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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一掃方纔的頹勢苦悶,提及到丹陽的局面時,神色極爲振奮。
“我倒看不出丹陽局面哪裡好了。”張益德懶洋洋道。
劉備連連搖頭道:“孫翊若在,那我等一定要按劉表的吩咐做事,不然如何迴轉荊州向劉表交代?挑動兄弟鬩牆的事情,雖不是我們所願,但我等既然已有預料,又經我等之手爲之,就算不是我們的本意,總是讓人心中難安。”
“大哥,孫翊已經不是太守了,兵權被削,這說不定是孫權授意孫尚香所爲,如今的局面,你還真認爲江東會和劉表聯手嗎?”張益德略帶諷刺道。
“事在人爲而已。”
劉備對這種事情反倒極具耐心,“如今丹陽有單飛、孫尚香在,對化解江東、荊州的恩怨很有幫助。我早聞孫尚香之名,今日一見,才發現她是少有的奇女子,今日她對我所言,我聽得出來,她是很有意和劉表和解。”
張益德只是搖頭,不以爲然的模樣。
“但我也看得出來,孫尚香有極重的心事。孫翊下落不明,會不會是出了意外?慈濟堂竟被冥數注意,單飛力撐慈濟堂,羅掌櫃說出‘長生’兩字卻被射殺,這其中必有關聯。”
張益德精神終於提了起來,“慈濟堂怎麼會和長生香有關?冥數中人這般動作難道是爲了長生香?大哥,三香的確奇異非常,若得三香,我說不定能助大哥實現夙願。”
劉備轉頭望向暗處的張益德,似看得到他眼中咄咄的眼光,許久,劉備才道:“這世上太多人讓我失去信心,可是對益德你和雲長……”他只是輕嘆一聲。
張益德亦是沉默半晌,語氣中也有些無奈,“不錯,我等當年結拜時,也曾立志給天下百姓一個安寧,可事實呢?貪官當道、狼狽爲奸,我等就算想做個好官都是不成!”
他搖搖頭,不再去想往事,思索道:“都說‘三香在手,天下我有’,當初我等只以爲是虛妄之言,但經這些日子的查探,才發現三香實在有不可思議的妙用。如果真能得到三香相助,大哥也不用如今這般受氣的模樣。子龍他對此事知道似多,但他始終不肯明言。”
他語氣中略有不滿之意,劉備聽了道:“你不信子龍是兄弟?”
張益德哂然道:“他脾氣怪了點,也沉默些,似乎比大哥更有理想些,但我知道……他這種人,纔是真正的兄弟。”
劉備笑容展現道:“既然如此,我等就不該對兄弟逼問什麼,只要信他的選擇就好。”
不聽兄弟言語,劉備思索道:“如今丹陽風雨欲來,若我等真能助孫尚香一臂之力,以此女子的爲人,說不定真能勸孫權化解和荊州的恩怨。那時候我等再聯兵抗曹,無論三香是否到手,都不會有負平生的志願。”
轉望暗處的張益德,劉備熱切道:“益德,你再信我一次。”
黑暗中的張益德只是“嗯”了聲,眼中有精光閃動。
這時夜色濛濛,秋空爽落,劉備擡頭向窗外望去——屋檐相接處露出窄窄的一條墨青天色,原來長夜漫漫,黎明尚遠。
×××
單飛見月意朦朧時,負手走出書房,微伸個懶腰。
他不忙則已,一忙起來,丹陽城的兵曹、賊曹、決曹均找上門來。
春擴死了!
單飛聽到這個消息後,竟沒太多震驚之意。
羅掌櫃既然被冥數殺了滅口,冥數沒有道理留下春擴。不過如此一來,倒讓單飛知道冥數在丹陽滲透了不少高手。
檀石衝這麼一鬧,百姓或許還能安定下來,可這幫曹掾卻知道若不抓緊些,連嬀覽都是下獄,他們更是官位難保。他們本不將單飛放在眼中,只以爲嬀覽不幾日就會復職,單飛不找他們,他們樂得清閒,但單飛在嬀府前的表現讓他們意識到要想繼續做下去,還是要和這個統兵搞好關係才成。
衆人畢恭畢敬的拜見,請教單飛保衛地方的計策。
單飛暗想你等若是兢兢業業,對丹陽百姓來說就是晴天。
不過他自然不會將這種話宣之於口,只是告訴衆人抓緊用心就好。衆人表面贊統兵大人果然經綸滿腹,暗地都嘀咕你說了和沒說一樣。
單飛卻是不管旁人議論,暗想摸金校尉統領這職位我都做的有它五八,沒它四十的,你們還以爲我會一直將這個統兵做下去?
記得那神秘人的三更之約,如今天色雖早,單飛早早動身,卻是另有打算。
只是纔到了庭院,就聽身後柱子旁似有窸窣的動靜,單飛扭頭望去,見夏伽藍正躲在柱子後漲紅臉,滿是不安的模樣。
單飛略有奇怪,不解道:“怎麼了?”
夏伽藍咬着嘴脣道:“單大哥,我真的對不住你……”
單飛不知何事,心中微沉,不過還能笑道:“你這樣若是對不住我,那我倒寧可天下人負我了。”
夏伽藍想笑,可還是難過道:“我今日去找那人……”她知道單飛明白她說的是哪個,愧疚道:“可他今日不在,我等了一天,他居然騙我。”
單飛倒是放下心事。
他早從烏青口中得知夏伽藍在藥園內守候魏伯一天,如今看來,魏伯倒真的是知道晨雨歸宿之人。
既然知道這點,他就沒有太過憂心。
魏伯談吐不俗,似乎另有目的,說要和他說清楚白狼聖女的事情,那就不會不來找他。
見夏伽藍很是不安的模樣,單飛真心道:“你不用擔心,我想他不過有事而已。”
夏伽藍反倒一怔,看了單飛半晌,幽幽道:“這句話,本來應該是我說的。”見單飛笑而不語,夏伽藍心中暗想——單大哥對畫中的姑娘一往情深那是無疑,他這時候竟還記得安慰別人,倒是少有的好男子。
在回來時,她已聽人說了今日的變故,知道單飛在嬀府前說要爲慈濟堂討回公道的事情。暗想單飛爲慈濟堂做了太多事情,她若再問不出什麼,真的過意不去。
低頭片刻,夏伽藍纔要離去,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爹說你讓他列個藥園藥材的清單?”
遞過一張紙來,夏伽藍不解道:“單大哥,你要做什麼用呢?”
單飛接過那藥單看了片刻,沉吟道:“大部分藥材倒是有的,只是缺了些。”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夏伽藍,“我需要一些藥材做個實驗。”
“實驗?”夏伽藍微有不解。
單飛笑道:“就是我想嘗試做個有用的東西,做好了,說不定能賺點金子。”
“單大哥,你缺盤纏嗎?我這兒倒有些。”夏伽藍立即道。
她心中在想,單大哥知道畫中姐姐下落的那一天,恐怕就是他離去的時候,單大哥是仗義疏財之人,看起來衣衫都是破的,不知道那位姐姐在哪裡,但要去找尋,總要些路費。
單飛聞言反倒一怔,見少女滿是誠懇的表情,終於道:“不是缺盤纏,只是我想做個生意罷了,也不知成不成呢。”
“單大哥做的,一定能成。”夏伽藍滿是信任道。
單飛笑笑,指着遞給夏伽藍的那張紙道:“要做成此事,還得依仗你的幫忙,你這幾天幫我把這紙上要採購的東西找好,不知……”
夏伽藍聽出單飛的商量之意,斬釘截鐵道:“絕對沒有問題!好了,我先做事去了,單大哥,你多加小心。”
見夏伽藍快步離去,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連夜採辦,單飛默然片刻,這才轉身出了慈濟堂。
他早知道盛家廢園所在,一路留意周邊的動靜,並沒有察覺有人跟隨。等尋到廢園時,單飛擡頭見月正中天,微出了會兒神,這才翻牆入院。
他已從龐統口中得知,廢園原來是盛憲家所在,不過盛憲被孫策所殺,這園子也就一直荒蕪下來。
見院中長草足有半人多高,頗是荒涼。園子中雖有水榭樓臺,但疏於修葺,早就呈破落之相。遠方的房屋倒是不少,可半點燈火都無,偶爾有流螢一點從天空劃過、夜鼠簌簌地上的亂竄,着實讓人心生膽怯。
這種環境,膽小的只怕不敢進來,單飛卻是不懼,才走了沒幾步,一人從樹後閃出,低聲道:“單老大。”
單飛見是趙一羽,並無意外。實際上,是他約趙一羽暫時在這裡見面。
他略點頭示意,跟趙一羽坐在一棵槐樹下,這纔開口道:“你們怎知嬀覽陷害我?”
單飛不是神探,他雖能猜到失竊的事情可能是嬀覽暗中策劃,但讓他落注去賭,還是沒什麼把握。若不是在春府前,他見到趙一羽置身人羣中對他手語告之,他怎會有那般自信?
不過趙一羽只告訴他嬀府的後花園有密室存在,至於如何發現那密室,靠的卻是他的本事。
單飛知道亂世中,富貴達人多有暗道夾層地室之類的或藏身、或隱藏珠寶,再加他熟悉地下建築,知道後園有密室藏着,若還發現不了,那倒真的不如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假山流水這種機關看起來巧妙,但說穿了不過是改變水流的方向,通過水壓來啓動機關。
邙山的巨人墓葬開啓的機關若論精巧,還勝嬀府的假山。
至於如何發現水道變更,只要看橫石上留存的人的手印和水道痕跡即可。
單飛對這些都是輕車熟路,唯一不知的就是趙一羽對這些東西本不熟悉,又如何會通知他這些事情?
他心中雖有猜測,但不太確定。
趙一羽低聲道:“是石來告訴我們的。”
單飛不出意料,暗想若論這種門道,石來和他不相伯仲。
石來也來到了丹陽?
“他怎知嬀覽有問題?”單飛微有不解道。
趙一羽回道:“他說是從劉馥口中得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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