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雅。”秦牧堯突然認真了起來：“你相信我是真的想幫你嗎？”
“相信，但不全信。”林思雅回答的坦白：“因爲你也有自己的目的。”
“果然”秦牧堯的話裡帶着苦笑：“那你相信人是會變的嗎？”
“我相信，因爲我自己就已經改變過一次了。”林思雅打開身邊的一扇窗戶，清涼的風瞬間吹了進來：“每個人都會變的，這個時間上唯一不會變的，就只有變化。”
“思雅”
“先不說了，他隨時會出來，現在絕對不能讓他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林思雅轉過身面對陽臺的玻璃門：“牧堯，謝謝你，不管你是真心幫我，還是利用我達成你的目的，我都要謝謝你，因爲你是唯一一個能幫我實現我的目的的人。”
“謝我。”秦牧堯輕笑一聲：“思雅，你最不應該謝的，就是我。”
“嗯，那就不謝。”林思雅勾勾嘴角：“掛了，再聯繫。”
直到現在，林思雅都不確定自己對於秦牧堯是怎樣的感情。
首先，不是喜歡，所以更談不上愛。
一開始林思雅是很明確的知道秦牧堯在利用她，只是當時她也有自己必須要達成的目的，所以歸根結底也只是各取所需的關係。
後來，秦牧堯逐漸展露出來的一些情感，讓林思雅在暖心之餘更是生出一種難以言表的負擔。
因爲不能也沒有辦法給到迴應，所以就會擔心和愧疚。
再後來，也許是漸漸習慣了，這種一開始的負擔變成了可以毫無顧忌探討共同目的的輕鬆感。
可是，真的就是輕鬆感嗎
爲什麼要等，真的是因爲時機還沒到嗎。
不，只不過是藉口罷了。
林思雅雙手撐在窗臺上，然後將上半身從打開的窗戶裡探了出去。
不過是自己害怕罷了，害怕最終的結局是讓兩個人同時萬劫不復。
她不得不承認，雖然現在的種種證據都將矛頭指向了顧林楓，但是她自己的內心卻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堅定。
而這種不堅定不是針對報仇的這件事，而是針對報仇對象。
簡單來說，她開始懷疑了。
懷疑顧林楓並不是那個她一心想要找的報仇對象。
到底是被理智引導，還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
林思雅自己都說不清楚，她只是知道。
現在她有了和仇恨一樣放不下的東西，那就是對於顧林楓的感情。
所以她在躲避，一種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心理。
夜風吹起林思雅的頭髮，她伸手將髮絲攬在耳後。
原來我已經開始害怕會失去你了
“幹嘛呢。”
一雙堅實有力的胳膊從背後環住了林思雅的腰，溼涼且夾雜着沐浴露清香的氣息縈繞在林思雅鼻尖。
“洗完了啊。”林思雅放鬆身體向後靠在顧林楓懷裡。
“嗯。”顧林楓把臉埋在林思雅脖子裡：“你要洗嗎。”
脖頸間的水氣讓林思雅擡手撫上了顧林楓的頭髮：“頭髮怎麼還是溼的。”
“懶得吹。”顧林楓不以爲意：“一會兒就幹了。”
“你啊！”林思雅拉上窗戶：“找吹風，我給你吹。”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兩人剛到公司，顧林楓的辦公室就迎來了一個許久未見的稀客。
“哥！”
顧林楓正在和林思雅討論事情，顧貝貝突如其來的這一聲突着實嚇到了兩人。
“你就不能先敲個門嗎！”顧林楓一看見顧貝貝的臉，就立刻頭痛了起來。
“哥你那是什麼表情！”顧貝貝也一臉不爽的坐倒在沙發上：“我知道你不待見我，放心吧，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
顧林楓合上文件夾：“昨天去哪兒了？也不回家陪奶奶吃飯。”
“昨天有事。”顧貝貝敷衍道。
“說吧，今天來什麼事。”顧林楓雙臂環胸靠在椅背裡：“沒錢了？”
“不是。”顧貝貝否定，隨即眼珠一轉又開口道：“不過差不多了，你要有就給我點，我也不回家問我媽要了。”
顧林楓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他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卡扔在桌子上：“省着點花！”
顧貝貝笑着過來拿起卡：“我就知道你是真疼我！”
“哼！”顧林楓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對了思雅，其實我今天是來找你的。”顧貝貝把目光轉向林思雅道：“你今天有時間嗎？”
“她沒有。”顧林楓替還未開口的林思雅回道：“你以爲誰都像你，整天無所事事！”
“她是你的員工，我要求你今天必須讓她有時間！”
“你要求我我就要聽嗎！”顧林楓瞪了顧貝貝一眼：“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哥”顧貝貝見來硬的不行，立刻換了作戰方式，她繞過辦公桌過去抱住顧林楓的胳膊：“我找思雅是真的有事，你就把她借給我一天行嗎！”
顧林楓無奈將無奈和不解的目光投向林思雅：“爲什麼最近都是找我借你的”
林思雅聳肩攤手：“人氣高唄。”
“去去去！”顧林楓拉開趴在他身上顧貝貝：“借給你了！你倆愛幹嘛就去幹嘛！”
“噢耶！”
顧貝貝立刻跳過去勾住林思雅的胳膊：“思雅，我們走吧！”
出了公司，顧貝貝直接拉着林思雅上了自己的車。
“貝貝，這是去哪兒？”林思雅莫名其妙的繫上安全帶。
“shopping！”顧貝貝一臉興奮：“難得我哥今天法零花錢給我，我要去血拼！”
林思雅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你啊，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思雅，一會兒你喜歡什麼就告訴我！”顧貝貝舉起手中的卡：“我哥買單！”
一番如戰爭般的血拼後，兩人身心俱疲的癱坐在一家露天咖啡館裡。
“好累啊”林思雅用手扇着涼：“女人真是太恐怖了”
“嘿嘿！”顧貝貝一臉奸笑：“那下輩子你投胎成男人吧，和我哥搞基！”
“貝貝你夠了”林思雅端起面前的冰咖啡喝了一口：“對了，你說找我有事，是什麼事？”
話題點到，顧貝貝原本明朗的面容頃刻間變得陰鬱起來。
林思雅心裡一跳，她有些不安的開口：“貝貝你怎麼了？”
“思雅。”顧貝貝笑得有些艱難：“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啊。”林思雅回答的毫不猶豫。
“真的喜歡嗎。”顧貝貝低下頭：“畢竟之前”
“對啊，你也清楚那是之前。”林思雅握住顧貝貝的手：“所以之前的事情現在就不要提了好嗎。”
“思雅，之前不說，現在我是真的喜歡你。”顧貝貝回握住林思雅的手：“你是我爲數不多真心的朋友。”
林思雅笑笑：“我知道，只不過，你今天怎麼會突然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