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崢知道麥一流的家住在哪裡,當初讓麥一流同意將麥豆豆嫁給他的時候,他可沒少費工夫,要不是連麥一流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了,那個硬氣的男人還真不會那麼容易妥協。
這裡應該算是一片窮人區了,但在寸土寸金的a市,能在這裡買下兩室一廳,也需要六位數的價位,由此可見麥一流光做小偷也收入不菲,更不用說他車庫裡停着的那輛紅色法拉利。
目送麥豆豆下車,進了小區,上樓,男人這纔打轉方向盤離開。
這一次,他的目的很明確。
真正的豪門區,也是他和麥豆豆第一次見面邂逅的地方。
被籬笆牆圍拱着一座白色小樓,他走進院子的時候,養着的幾條大狗就此起彼伏的叫了起來,很快就引起院內保安的注意。
“少爺?”女傭芳姐快步迎了出來,一臉欣喜之色“少爺回來了?太太正好在家呢,快進來,快進來。”
“哦,那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男人一邊說着,一邊邁動長腿,三步並做兩步的進了家門。
凌媽媽聽到動靜從樓上走了下來,她有着幹練的齊耳短髮,戴着一副眼鏡,身材姣好的她穿着一件旗袍,披着一件寬鬆的針織衫。
看着進門的人,略微有些訝異,眼底一閃而過有一分驚喜。
“你怎麼回來了?”
“先不要急着趕我走,我拿點東西就離開。”
他乾脆一步兩個臺階,上了樓,打開自己的房間,牀頭的保險櫃被他轉動,取出裡面保存的一個本子。
這幢房子是他長大的地方,在這裡承載着他過去所有的回憶。
“你來a市做什麼?”凌媽媽站在門口,用尖銳的目光打量着這個兒子。
“我上次是爲了程峰來的,這一次也是。”他晃了晃手上的本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凌太太,如果你現在告訴我程峰是誰,我想我就不用費那麼大的功夫了。”
凌媽媽漠然的看着這個人高馬大的兒子,語氣冷硬道:“我怎麼可能知道程峰是誰。”
男人嘴角微微翹起,笑的不懷好意:“是嗎?讓我來告訴你,程峰是震驚中外聚散流沙組的高層,我爸還動用軍區力量看守,你身爲本市政協委員,還是本地軍區參謀長,居然不知道程峰是誰?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向我承認你認識程峰了。”
凌媽媽緊了緊身上披着的針織衫外套,隨即擡頭看着這個兒子道:“既然他是聚散流沙組的人,你爲什麼反過來問我認不認識他,難道你的媽媽就該知道這些國外的黑暗勢力?”
凌崢嗤笑道:“他曾經是流沙組的人,在本國被捕還被判了死刑,但現在卻被無罪釋放,而且還抹去了所有的犯罪記錄。”
凌母目光駭然,卻故作輕鬆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抹去一個人的過去?”凌崢看着她定定說道:“是誰有這個本事能讓一個死囚倖免於難?我不禁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也和手眼通天的流沙組是一夥的了。”
“哦?”凌母平靜說道:“我早就說過,你天生有着敏銳的洞察力,當初出了特種部隊,你就該往刑偵方面走,說不定現在已經可以親手把這個程峰抓住了。”
“哼,”凌崢見她打算繼續裝傻充愣,也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拿上找出來的那個小本子,他打算下樓。
凌母在他身後說道:“我還以爲你的妻子能和你一起回來呢。”
“既然這個家不歡迎我們,我們還回來做什麼。”
凌媽媽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眼看着兒子已經走到門口了,她再一次飛快開口道:“凌崢!”
男人回頭,望向樓上站着的女人,不知何時開始,她引以爲傲的容貌開始出現歲月的細紋。
“如果你真的認定她是的你的妻子,那我很願意幫你擺平現在的麻煩。”
“謝謝,我想我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女人。”
這算是最後的迴應了,望着兒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凌媽媽慢慢擡手摘下眼鏡,緊緊閉上了眼睛。
站在樓下的芳姐一臉擔憂道:“太太,您的眼睛又不舒服了嗎?”
凌母緩緩搖頭向書房內走去:“沒事,你去忙吧。”
“好……”
芳姐嘆了口氣,憂心忡忡。
這個家裡的所有人好像都得了一種名叫心高氣傲的病,她看着這個曾經熱鬧的家一度變的像冰窟一樣寒冷,也看着另外三位家庭成員依次離開,最後,守着這過去的,就只剩下凌太太了。
短短几天的功夫,因爲凌崢和麥豆豆淡出公衆的視線,再加上瀚海集團危機公關的壓制,關於麥豆豆的負面醜聞終於不再霸佔絡搜索的第一名了。
“我覺得吧,那個丁佳琪始終是個禍患,將來說不定還得背後捅你一刀。”
麥一流一邊躺在沙發上嚼外賣披薩一邊看着天花板,發出由衷的感慨。
對面沙發上,麥豆豆也一邊吃披薩一邊說道:“她之前討厭我完全是因爲吳凡,現在我把吳凡讓給她了,而且還打算息事寧人不找她的麻煩了,她還想怎樣,總不至於在我將來畢業工作了,跑到我們公司嚷嚷我被你包養吧,那她可真夠閒的。”
“嘖嘖嘖,豆豆,你不瞭解女人!”麥一流用手指着女兒,吊兒郎當道:“你還真不瞭解女人。”
“說的您多瞭解似的,你又不是女人。”
“我不是女人,但我瞭解女人啊!你乾爹我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要是不瞭解女人,別說我玩女人了,老子早被那些女人玩死了!”
麥豆豆衝他翻了個白眼,做出一個嘔吐的動作“還好意思說!也不臉紅!”
“這有什麼,這些都是你爹我的光榮戰績!等將來我給你找個乾媽!讓她也與有榮焉!”
麥豆豆這一下真有些啼笑皆非了,她幾天不在家,家裡就跟豬窩一樣,還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能受得了他。
吃完午飯,將東西全部收拾妥當,她說道:“我去學校一趟,禁止你踏入廚房和實驗室!否則我又得給你收拾!”
躺在沙發上的麥一流做投降狀:“好好好,我聽你的,聽你的,你也注意安全啊,要看到什麼不對的,趕緊逃跑,逃跑你總會吧?”
簡直是手到擒來的招式啊,麥豆豆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揹着包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