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來人啊,將軍夫人暈倒了,快來人……”狸小茶暈倒之前,恍恍惚惚的似乎是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喊着,有人在推搡着她的肩膀,可是她卻連眼皮子都擡不起來一下。
狸小茶也不知道就這樣睡了多久,他感覺到自己似乎是海里面的一葉扁舟,孤苦伶仃的在海中飄蕩,不知歸途,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裡,他只知道,她心裡面最爲重要的地方。
已經空了一大塊,狸小茶迷迷糊糊的,就聽到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起了話,辰月的聲音。
“我家主子可是有什麼大礙?”辰月站在狸小茶的牀鋪旁邊,問着那個老氣橫氣的大夫道,眼中是多有不耐之色,若不是因爲,九易和畢方二人,前去前頭的鎮子裡面採購藥材。
還未回來,要不然他自然是不會,用這樣的軍醫來給狸小茶診治的,辰月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那個軍醫嚇得不輕,顫顫巍巍的,那個軍醫就說道:“夫人並沒有什麼大礙。”
“只是因爲悲傷過度,所以纔會暈過去,這是心病,所爲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心結,帶得要夫人自己解開,若不然,這心結便是一直在,我先給夫人開個藥方,補補身子便是。”
那個老頭說着,就被辰月帶走了,辰月帶着那個老頭下去寫藥方,隨後派人去藥房裡面拿藥,狸小茶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睡了三日有餘,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直到第四日的。
正午時分,狸小茶忽然便醒了,發了瘋一般的跑出去找封燁,只是無論狸小茶怎麼樣找。
都沒有找到封燁的下落,封燁的屍體不在那些將士之中,雖然說不排除已經被火燒的一乾二淨的可能性,但是人人更願意相信封燁已經跑了出去,離開了這裡,狸小茶在廢墟之中。
足足找了三日,都沒有半點消息,她相信封燁並沒有死,但是要找到封燁,恐怕要踏遍這萬里江山,白永曦等人的征途還要繼續,可是狸小茶已經沒有心思在待在番邦之地裡面。
與冥水鳶辭行之後,狸小茶直奔皇朝,去往閻王殿,她需要人力,幫她找封燁的下落。
不若她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塵世之中,要如何找到封燁的下落,啓程半月,日夜兼程,狸小茶帶着辰月回了閻王殿,此時一名大約七八歲的白衣少年,正安安靜靜的坐在石椅之上。
手中捧着書卷,合着那張俊逸的臉龐,看過去極其養眼,那名男子的身邊,還有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在看着他的一舉一動,狸小茶眯着眼睛,有些哽咽的喚了一句:“我的離兒……”
“孃親……”那名少年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連忙轉過身去,看到狸小茶的一瞬間,手中的書冊,竟然也忘記了抓牢,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狸小茶抿了抿嘴,朝封容離走了過去。
“孃親回來了,你先下去,我有話要和午月說,一會兒孃親便去尋你如何?”狸小茶輕聲說着,封容離點了點頭,然後就準備離開,只是走的時候,似乎是忘記了什麼,又轉過身。
來問狸小茶封燁的下落,狸小茶一時語塞,封容離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敢再問,就離開了,午月面無表情的單膝跪地,口中喊道:“午月拜見殿主,主子……”
“去把子月喊來,會議殿匯合,我有事要議!”狸小茶說完,便將辰月也喊了去做其他的事情,狸小茶獨自一人,走進了閻王殿的後院裡面,閻王殿自從被狸小茶收復之後,一直。
都是交給子月和午月二人打理的,大部分時候,都是二人出現,收進來的暗衛,也大多數是孤兒出身,許多人,甚至是把二人當做了是閻王殿的殿主,對於這件事情,午月本是。
沉默的性子,也不願意多加解釋,狸小茶又是許久沒有來到閻王殿,以至於,沒有人知道狸小茶是閻王殿殿主,狸小茶貿然走進閻王殿衆多暗衛居住的後院,自然是有些不妥了。
閻王殿收暗衛,一向是男女不論,在這後院之中,自然是有女子,她剛剛走進後院裡。
就見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手中的鞭子橫掃而來,狸小茶抿了抿嘴,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那根鞭子,用鞭子的那名女子不屑一顧的收起手中的長鞭,冷冰冰的看着不請自來的。
狸小茶,硬生生的開口道:“何人擅闖閻王殿後院,難道是不想活了麼,還不速速離去!”
“這閻王殿我許久沒有來,便是這幅模樣了麼,我若是非要進去呢?這閻王殿,我還沒有進不去的地方呢!”狸小茶淡淡的說着,那名女子似乎是氣的不輕,她的眉頭赫然是一跳。
“大膽!居然敢在閻王殿的勢力範圍之內出言不遜,若你敢靠近一步,別怪我不客氣了!本是看你同爲女子,想放你一條生路,誰知道,你竟是如此冥頑不靈!”那名女子冷聲說着。
狸小茶只是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來,此時,午月恰好領着子月和辰月二人來尋狸小茶了,她轉身一看,沒有說話,三人齊齊跪地,口中盡是尊敬的語氣,那名女子早已經愣了。
“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人喊來,拜見殿主!”子月見狸小茶身後的那個小丫頭還在愣着。
眉頭不禁是一皺,冷聲呵斥道,那個女子似乎是才反應過來一樣,應了聲是之後,連忙去喊人了,狸小茶點了點頭,讓地上跪着的三人起來,隨他一起去閻王殿的會議殿商議。
閻王殿上下的暗衛則是井然有序的站在會議殿外,候着閻王殿的殿主從裡面出來,狸小茶坐在椅子上,輕聲開口道:“我需要人,需要人替我一起去尋找封燁的下落,那場戰……”
她說着說着,便是垂下了眼瞼,眼中似乎是有淚光在閃動,在眼角結成水珠,只需要一點,便會落地,狸小茶抿了抿嘴,手中的帕子已經溼了一角,眼中的淚卻是越流越少,漸漸。
她收起了手中的帕子,吩咐道:“吩咐下去吧,派人去找封燁的下落,我不日便會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