁。”
除了少數人外,旁人均是一怔。
晨雨卻是不出意料,她早看出張飛燕不良於行,更看出他方纔是被一股幾乎透明的細繩束住了上身。
張飛燕一直未動,不是因爲沉穩,而是受制於人。
衆人隔得遠,看不出張飛燕的異樣,晨雨卻早感覺到張飛燕很有問題,接近時看清楚狀況,方纔一劍劈出,卻是劃開張飛燕身上的繩索。
可張飛燕一直沒有示警,又是爲了什麼?
張飛燕嘆口氣道:“黃龍這些人給張某下了藥,張某現在周身無力。”
衆人譁然,趙一羽失聲道:“黃龍如何會對宗主不利?”
方纔張飛燕下令封山,但黃龍、白騎、盧浮雲等人依舊衝下山去。
這三人畢竟是黑山軍的統領,封山號令雖下,但這三人下山,除了寥寥數人外,又會有哪個黑山軍衆敢真的來阻擋?
衆人聽說黃龍幾人逃走,見張飛燕難掩心中失望悲憤,不解的同時難免有些不以爲然,有人甚至想大家都是兄弟,就算意見不合,可爲了外人自相殘殺所爲何來?
但一聽黃龍竟然會對張飛燕下手,很多人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張飛燕滿是失落,許久才道:“他們是不同意投靠曹……司空。”望向單飛,張飛燕苦澀道:“可我沒想到他們竟會對我下手,不但對我下手,還囚禁了火鳳一幫人。”
衆人又是一驚,有人驚愕中還有些不解——張火鳳不是死了嗎?
單飛意識到問題很有些複雜,他和晨雨一樣,在黑山堂早就察覺有些不對勁。
他和珠兒素不相識,珠兒冤枉他更可能是因爲有人主使,他看出盧浮雲在其中佔的分量。
盧浮雲爲何授意珠兒冤枉他?
黑山軍對曹營有牴觸?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他在受冤時並不急於分辨,因爲他不知道其餘黑山衆的決定。
幸好他有晨雨。
晨雨說出趙一羽沒有撒謊,他亦看得出來此人只是迷糊的一個,卻不是局中之人。
黃龍、白騎有問題!
張飛燕被縛,在他旁邊的黃龍不可能不知,田蒲曾想將田元凱的書信交給張飛燕,卻被白騎截下。
白騎將書信交給張飛燕,以白騎之能,亦沒有道理看不出張飛燕被綁,白騎沒說,這說明他和黃龍就是一路。
如今聽張飛燕所言,黃龍、白騎、盧浮雲軟禁了張飛燕、囚禁了張火鳳,趙一羽等人不知,看來雷公、孫輕亦是茫然不知內情。
方纔黑山堂中這些人的反應也驗證了這點。
知情的只有蔡青角!
單飛向蔡青角望去,見其額頭冒汗,醜陋的一張臉有着憂慮之意。見張飛燕焦灼,蔡青角還能安慰道:“宗主,你不用擔心,我們一定可以救出火鳳和老妖祭酒。”
所有人均是一怔。
趙一羽更是叫道:“老妖祭酒不是死了嗎?”
蔡青角搖頭,“他應該沒有死。”
趙一羽還待再說,見蔡青角連連使着眼色,又見張飛燕悲傷的神色,喝道:“我去捉他們回來。”
他纔要衝出寨門,單飛叫道:“你怎麼捉?”
單飛看出趙一羽輕身功夫不差,但性子顯然有些急躁,做事很難考慮太多。
趙一羽微怔,他急怒攻心,偏偏什麼事情都無法去做,聽單飛發問,忍不住怒道:“那你說怎麼捉?”
單飛爲之一滯,就聽身後有人淡然道:“張宗主,你放心,他們跑不了太遠。”
衆人扭頭望去,見郭嘉緩步走過來,衆人均是茫然,不解郭嘉用意何在。
張飛燕眼中閃過幾分不信,還是抱拳道:“多謝郭大人援手。”
郭嘉只是嘆口氣,看着漸落的夕陽道,“可我還是來晚了一步。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話音未落,就見遠方高空有嗚嗚聲響,一點黑影似從半空落下。
黑山軍有的識得那是個響哨,彈射到空中會發出嗚嗚的聲響,但彈射如此之高的響哨,他們倒也第一次見過。
郭嘉雙眉微揚道:“黃龍那幫人應該在響哨示警之地不遠。”
衆人很是詫異,單飛心中一動,低聲道;“是石來他們?”
郭嘉點點頭,“我們現在趕去,應該還來得及。”
他當先行去,這次倒是腳步輕快,蔡青角早負了張飛燕在背上,衆人見狀,雖是不明所以,亦是緊緊跟隨。
等到了響哨所放的大約位置,夜幕已臨。
衆人聽山風呼嘯,放眼望去,見山野幽暗,除了山峰聳立外就是樹木如海,風吹過,枝葉沙沙如波浪般起伏。
趙一羽一幫人略有茫然。
太行山區素來如此,若是不熟地勢之人,只見羣山圍繞,很容易迷失其中,就算黑山軍常居此地,不少人對路途也僅限某些地方。
響哨只是告訴了他們一個大概的範圍,但要在這範圍內找尋示警之人談何容易?
郭嘉卻是不急不緩,只是眯眼看着周圍的樹木前行,竟似比黑山軍衆還要熟悉這裡的環境。
衆人很是詫異,但這時唯有跟在郭嘉的身後。
單飛目光敏銳,早發現郭嘉選擇路途時,總是看到有樹皮被剝,其上畫着些外人難解的暗記時纔有舉動。
是摸金校尉所留?
石來早到了這裡?
單飛心中隱約有些概念時,就見前方樹上有黑影輕飄飄落下,衆人紛紛低喝道:“誰?”
飄落那人衣衫亦是襤褸,其貌不揚,看起來和黑山軍衆彷彿,扔在黑山軍中,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會被人認出。
可那人並不對張飛燕施禮,只是對郭嘉、單飛二人很是尊敬,抱拳道:“郭大人,單統領,在下朱巖,石來讓我領你們過去。”
趙一羽等人不由看了郭嘉一眼,暗想這人原來是郭嘉和單飛的手下。
單飛年紀輕輕,又是什麼統領?
他們當初聽珠兒所言,認定單飛是個凶神惡煞,後來自然感覺珠兒所言很有水分,可又震驚單飛的武功高強的簡直一塌糊塗,這時聽他又是什麼統領,有人對他這般畢恭畢敬,難免心中嘀咕——這人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怪物?
郭嘉點點頭,跟隨朱巖向山上行去,沉聲道:“事情怎麼樣?”他並沒有刻意放低聲音,顯然看出黑山軍的猜忌,這刻不準備隱瞞什麼。
朱巖明白郭嘉的意思,略大聲回答道:“當初郭大人算定,黑山堂內暗算張宗主的人,多半會有勢力支撐。”
衆人均是心中一凜。
單飛腦海中瞬間閃過幾個念頭——袁尚、袁譚兄弟、烏桓人……甚至韓遂?
朱巖繼續道:“石來說有郭大人、單統領出馬,若無意外,內賊必逃,敵手能控制張宗主,只怕是用的投鼠忌器之法,張宗主爲人光明磊落,他們可能會對張宗主親人下手。”
張飛燕神色憤怒中又有些憂慮,嘆口氣道:“不但火鳳落在他們手上,就算義母都是被他們控制,我擔憂火鳳,可更怕義母難受顛簸……”
衆人勃然變色,趙一羽怒道:“黃龍怎麼會這般卑鄙?”
他們知道張飛燕口中的義母實則是張飛燕結義大哥張牛角的孃親。
當年張牛角被朝廷伏殺,臨終將餘衆託付給張飛燕,張飛燕心痛義兄身死,一直將其孃親當作自己的孃親奉養,黑山軍亦對老人畢恭畢敬,哪裡想到黃龍等人竟會對老人下手。
單飛暗皺眉頭,終於解開了心中又一個謎團——張飛燕雖被黃龍等人所制,但以他威望,服他的黑山軍還佔絕大部分,可張飛燕不敢輕舉妄動,甚至在郭嘉來之後,也沒有表示,原來是怕親人受傷。
張飛燕一被解救,立即下令封山,自然是怕黃龍等人事敗後,對義母、張火鳳等人不利。
不過石來久經陣仗,顯然對這些套路熟得不能再熟。
單飛心中苦笑,暗想摸金校尉和校事都是國家系統灰色的存在,自然對人性的弱點頗爲熟捻,懂得利用對方的弱點,也就順便懂得同樣的人會如何運用。
朱巖道:“郭大人和石來都料到這點,這纔派人在山下守候,一見黃龍、白騎和盧浮雲下山,黃龍一路,白騎和盧浮雲另走一路,我們分人手追蹤,眼下來的地方正是黃龍逗留所在。”
朱巖邊說邊走,很快到了半山腰處,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衆人放輕了腳步,就聽前方一人喝道:“你們究竟是誰?”
黑山軍衆一聽那聲音雖是嘶啞,可熟悉非常,互望一眼,聽出那正是黃龍的聲音,真是又驚又喜。
ps:求諸位投些手裡的、,還請支持老墨!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