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要什麼?或者,有什麼目的?你能這麼要臉的離開?呵!”
陳芳顯然認爲這丫頭來不會只是爲了給少川做一頓晚飯,如果真只是爲了這個的話,那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所以她在等着蘇羽說出她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然而蘇羽卻聳肩說道:“你真的想多了,你不歡迎我,我就走,就是這麼簡單。”
陳芳顯然不信,依舊在狐疑的看着她。
直到盯着她從房間拎出行李箱的時候終於有點相信了,想想也是,她以前就是一個非常要面子的人,和自己一樣,死要面子活受罪。
雙手環胸看着她,蘇羽卻裝起了小可憐:“你能幫我把行李箱拎到門口嗎?我有點不方便。”
對於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來說拎這麼重的箱子確實有點太難爲了,陳芳也並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尤其是在聽麥一流說了豆豆和凌崢的感情固若金湯之後,她還有點同情這個女人了。
提起箱子帶頭走過去開門,剛把門打開將箱子放在門外,就聽蘇羽尖叫出聲:“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對我?!”
陳芳錯愕回頭,不解的看向了她。
只聽到她又歇斯底里的叫道:“你要趕我走可以!但是起碼也要讓我和少川告別啊!還有!不要碰我的東西!”
這個時候陳芳要還是不明白,那她的智商真有點跟不上了。
她一把將蘇羽的箱子用力扔在門外,指着她道:“你給我滾!”
話音剛落,蘇少川就穿着睡衣從房間裡跑了出來,揉着眼睛還有點睡眼惺忪:“媽,你又幹什麼!”
陳芳二話不說就上前去拉住蘇羽的手腕道:“你給我滾!給我滾!”
蘇羽被拉的一個踉蹌,一把捂住自己的肚子,皺緊眉頭說道:“你,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不用你趕!”
“呵!你就在少川的面前可勁演戲吧!老孃告訴你!你這爛招數老孃二十年前就用過了!在我面前演戲?你還嫩着呢!”
說着就狠狠的掐了蘇羽的胳膊一下,後者尖叫出聲。
蘇少川見狀趕緊一把將兩人拉開,一跺腳說道:“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讓人討厭?!”
陳芳瞪着兒子,指着自己說道:“我讓人討厭?你不問問到底是誰最讓人討厭!”
說着就又去拉扯蘇羽的胳膊,一邊往門外拖去,使出全身的力氣。
蘇羽啊啊叫着,就是不肯離開,但是奈何不了她的力氣大,讓她有點不能招架。
蘇少川夾在兩人中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又得阻止老媽,又得小心護着蘇羽。
就這麼在一場拉鋸戰中,陳芳將蘇羽拉出了門外,並指着她的鼻子說道:“你還想博得少川的同情將我趕出家門?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不是要走嗎,我成全你!你給我滾!滾!”
蘇羽登時氣的怒不可遏,半晌沒有喘過氣來,轉而拉住自己的箱子道:“我自己會走!你別碰我!別傷害我的孩子!”
“我呸!就算你求着我,我也不會去碰你!”陳芳雖然嘴上這麼說着,卻仍然習慣性的對她推了一把:“滾滾滾!趕緊給我滾!別再出現!”
“媽!”蘇少川阻止道:“你讓姐去哪啊!她也是我的姐姐啊,也是我的親人啊!”
陳芳卻冷聲說道:“姐姐?親人?你不問問她當不當你是親人!”
“是不是親人,你還不知道嗎?”蘇羽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少川,那我就來告訴你,我們到底是不是親人!”
她話音剛落陳芳就撲了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惡狠狠的大叫:“你給我滾!!”
逼仄狹窄的樓道里昏暗無光,蘇羽就這麼後退一步,整個人嘭的一聲撞在了牆皮剝落的老舊牆面上。
只聽蘇少川尖叫道:“姐!你沒事吧?”
陳芳又呸了一聲:“禍害遺千年!她這種狐狸精能有什麼事!”
然而她剛說完,就聽蘇羽歇斯底里的發出一聲悶叫,繼而身體下滑,靠着牆面一屁股做坐在了地上。
她痛苦的皺緊了眉頭,一手捂着肚子大叫起來:“我,我……我的孩子……”
這千篇一律的電視劇臺詞顯然對總是看八點檔的陳芳已經有了免疫力,她鄙視的看了蘇羽一眼說道:“死了纔好!你們都死了纔好!”
“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惡毒!”蘇少川說完這話就一把推開陳芳,蹲在蘇羽的面前手足無措道:“姐,你怎麼樣?到底怎麼樣?肚子疼嗎?”
“少川……”蘇羽臉色蒼白的叫着這個名字、
陳芳卻道:“既然連兒子都說我惡毒了,那我就惡毒到底!那我就做一個惡毒的後媽!別給我在這裡裝可憐!給我滾!滾走!”
說着就提溜起蘇羽的胳膊,要將她從地上扯起來。
然而蘇少川卻眼疾手快的,一把將老媽的手推開,自己攔腰抱起懷孕的女人,蹬蹬蹬的跑下樓去了。
“少川!你給我站住!”陳芳在身後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直跺腳。
然而蘇少川卻跑的飛快,跑的頭也不回,抱着蘇羽就衝下了樓,直奔馬路而去。
今天還瞞幸運,打了一輛出租車,剛要說去最近的醫院,蘇羽卻道:“不,不行,去我就診的醫院,那裡的醫生我,我比較信任!”
“好好好!姐,你堅持一下!”蘇少川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狀況,只是知道蘇羽很痛苦很難受,到底怎麼個痛苦法,怎麼個難受法他也不清不楚的。
但是他還是會擔心會害怕,既然將孕婦歸爲老弱病孕殘的行列也是有一定到底的,孕婦是脆弱的,孕婦肚子的裡的孩子也是更加脆弱的。
一想到一個幼小可愛的生命正處於危險之中,蘇少川便難受的好像一顆心正放在油鍋裡煎一樣。
他不知道要是姐姐和孩子出現了什麼問題,他會不會恨死自己的媽媽。
不管是有錢還是沒錢,不管是幸福還是不幸,只要一家人好好的不行嗎,但是媽媽爲什麼總是這麼苦大仇深的呢?
他很費解,也很鬱悶,這個未解之謎好像永遠也解不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