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家，白子旭的情緒也緩和的差不多了。
“別跟你小婷姐說這事兒。”白子旭下車對顧林楓道：“今兒的事也不要提。”
顧林楓應了一聲。
一進門，林思雅和小婷都在客廳裡。
兩人正裹着被子窩在沙發裡看恐怖片。
“回來了。”小婷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屏幕。
“怎麼看上這個了。”白子旭脫了外套搭在沙發扶手上：“這女的就是兇手，什麼鬼啊怪的都是她扮的。”
小婷陰沉沉的扭過頭。
“真的啊！”白子旭以爲她是不相信，於是堅定道：“這個電影我看過的。”
這次，連林思雅也皺眉轉頭了。
“滾！”小婷惡狠狠的吼道：“劇透者死！”
白子旭一個激靈：“滾滾滾，麻利滾。”他拉着顧林楓的胳膊：“走，陪你師父一起滾！”
顧林楓把手裡提着的一個柚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跟着一言不發的跟着白子旭走了。
小婷伸手從袋子裡拿出柚子：“你喜歡吃的吧。”
林思雅依舊盯着電視屏幕。
“吃嗎。”小婷躍躍欲試的要剝柚子皮。
“吃吧。”
小婷摳了半天也沒摳開柚子皮。
“我來。”林思雅從小婷手裡拿過柚子，簡單幾下就把皮剝開了。
小婷看着她把柚子掰成兩半，有些意外：“從哪兒學的？我以爲這玩意兒沒刀就掰不開的。”
林思雅把剝開的柚子遞給小婷：“就是記得。”
小婷一邊撕着柚子上的白色皮，一邊道：“應該是顧林楓教你的吧，他知道你喜歡吃柚子。”
林思雅抽了張紙擦擦手：“也許吧。”
小婷把手裡的柚子遞給林思雅：“剝乾淨了，吃吧。”
林思雅搖搖頭：“你吃吧。”
“唉。”小婷把柚子塞到林思雅手裡：“不至於，真的。”
林思雅低頭看着手裡的柚子。
“我明白你現在想疏離他。”小婷道：“只是梳理，並不是排斥啊。”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林思雅嘴脣蠕動：“說要留在這裡等身體恢復，之後呢之後我要怎麼做，我要以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以後的生活”林思雅的手指虛握着手裡的柚子：“我甚至連我爲什麼決定留在裡等所謂的身體恢復都不知道！”
小婷用力咬了一口柚子，汁水四濺。
“什麼都不要想。”小婷嚥下一口果肉道：“想不明白的時候，就什麼都不要想。”
林思雅把手裡的柚子遞到嘴邊：“換一個吧。”
小婷沒反應過來：“換什麼。”
“電影啊。”林思雅小口咬着柚子：“不是已經被劇透結局了嗎，沒有看的必要了。”
顧林楓又被白子旭拉到了他臨時搭建的訓練場。
“月黑風高的適合鍛鍊，來，可勁招呼我！”白子旭原地活動着四肢。
“我沒精神。”顧林楓彎腰坐在一邊的木樁上。
“嘖！你怎麼這麼掃興呢！”白子旭轉着脖子：“放心吧，你受過傷的部位我絕對不會碰到。”
顧林楓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靜坐不動。
“站起來！趕緊的！”白子旭甩着胳膊：“你看看人家沈臨陽，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你再看看你！嬌弱這個詞都他媽能用到你這個大老爺們兒的身上了！”
較弱。
顧林楓不得不承認這個詞語的確是刺激到了他。
於是他緩緩起身：“怎麼打。”
“隨便，今兒不限套路！”白子旭極力壓抑着自己的興奮。
他這個徒弟啊，幾斤幾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小時候學東西就快，教一遍基本都能記個差不多。
這就引誘着白子旭越來越願意教他，基本上除了醫術，他那點本事全都給了顧林楓。
白子旭也不是沒想過教顧林楓學醫，但是後者不願意，一句話就把他打發了。
“不感興趣。”
行吧，不感興趣就不感興趣吧，白子旭也不強求。
但是顧林楓的拳腳功夫，卻的確是讓他倍感欣慰，甚至有那麼一絲絲的驕傲。
要是顧林楓不像現在這樣被揭穿，可能直到現在，都不會有多少人知道他其實和沈臨陽有不相上下的身手。
顧林楓擡手鎖住白子旭橫踢過來的腿。
“還打？”
“打！”白子旭接力轉身扭開顧林楓的手腕：“我這纔剛熱身，繼續！”
兩人你來我往幾十招，胸口後背都見了汗。
白子旭摸着脖子裡的汗：“力度減了，果然是牀上躺久了。”
顧林楓也喘着氣：“回頭練回來。”
又是十幾招，白子旭扼住了顧林楓的喉嚨。
“明天開始練體能。”
顧林楓掰開他的手指。
“明天要去公司，沒時間。”
白子旭鬆開手：“你不是給自己請了長假嗎？”
顧林楓整了整衣領：“有事。”
“吳景輝吧。”白子旭撥了撥頭髮。
“嗯。”顧林楓乾脆解開上衣鈕釦。
“明天晚上包餃子吃，早點回來。”白子旭突然道。
顧林楓甩了一下頭：“儘量。”
兩人渾身臭汗進門，小婷和林思雅還在看恐怖片。
白子旭瞟了一眼：“喲，臉不一樣，之前那個看完了？”
小婷完全不理他。
“其實這個我也”
“滾去洗澡！”小婷及時攔住了白子旭的後半句話。
白子旭聳聳肩勾住顧林楓的脖子：“走，咱師徒倆洗鴛鴦浴去！”
顧林楓拉下他的手。
“我取向正常，眼也沒瞎。”
白子旭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呢，小婷就已經在血淋淋的電影場景前開始爆笑了。
“他什麼意思？”白子旭抓着汗津津的頭髮。
“他說他喜歡女的，而且就算你是女的他也看不上你！”小婷陰陽怪氣的道。
白子旭火了：“顧林楓你個混蛋玩意！”
白子旭追着去收拾顧林楓了，小婷含着笑意扭頭去觀察林思雅的表情。
果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的瞳孔裡閃爍的，只有電視畫面裡血淋淋的鏡頭。
小婷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她握住林思雅的手：“好看嗎。”
“還不錯。”林思雅的手心冰冷乾燥：“只不過，看到開頭，就已經猜到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