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轉頭看向牀上的張麗,隨即哽咽着開口,說:“好好,一安,你一定要爲我們麗麗做主啊。”
何一安聽見李華玉的話臉上也是一副哀傷神色,說:“阿姨,你別急,我會好好勸勸她的。”
而她話雖這樣說着,心裡卻是嗤笑一聲,笑話!讓她做主?她怎麼做?
張麗自己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只能怪自己沒用,而且李家她以爲是張麗一家好惹的?
或者說是何家會爲了她而與李家爲敵?
真真是笑話!
而且不說以前,她和深甫沒有公開關係的時候,就當現在她和深甫已經重歸舊好,她也不會拿這種瑣事去麻煩深甫的。
她得做個賢妻良母的人。
李華玉聽見她這樣說,心裡沒辦法,也只得放開何一安的手走了出去。
何一安聽見關門聲響,這才走到病牀上坐下,伸手把張麗放在被子上的手給拿起握在手裡,柔聲叫道:“麗麗。”
張麗聽見她的話,就像是從恍惚的夢中醒轉過來一樣,眼珠僵硬的轉動了一下,隨後慢慢轉過來看向她。
眼淚一下就從眼眶裡涌了出來,下一刻便伸手一把抱住何一安,嚎啕大哭了起來,同時那哀痛至極的話也從何一安懷裡傳了出來:“表姐,我孩子沒了,我所有的希望都沒了……”
何一安手輕拍着她的被,嗓音亦是悲痛的說:“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只是臉上是一副悲憫的神色,眼裡卻是一片嘲諷,張麗的孩子是怎麼沒了的,她昨天已經聽張楠說了,真是愚蠢至極!
這樣的男人公子哥怎麼可能不玩女人,她還真是太高看自己了,而且自己懷了孕就該去李家,而不是傻到去鬧,真是愚蠢至極!
所以,她落到這個田地完全是怪自己,怨不得別人。
而張麗聽着何一安的話,心裡卻是更委屈更痛苦了,同時那飽含怨恨的話語也悉數從她懷裡說了出來,讓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我以爲他是真心對我,我都把最好的東西給他了,他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現在孩子沒有了,以後可怎麼辦?怎麼辦?”
她自從把自己給了李原金,她就幾乎把自己全部的身心都投到了李原金的身上,而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拿什麼跟別人比。
而且自她流產後,李家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她,完全不把她當回事一樣,這樣明顯的事不關己,讓她以後該怎麼辦?
何一安聽見張麗的話,心裡的嘲諷更是深了,嘴上卻沒有說話,任她說着發泄着。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都還沒看清自己的位置,合該有這樣的下場。
最後,她就任張麗哭完,發泄完,偶爾說兩句安慰的話,最後在她哭的疲憊的睡去後才走出了房門。
之前安的張麗這個棋子還以爲有什麼用,沒想到還沒開始用就已經這樣了,看來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但雖然現在沒用了,她也不好太過明顯的刺激她,畢竟以前兩人合作過,鬧僵了可就不好了。
而她就做好她自己這個表姐的職責就好了,那也僅此而已。
想到這,嘴角勾起一絲冷淡嘲諷的笑,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然後在門外看見一直焦急不安等着的李華玉,又是一通安撫,這纔看向周圍尋找李嘉的身影。
李華玉看見急忙指了個地方,隨即便朝李華玉指的那個走廊盡頭的拐角處走去。
只是人在走到走廊盡頭處時,卻聽見李嘉含着嚴肅的嗓音從拐角處傳了出來,讓她一下瞪大雙眼。
“什麼,尤小姐母親的病復發了?”
“恩,我馬上告訴關總。”
“好。”
何一安僵在原地,伸出手緊緊的捂住脣,卻沒有再聽下去,反而轉身朝另一邊走去,而那張溫婉的臉上卻也滿是陰沉狠毒神色。
同時腦海快速的轉動着,輕擡腳步走到遠處的座椅上坐下,心思急轉着。
李嘉彙報完,掛斷電話走了過來。
便看見何一安正拉着李華玉的手在安慰着。
擡步來到她身旁一側兩步遠的地方停下,沒有說話,就等着她。
何一安看見,抱歉的對李華玉又細心的囑咐一番便轉身離開。
兩人坐上車,李嘉把何一安送到星娛樂外面便開車離開。
何一安走進星娛樂,精緻的臉蛋上滿是溫婉的笑,只是眼底卻盛載着洶涌的恨意,朝自己獨有休息間走去。
而大廳門口,慕少楚看着馬路外消失的車影,眼裡的冰冷神色出現一絲龜裂的痕跡,露出裡面那深沉的愛。
快結束了。
何一安走進休息室,正準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時,卻像是想起神色似的,隨即又放下。
眼眸一轉,坐到化妝鏡前,拿着粉底對着鏡子補妝,然後看着鏡子裡毫無瑕疵的臉蛋時,臉上露出一個美麗溫婉的笑。
隨即便轉過視線把放在一旁的包拿過來,拿出裡面的手機給李靜打電話。
“過來我這裡。”
“好。”
李靜打開門走了進來,來到她身旁,看着她正塗抹口紅的動作,問:“一安,什麼事?”
何一安放下手中的大紅口紅,對着鏡子抿了一口,頓時那紅脣是一道美麗的弧度,紅脣張合,說:“我呆會拍完廣告想吃蜜思的蛋糕,你幫我買一個。”
說着從包裡拿出一個名片,放到她面前,說:“把這個給他,他知道我喜歡什麼口味的。”
“好。”
海邊別墅裡,吳江燁看着電腦裡的視線,視頻里正是何一安拍廣告的那精緻的臉,美麗的身體,眼裡逐漸浮起淫蕩的笑。
忽然一個黑色西裝的人拿着一張卡片走了過來,說:“少爺。”
說着便把手中的卡片遞到他面前。
吳江燁轉過視線看向眼前的卡片,食指和中指微動,夾過左上方的那一角。
拿到面前,左右翻動着,隨即在紙上一處標誌處停住,陰邪的眼微勾起來。
隨即,微厚的脣瓣張合,陰邪的嗓音便溢出了口,帶着一絲隱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