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崢,你是個大混蛋!”
“我是混蛋,對不起,讓你嫁給了混蛋,但這個混蛋是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
懷中的小女人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咬住了他的肩頭,牙齒撕扯着她的睡袍,一隻手攥拳,用力在他的身上捶打個不停。
她的委屈和憤怒男人全盤接收,此時懷中的人對他而言就是全世界!
豆豆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有點費力,因爲昨晚哭過的原因,雙眼還有點紅腫,這讓她有些懊惱。
剛轉了個身,就有人從隔壁的房間走了進來,看到躺在牀上的她之後粲然一笑,那潔白整齊的牙齒猶如窗外耀眼的晨光。
豆豆有些錯愕的看着這個人,也記不清昨晚是怎麼躺下的,卻記得自己好像一直被他抱在懷中,喪失了所謂獨立女性的僅有尊嚴!
避開他的目光,她掀開被子要下牀,男人一個箭步上前扶着她道:“早安,小心路滑。”
這個男人就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長絨地毯都路滑,那你讓瓷磚情何以堪?
豆豆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向洗手間走去,見他要跟進來,這才瞪他一眼。
後者無奈,舉手投降,嘴角帶笑道:“慢點。”
‘嘭!’的一聲,豆豆將盥洗室的房門關上。
打開水龍頭,豆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有點慘不忍睹……
臉色蠟黃難看,眼睛紅腫不算,眼眶下還有深深的黑眼圈,嘴脣有點乾裂起皮,皮膚粗糙的她自己都不想去摸。
這樣一張臉居然拿沒有把那個男人嚇跑……豆豆想想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出來的時候,已經看到某人面帶笑容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餓不餓?先吃早餐?”
說着就拉起她的手往陽臺走去,繡花窗簾和白色的輕紗被拉了起來,陽光灑在擺放着早點的餐桌上。
早餐豐盛但卻並不華麗,有對人體有益的粗糧五穀麪包,還有補充蛋白質的蛋類,補充人體所需鈣物質的牛奶,另外還搭配着各色水果,是她一天需要的維生素。
拉開椅子,男人讓豆豆在桌邊坐下,親自動手,切了肉片和雞蛋用刀子插着送到豆豆的嘴邊:“啊——”
豆豆蹙眉:“我自己來。”
“張嘴。”是命令的語氣,雖然並沒有透露出多大的壓迫力,但顯而易見的不容拒絕。
豆豆看他一眼只好張開了嘴巴,吃了雞蛋後端起牛奶送過去。
豆豆這一次卻一把搶了過去,牛奶濺出來許多,男人趕緊拿起餐巾爲她擦了擦,防止沾在她的身上。
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牛奶,又自己拿起麪包和刀叉吃起了早餐。
“中午想吃什麼,跟陳管家說。”
豆豆沒愛搭理他,繼續吃着自己的早餐,卻已經在心裡盤算起來,中午說不定乾爹已經想到帶她離開的辦法了。
“對了,你乾爹,麥一流回a市了。”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豆豆才真正擡起頭來,瞪大眼睛看着他道:“乾爹不會走的!乾爹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的!”
“確實不會。”凌崢趕緊安撫她的情緒,晨光折射在他的眉梢眼角,似乎連每個毛孔都在散發着光芒一般:“不過他看到我們能過的幸福也就放心了,他臨走之前囑咐我好好照顧你,有空的時候會來看你。”
豆豆慢慢放下手上的刀叉,乾爹不是這樣的人,昨天還在說着想辦法帶她離開這裡,今天就一個人回a市了?
這是凌崢的障眼法?或者是乾爹迷惑敵人的手段?也許他正在某個地方伺機而動……
“再吃點。”男人用加熱的溼餐巾輕輕的擦了擦她的嘴角,笑着對她說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瘦了很多。”
瘦是每個女人都愛聽到的褒揚,只不過對於一個孕婦來說是一種很恐怖的說法,那將是孩子發育不全或者是營養不良的訊號。
只好又繼續吃起了早餐,吃了一會纔想起什麼一般道:“你怎麼不吃?”
“我吃過了。”
“你怎麼不上班?”
“我想讓你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我。”
“……我現在已經睜開眼睛了,你可以去上班了。”
“好。”
沒想到他居然會答應的這麼幹脆利索,豆豆一時間還有點不能接受,不過又搖搖頭,將這一點不愉快揮出腦海。
不過某人雖然答應的好好的,但是仍然坐在那裡巋然不動,只是盯着她看,看的豆豆有點毛毛的。
“我吃太多了?”豆豆問他。
“啊?”某人一個錯愕馬上笑着否認:“不多,多吃點。”
“既然不多你爲什麼老是盯着我看,我還以爲你不捨得給我吃東西呢。”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沒有不捨得這個說法。”
豆豆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用叉子叉起一大塊煎肉塞進了嘴裡:“有人看着我吃不下去!”
“那你慢慢吃,有需要再叫曉萍。”
“知道了。”
男人這才起身離開,開門,出去,關門。
豆豆放下刀叉快步走到門口,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一條縫隙向外看去。
只見凌崢回了自己的房間,穿上西裝外套,一邊扣着手錶一邊走了出來,往豆豆的房門口看了一眼,後者立馬躲在了門後。
再露出一點餘光向外看去的時候,那人已經下樓去了。
很快有車子發動的聲音,豆豆又快步走到窗邊向外看去,凌崢確實開着車子駛出車庫,大門打開,上公路,往市區去了。
在確認他已經走了之後豆豆趕緊回房間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沒發現自己的手機……
繼而又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手提袋,所有的東西幾乎都倒出來了,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
曉萍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在翻亂糟糟的牀鋪,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昨天一回來躺在這裡的時候手機掉出來了?可她又記不清到底是放在口袋裡的,還是放在挎包裡的……
“少奶奶,我來鋪牀就可以了。”曉萍笑眯眯的走過去道:“早餐吃完了嗎?”
“額?哦,嗯……”豆豆點了點頭,站在一旁,啃着大拇指盯着曉萍鋪牀。
曉萍畢竟是受過專業的培訓,手腳麻利的同時,硬是將這皺巴巴的牀單和被子鋪的一絲不苟,甚至連四個角垂下來的長度都一模一樣。
回頭看到豆豆還在發呆,曉萍不禁擡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少奶奶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