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總比自己悶在心裡好受一點。
所以,她希望關深甫說出來,心裡輕鬆一點,不要那麼累。
想到這,大眼裡含着滿滿的期待看着他,希望他能告訴自己。
只是,關深甫沒有回答,那雙眸裡始終是她看不懂的墨黑神色,眼裡的期待緩緩的散了去,眼簾也不由的垂了下來。
小臉上浮起了失落神色。
關深甫不願意說,她就沒有辦法,可是自己希望他開心,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想到這,小臉上浮起困難的擔憂神色。
但腦海裡的思緒卻是快速的轉動着,她得想辦法讓他開心,忽的,腦力快速的劃過一道思緒,擡起眼簾看向那依舊一直盯着她的人,小臉上浮起淺淺的笑靨,說:“你不說也沒事,但是不要把煩惱呀在心裡,這樣,嗚……”
黑亮的眼一下睜大,看向眼前這放大的凌厲輪廓,很是驚訝。
尤瀟瀟不知道關深甫怎麼了,也看不懂他眼裡的騰騰墨色,但他脣上的動作卻是讓她心裡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來。
那就是脆弱。
很奇怪,關深甫什麼都沒說,而那的力道也很強勢,可自己怎麼會想到了這個詞呢?
尤瀟瀟思索着,就連脣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她也不知道,直到脣瓣傳來那粗糲的指腹一下下摩擦的感覺時,她才反應過來。
擡眼看向關深甫。
脣瓣張開,想要說點什麼,可關深甫卻停住手上的動作,看着她疑惑驚訝的大眼,薄脣張開,低沉磁性的嗓音便溢出了口。
“我沒事。”
大眼眨了眨,是明顯的不相信神色,脣瓣張開,便要反駁他的話。
但,這次,她的話依然沒有說出來。
“不要擔心。”低沉輕柔的話打斷了她的話,頓時讓她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關深甫看着她這想說卻不知道說什麼的模樣,眸裡浮起清晰的柔意,大掌撫上她的小臉,低沉的嗓音帶着安撫再次溢了出來,“你只要乖乖的在我身邊,這就是我最開心的事。”
眼,一下睜大,就完全沒想到關深甫會說這樣的話。
而她的驚訝落進他的眼裡,卻是一句帶着一絲隱隱渴求的話語,“答應我,一輩子在我身邊。”
說完,那含着柔意的沉黑雙眸一動不動的看着她,眼底深處是她不曾看見的脆弱,恐慌,害怕,不安。
自己明明就在他的身邊,也會一直在他身邊,尤瀟瀟覺得這是絕對不會更改的事。
所以,當關深甫這句話問出來時,她是有些莫名的,可即使這樣,她還是用力點頭,粉脣張開,軟糯的嗓音帶着堅定,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有些事,看似堅定,看似不可更改,但,這些都建立在不同的事上面。
而有一天,當這些不同的事發生了超出自己想象的變化時,也許當初的看似不可更改就變的不那麼堅定了。
當然,最終的決定都得看當事人,他們是怎麼想,怎麼權衡,怎麼去做,這纔是起到最終結果的關鍵。
而此刻,關深甫在聽見尤瀟瀟這堅定的話語時,心裡的那股不安害怕和恐慌逐漸壓了下去,被他埋在了心底。
眼眸微動,裡面浮起清晰的愛意,把懷裡嬌小的人兒抱緊,下巴擱到她的發頂,閉上眼,吸取着她的芬芳,沒再說話。
臥室裡的氣息變的安靜,尤瀟瀟被關深甫抱在懷裡,大眼眨了眨,心裡的那股疑惑越發的大了。
可即使這樣,她還是伸出小手來,抱緊這寬厚的背,感受着這安靜的氣息。
半響,身旁的人沒有動作,尤瀟瀟忍不住輕聲開口,“關深甫,我們睡覺了吧。”
說完,忍不住的打了個秀氣的哈欠。
現在具體時間她不知道,但時間肯定是很晚了的。
在她發頂閉着眼的人聽着她這帶着疲憊的軟糯嗓音,眼眸微動,把她的身子從懷裡放開,指腹輕柔的摩擦了她她泛着青黑的眼瞼,眸底深處快速的劃過一絲疼惜。
喉嚨裡溢出一個淡淡的‘恩’字。
尤瀟瀟看了關深甫一眼,便又打了一個哈欠,說:“好睏。”
沉黑的眸看着她這睏倦卻也不失可愛的小臉,眸裡浮起星星點點的笑意,在她脣角落下一個吻,說:“睡吧。”
說完,把她的身子放到牀上,伸臂拿過牀頭櫃上的遙控器按下一個鍵,瞬間,剛纔還明亮的臥室一下便黑了下來。
關深甫把遙控器放下,便把尤瀟瀟的身子給抱進懷裡,擁着她,感受着她的溫度,聞着她獨有的柔和氣息,閉上眼,睡了過去。
而另一端,在‘眼睛’隨着室內的黑暗傳到何一安的眼裡,那被淚水佈滿了的臉上逐漸浮起滿滿的笑。
很快的便笑出了聲,在這安靜的臥室裡顯得異常詭異,異常冰冷。
你們這麼幸福,我卻這麼痛苦,這太不公平了。
……
嶄新的一天來臨,但關深甫的別墅裡卻是一片烏雲,因爲,尤瀟瀟生病了。
此刻,時間是中午十點。
關深甫坐在牀沿,正用毛巾不停的給尤瀟瀟擦着額上的細汗,全身瀰漫着一股寒冷的氣息,而沉黑的眸裡卻是滿滿的心疼。
王嬸在一旁,把剛纔尤瀟瀟吐在地上的穢物給清理乾淨,轉身離開。
而歐陽懿卻是站在一旁,把醫療工具放到醫藥箱裡擺放整齊,這才轉身看向那一身正不停的冒着寒氣的人,臉上是無奈神色,說:“只是着了下涼,你不用這麼緊張。”
歐陽懿沒想到尤瀟瀟會生病,關深甫也沒有想到,但是想想卻是正常。
畢竟,昨天晚上在皇城包廂裡,身子一會冷一會熱,體質好的是不會那麼容易着涼,但體質不好的,那就不可避免了。
所以,出現這樣的意外還是能讓人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