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便看見關深甫懷裡的尤瀟瀟。
頓時,大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喜色,想都不用想的,小小的身子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眼看向尤瀟瀟,嗓音清脆的問道:“媽咪,我們現在去看外婆嗎?”
尤瀟瀟看卓靳聿站在沙發上小小的身子,有些不放心,腳步一擡,便要走上前想卓靳聿抱下來。
雖然沙發不是很高,可孩子小,一個不注意就會摔下來。
她這樣想着,卻不知道剛纔卓靳聿就差點摔了。
如果知道了肯定是要心疼死了。
而現在,尤瀟瀟朝卓靳聿那裡走,卻沒注意到剛纔緊摟着她腰的大掌卻放了開來。
關深甫收回手,把手插在褲兜裡,看着尤瀟瀟的動作和神色,眼裡的墨色逐漸濃了些。
尤瀟瀟來到卓靳聿面前,白皙的臉上滿是擔憂神色,說:“我們收拾一下就去,來,媽咪把你抱下來。”
說着,便伸出手,想要把卓靳聿抱下來。
只是,手剛觸上卓靳聿的身子,卓靳聿卻是立刻躲過,把兩隻小手臂背到身後,大眼看着尤瀟瀟,白嫩的小臉上滿是認真的神色,說:“小不點長大了,媽咪不舒服,小不點不要媽咪抱。”
說完,便坐到沙發上,然後趴下來,小小的身子從沙發上挪了下來。
尤瀟瀟伸着手,愣愣看着卓靳聿的動作,眼裡卻是逐漸浮起欣慰和心疼神色。
她的寶貝,總是這麼乖,這麼懂事。
想到這,眼裡那熟悉的熱意又涌了起來。
她急忙眨了眨眼,不由在心裡暗罵自己,尤瀟瀟你是淚人做的嗎?
總是這麼愛流淚,一點出息都沒有!
卓靳聿站在沙發下面,擡頭看向尤瀟瀟,說:“媽咪,你等一下小不點,小不點去拿送給外婆的禮物。”
說完不等尤瀟瀟回答,小小的身子便像一陣風似的朝樓上跑去。
尤瀟瀟聽見卓靳聿的話,急忙收回思緒,擡頭朝卓靳聿看去,卻只來得及看見那像風一樣的快速消失的身影。
頓時,剛褪下去的擔憂神色又浮了起來,急忙開口:“小不點,跑慢點。”
這孩子跑的太快,她真怕他摔着了。
卓靳聿急跑的腳步在聽見尤瀟瀟這擔憂的話後,步伐稍微緩了些,卻沒有停下來,反而頭也不回的回答:“小不點有看路,媽咪不要擔心。”
說着,小小的身子一下便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雖然卓靳聿這樣說了,但尤瀟瀟還是有些不放心。
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兩隻小手也不由的緊握了起來。
想了想,終究忍不住的提步想要上去看看。
只是,剛走的一步,身子一下就被摟住,同時,也撞進了那道再熟悉不過的懷裡。
尤瀟瀟被關深甫這突然的動作給弄的有些怔愣,一下擡頭看向他,眼裡浮起疑惑神色。
關深甫看着眼前這滿載着疑惑的無辜大眼,眼裡的墨色沉了些,薄脣微張,淡淡開口,卻是說出讓尤瀟瀟驚訝不已的話。
“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尤瀟瀟一下睜大眼,眼裡的疑惑神色逐漸被莫名所替代,張了張脣,說:“關深甫,你怎麼了?”
他是她愛的男人,卓靳聿是她的寶貝,是因爲愛他才留下來的寶貝。
他們於她來說是一樣重要的,他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尤瀟瀟很是不解。
尤瀟瀟是個反應慢的人,心思也簡單,一般都是最直接的想法。
她完全想不到,關深甫這是在吃醋。
而關深甫卻是看着尤瀟瀟這莫名的神色,心裡再次漫開了熟悉的頹敗,煩躁。
每當孩子和他一起站在面前時,她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孩子。
自己一次次的就被她給忽略了。
他覺得他在尤瀟瀟心裡的地位是越來越低了。
想到這,心裡的煩悶,浮躁逐漸深了。
但即使他心情很糟糕,那臉上的凌厲輪廓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只是周身的氣息卻變的冷了。
尤瀟瀟感覺到了,當然,也是看見關深甫眼裡那騰起的墨黑神色才覺得不對的。
只是,她真的覺得很奇怪,很莫名。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周圍浮起一股沉沉的壓抑氣息。
“媽咪,小不點拿下來了!”
忽然,樓上傳來卓靳聿清脆的嗓音,尤瀟瀟一下回過神來,急忙推開關深甫,臉上頓時浮起一絲不自在神色,卻是轉身朝卓靳聿看去。
而在看見卓靳聿手上提着一個比他人小一點的袋子時,臉上那不自在的神色一下散了去,急忙朝卓靳聿走去。
這小孩子提着東西下樓,一不小心就是摔倒的,她很不放心。
關深甫看着一下從他懷裡消失的尤瀟瀟,眼眸頓時沉了下來,臉上的輪廓也更加凌厲了。
同時,腦海裡也清晰的浮起一個認知,那就是,只要有孩子在,尤瀟瀟的心是一點都沒留給他。
想到這,眼裡的墨色頓時翻滾起來,是那洶涌的嫉妒。
其實,照一般的情況來說,關深甫這樣和孩子爭寵是不理智的行爲。
但是,三年前,因爲種種原因,關深甫從意識到自己愛上尤瀟瀟,到接受自己愛上尤瀟瀟,直到尤瀟瀟消失,經歷這個漫長的過程,時間的短暫。
他所擁有的和尤瀟瀟的回憶卻是少之又少。
而三年後的現在,一樣因爲各種原因,他和她依舊沒有過多的時間相處在一起。
而就是這樣的時候,又加上一個孩子,她的心裡完全被轉移了去。
剩下的到他身上的也就那微末的夜晚了。
他自然是不甘心,也不樂意的。
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再正常不過。
尤瀟瀟把卓靳聿牽下來朝關深甫看去時,卻只看見他朝外走的冷冽身影。
尤瀟瀟心裡的奇怪頓時深了,關深甫這是怎麼了?
而身旁傳來卓靳聿興奮的嘰嘰喳喳的說着禮物的話,尤瀟瀟只得收回思緒。
但心裡卻是想着,等有時間時一定要問問。
這樣想着也就放下心來,和卓靳聿說着話朝門外走去。
而關深甫已經坐在車裡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