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風中 心裡冷風 吹失了夢 ……
事未過去 就已失蹤 此刻有種種心痛……
心中心中 一切似空 天黑天光都似夢……
迷迷惘惘 聚滿心中 追蹤一片冷的風……
我醉眼迷離,喝着紅酒,在啊姐的芙蓉會所辦公室裡,徹夜未歸,一夜未眠。
煙一根根的點,酒一杯杯的喝,在醉眼矇矓中,回憶過去。
憶往事如煙,惜浮生若夢……
凌姐拿着紅酒瓶給我倒了一杯,將我手裡要滅掉的菸頭摘下來,死死的按在菸灰缸裡。
她說:“弟弟啊,你這樣子,我很難受啊。”
她的話,將我從回憶里拉出來,我笑了笑,我說:“我沒事啊姐,沒事……就是,想她了。”
萬綺雯是我的遺憾,只有當一個人成了你的遺憾的時候,你才能知道,她對你有多重要。
想,不可得,念,不可憶……
萬綺雯的模樣,在我腦海裡,也快慢慢的磨滅了,但是越是如此,越是想她,當一丁點有關於她的東西出現的時候。
就像是一個殘忍的劊子手一樣,狠狠地把我快要癒合的傷疤給撕扯開。
凌姐摸着我的頭,她說:“漢生走的時候,我也跟你一樣,天黑了,覺得,這個世界,沒有意義了,那種感覺,很痛苦,啊姐,沒有跟任何人說,也沒有沉淪,啊姐收拾收拾心情,帶着小姐們們,帶着兄弟們,繼續拼,繼續活,你做的很好,你像個男人一樣頂住了,但是啊姐知道,這……”
凌姐指着自己的胸口,臉色陰沉地看着我,她說:“這,有一刀傷疤,永遠也癒合不了,他像是一個深淵一樣,等着埋葬自我。”
我點了點頭,我跟凌姐,都是受過傷的人。
我們姐弟,真是同病相憐。
凌姐跟我說:“我相信緣分這兩個字,我也相信,這道溝壑,最終會有一個有緣人來平了,啊姐覺得,你遇到了這個人。”
我搖了搖頭,凌姐立馬抓着我的手,她說:“我覺得你遇到了,但是,你不肯接受,聽啊姐的,順其自然,不要抗拒自己,不要抗拒她,不要再錯過,也不要讓人家再錯付。”
我看着凌姐,她真摯的眼神,讓我陷入了迷惘,我腦子這個時候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判斷。
不要再錯過,不要在讓別人錯付……
我的手機響了,我看着是刀保民打來的電話,我就很頭疼,我徹夜未眠,又喝了一夜的酒,我沒什麼精神再去應對馬幫的事,但是刀保民的電話打來了,就是告訴我。
馬幫的事,來了。
我再怎麼抗拒,我也得接電話。
我說:“喂……”
刀保民語氣沉重地說:“馬龍貴今天召開馬幫全體員工大會,他要開始進行馬幫做區塊鏈的第一次募股動員大會,大鍋頭說了,區塊鏈,不能做,我不懂生意,你,得過來阻止這件事。”
我很心累,我說:“你不是,不想管馬幫的事嗎?辦完了馬正元的事,你該回去,過你的安靜日子了。”
刀保民冷聲說:“安靜?江湖未平,何來安靜?馬正元死了,馬幫,再也不是馬正元的馬幫了,我,爲了啊妍,也會讓馬幫平安過度,過來……”
電話掛了,刀保民的語氣很堅決,我知道,他管定這件事了,但是現在,我在自救啊,我沒辦法阻止馬龍貴了。
凌姐看着我爲難的樣子,她說:“弟弟,我真的很心疼你,但是,男人的事,不能退縮,那小子,往死裡搞咱們,咱們就得搞死他,不遺餘力,往死裡搞,用手裡一切的資源,滅掉他。”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想站起來,但是搖搖晃晃的,又坐下來了,凌姐過來架着我。
她說:“我陪你。”
她架着我起來,從辦公室裡走出去。
到了外面,太陽的光,刺的我眼睛疼,三貓過來給我開門,我坐上車,看着後視鏡裡,我長髮散亂,滿臉的胡茬子,感覺,很狼狽。
這世上,什麼最傷人,唯有一個情字。
爲情所傷的人,最慘。
凌姐說:“去馬幫。”
三貓立馬開車去馬幫。
凌姐說:“咱們現在手裡沒錢,但是有有錢的人,弟弟,只要你肯放手,讓張北辰,陳英名進來,我相信,幹掉馬龍貴這個人,不是難事。”
我揮手打住,我說:“啊姐,你知道嗎,這兩個人的野心,足以把全世界都吃掉,一旦讓他們參與到馬幫這場爭鬥,我可以保證,他們會把馬幫吃的連骨頭架子都不剩,我太瞭解他們了。”
凌姐拍着我的肩膀,他說:“弟弟,我是個女人,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啊姐知道,打架,不能單打獨鬥,就得拉幫結派,我們的人,越多越好,管他什麼野心不野心,做好你自己,講清楚原則,大家一塊打虎吃肉,他媽的,誰要是敢壞了規矩,咱們再回來乾死他,這就是啊姐的道。”
我看着凌姐,她的話,說的很有道理,我深吸一口氣,馬龍貴這個王八蛋,我時一定要弄死他的。
車子開到了馬幫文化公司,我看着整個文化園大院裡面坐的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好幾千馬幫人都已經坐在大院裡了。
我看着馬龍貴坐在主席臺上,那四個老東西坐在邊上。
我剛要進去,但是馬幫的人就過來攔着我。
他說:“不好意思林先生,你已經不是我們馬幫的人了,今天是我們馬幫的內部會議,你不能進去。”
我心裡很寒心,這就是人心,馬正元剛死,三天,什麼叫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這就是,這些人,把這句話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狠狠地推開攔着我的人,我指着他們說:“我他媽是來救你們的。”
“林先生,別給臉不要臉,我們馬幫不需要你救,請你馬上離開,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看着越來越多的馬幫馬仔圍過來了,很快就把我圍起來,一副要動手的意思。
“住手,他是我男朋友,你們誰敢動他?”
我聽着馬妍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我看着馬妍從車裡下來,刀保民跟他一起,她直接走到我身邊,摟着我的胳膊,怒視所有人。
“大小姐,代理鍋頭說,不准他來。”
馬妍冷聲說:“我的話,你們也不聽了?”
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跟馬妍那冷酷的眼神對視。
馬妍什麼都沒說,直接拉着我走進馬幫文化園。
我笑了笑,我說:“什麼時候,成你男朋友了?”
馬妍說:“騙他們的,不行嗎?”
我看了一眼馬妍,她也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裡的銳利告訴我。
那個馬妍,又回來了。
我突然覺得。
真好。
真他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