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們終於被救了出來,林思雅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聽話的讓護士給自己包紮。
她的腳踝比自己想得要嚴重得多,雖然只是輕輕一扭,但已經傷到了骨頭,X光的顯示結果是踝骨輕微骨裂,需要臥牀靜養。
“你說,那些標記是你之前進山的時候就做好的?所以葉熙才能在我之前找到你?”
顧林楓聽說顧貝貝正在被送到醫院的途中,他也安心下來,開始回想起之前他揹着林思雅出來的時候,林思雅爲他指路的事情。
本來他以爲會轉半天才出得了的山,卻在幾分鐘就輕鬆出來了,幸好林思雅之前在樹幹上做的標記。
“是,我以前在山裡迷過路,就有了這個習慣。”林思雅忍着腳上傳來的痛,齜牙咧嘴的對顧林楓說道。
“爲什麼葉熙知道?爲什麼我不知道?”顧林楓的臉色很臭,他按捺着自己的怒氣問道。
“啊,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啊。”林思雅纔不怕顧林楓這樣的臭臉,爲他的無理取鬧感到好笑。
“從今天起,你的每一個愛好,每一件過去,每一種習慣都要告訴我,我要完完全全的瞭解你,全部的你。”顧林楓霸道地說道,惹得正在爲林思雅包紮腳踝的護士“撲哧”一笑。
“恩恩恩,好好好好,只要你有耐心,我會把我小時候力氣太小,不小心把奶瓶摔碎的事情都告訴你。”林思雅面頰浮現一絲紅暈,略有些無可奈何地說。
男人吃起醋來可一點兒也不比女人差啊。
不過有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訴你,至少在我查清楚父親的事情之前,我還只能瞞着你,林思雅在心裡補充道,現在的她,意識到自己的心已經完全被顧林楓填滿,她更急着想要查清楚父親的事情了。
越快……越好。
第二天,天氣依然很好,因爲腳傷的緣故,林思雅只能無聊的坐在牀上隨便翻着書。
昨天從醫院回來,顧林楓就給林思雅下了幾條死命令,不能下牀,不能做和工作有關的事情,更加不能出門去,把她當成了重點病號,二十四小時陪着自己。
因爲工作的事情他不得不去一趟公司,走前還不忘記告訴林思雅自己很快就會回來,讓她在家裡好好的等着他。
林思雅爲顧林楓的霸道而感到暖心。
正無聊的時候,電話響了,是剛離開一會兒的顧林楓。
“親愛的,有沒有想我啊?”
“我當然……沒有。”
林思雅可愛的翻了翻白眼,他才離開十幾分鍾而已啊,怎麼就問自己想他了,以前自己怎麼沒有發現原來他是這麼黏人的。
“可是我想你了,親愛的,怎麼辦?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一解相思的?”
“沒有。”
“那這樣吧,你親我一下,我看能不能讓我不那麼想你。”
“不……要嘛。”
“要嘛”
顧林楓撒嬌的聲音,頓時讓林思雅的頭皮發麻,她終於敗下陣來,對着電話隔空“啵兒”了幾下,想象着顧林楓在電話那邊一副膩死人的表情,她笑得一臉甜蜜。
“那好吧,等着我回來哦,不要自己下牀哦。”顧林楓滿意的聽見林思雅親了自己幾下,再戀戀不捨的囑咐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可是林思雅才掛了電話幾分鐘,電話鈴又響了起來。
這人,怎麼又來了?
林思雅好氣又好笑的再次接起電話,語氣依然甜蜜,“還有什麼是要說的啊?你不是等下就回來了嗎?”
“是我,思雅。”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傳過來的聲音不是顧林楓,而是秦牧堯。
他聽着林思雅的聲音甜的發膩,知道她一定是搞錯了,以爲自己是顧林楓,輕咳了一下繼續說道,“有時間見一下面嗎?”
“哦,牧堯,是你啊。”
林思雅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在秦牧堯面前一向是優雅有禮的,今天真是出糗出大了,“我可能不太方便。”
“不方便?”
秦牧堯淡淡一笑,還好隔着電話,他臉上的尷尬沒有被林思雅看見,他曲解了不方便的意思,“思雅,我無意造成你的困擾,那,算了吧。”
“不是,你沒有造成我的困擾。”林思雅的臉更紅了,她意識到秦牧堯也許想歪了,急忙說道,“我的腳受傷了,這幾天恐怕都無法下牀。”
“嚴重嗎?”秦牧堯一聽立刻緊張地問道。
“不嚴重,只是扭傷了而已,醫生說要休息幾天。”林思雅刻意輕描淡寫,其實醫生是要讓她靜養一個月,“牧堯,你有什麼事嗎?”
林思雅知道,像秦牧堯這樣的大忙人,不可能會打電話來找自己閒聊。
“沒什麼事,身體重要,我只是聽龍先生說下週各公司就要交投標方案,所以打來問一下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秦牧堯說道,“那天你和顧林楓都提前離場了,我怕你們不知道。”
“下週?”林思雅算算日子,已經沒有幾天了,“謝謝你,可是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鵬飛公司如果交不出方案,你們不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嗎?”
“不客氣,我雖然是個商人,惟利是圖,但是我喜歡公平的競爭。”秦牧堯說道,“那就這樣吧,你好好養病。”
秦牧堯這個人,其實並不像傳聞中那麼討人厭,一切的誤解也許只是因爲顧林楓把他當作對手所以才產生的吧,林思雅掛斷電話想着。
夜幕降臨,窗外已然變成了一片燈光的世界,林思雅坐在牀上,面前擺着一張顧林楓爲她新買的牀桌,上面放着一碗煎蛋面,還在冒着熱氣。
她的位置剛好可以透過書房敞開的房門,看見顧林楓伏案工作的背影,籠罩在在一片溫暖的橘色燈光中。
已經快六個小時了,顧林楓回來之後,除了照顧自己,就一直坐在那裡忙碌着,而且看樣子很不順利,他總是在鍵盤上敲出一大片字符,又微微皺眉刪掉,再端起桌上的一個杯子喝上一大口。
那杯子裡面一定是濃濃的苦咖啡,不然爲何那俊眉緊鎖,未有一刻放鬆過。
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纔會讓身爲總經理的他這麼忙碌,這麼久了,他連一口飯都沒吃過,還一直喝着咖啡,任憑他是鐵打的身子,也不能承受得住。
可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如此忘我的工作?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