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上官慕有些詫異上官忠的冷靜,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竟然還能這麼冷靜的和他談條件。
“有時候奪走別人的一切,比殺死他,更讓他痛苦,讓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仇人奪走他的一切,讓他感受你的痛苦,這纔是最解恨的辦法,不是嗎?”
這一刻的上官忠冷靜的有些讓人害怕,他彷彿不再是那個翩翩公子,而是一個可怕的獵人,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狼。
所說的一切都那麼的讓人恐懼,奪走一個人的一切,讓他眼睜睜的看着,卻無能爲力,想死都不能死,這纔是最痛苦的。
聽到上官忠這麼說,上官慕的臉上露出了思考,不可否置,上官忠所說的確實挺心動的,畢竟他所要報復的,不就是讓上官族痛苦,爲自己一家所受的苦難而報仇嗎?
若是死的話,有點太便宜他們了,那自己家人所受到的折磨怎麼算,那麼多年的痛苦和夜裡的輾轉難睡怎麼算,所以上官忠說的不無道理啊。
“哼,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別忘了,你身後的這幾個人都不簡單啊,除非他們都不說話,不然你所說的一切都不成立。”
上官慕看向盛琦星和月欒等人,半月軒和馴獸宗都不簡單,雖然花夢雨是他和別人做的交易,但她的身份不明,並不值得他去費心。
“只要解決了毒霧的事,接下來的就是我們皇室的內部事了,不管是誰都沒資格插手,只要你願意交出解藥,除去這皇城中的毒霧,我就有辦法。”
上官忠在拿着自己的性命去跟上官慕賭,若是成功,那麼上官忠將會受到怎樣的懲罰,誰都無法預料。
“太子……”盛琦星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什麼。
不同意吧,這城中的毒霧勢不可當,同意吧,上官慕這種惡毒的性子,若是讓他當上皇帝,這歧名的江山還在不在都不一定,誰又能保證上官慕以後會認真的管理皇朝。
會不會故技重施,到了那個時候,事情會更加的糟糕,也會更難處理,可上官忠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如今皇陵內不安全,他們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除去毒霧,還剩下的百姓安全。
盛琦星頭疼,不管怎麼做決定,兩邊都討不到好。
“只要你答應了,我自有辦法,如何?”
“呵,如今城外盡是你們的人,你如今說的再好聽,出去了還不知道怎麼反悔呢?”
上官慕沒那麼傻,被上官忠這麼一說就同意,看着後面的幾人,便猜測到,他們的援兵肯定是到了,只是進不來。
畢竟有護國大陣在,那可不是輕易就能打開的,要不是他研究了那麼多年,他都無法找到這裡,也無法完成如今的計劃。
“憑我是上官忠,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金口玉言!”
上官忠平靜而又堅定的模樣震驚了上官慕,爲了還不知死活的百姓,就真的能做到這個地步嗎?
“可惜了,你說的很動心,但我並不同意,我從來不把機會放在虛無的人身上,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上官慕眼中閃過可惜,上官忠說的很令他動心,可惜他太累了,壓抑了這麼多年,唯有解脫,才能讓他釋放心中的恨意。
“啊——”
上官慕話音剛落,一把將小刀插進上官妍怡的胸口處,鮮血頓時流了滿地。
“妍怡!”
“六公主!”
“上官姑娘!”
衆人一驚,都沒想到上官慕這麼快,說話的期間,下手這麼狠。
“我的一切都已經毀了,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你從出生開始就備受寵愛,自然不明白我的痛苦,你沒經歷過我的痛苦,沒資格站在旁觀者的身份來對我指手畫腳!”
上官慕抽出小刀,袖口處都染上了上官妍怡的血,眼神太過平靜,從瘋狂轉入平靜。
可這種平靜會更加瘋狂,更加的恐怖。
“起來,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你跟他說的一切他都已經不在乎了,沒用的,只能硬闖了。”
花夢雨扶起上官忠。
“嘭!”
盛琦星一記靈力刀朝祭壇打去,卻被阻擋住了。
“這祭壇有陣法保護,除非裡面的人打開,不然我們進不去。”
上官忠解釋道。
“唔——”
上官慕又將目光轉向了上官文浩,將小刀插入他的胸口處。
上官忠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卻又無可奈何。
或許當初的上官慕也是這種心情吧?
“現在怎麼辦,難道就看着他嗎?沒有別的辦法了?”
桃夭着急的問道。
若是任由上官慕將幾人都給放血了,那他們來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我也只見過一部分啊,最清楚的應該是他。”
上官忠的目光看向了皇帝,皇帝作爲歧名的掌權者,皇陵內的東西他最清楚了。
“該到你了。”
然而上官慕沒有給他們行動的時間,轉身就來到了皇帝的身後。
他對皇帝的恨意最深,皇帝父子也是導致他一家苦難的來源,上官妍怡和上官文浩不過是遷怒罷了,最重要的是皇帝。
“你害怕了?哈哈哈,你竟然還會害怕,當初你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呢,你那副醜惡的嘴臉呢?”
皇帝看着上官慕走向他的腳步,眼裡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上官慕看着皇帝的神色,哈哈大笑起來,看着自己的仇人在自己面前怯懦,可謂是做暢快的時候了。
“當初若不是離兒阻止了我,我早就發兵攻打皇城了,離兒她長的並不好看,你告訴我,爲什麼看上她,爲什麼要把我和她分開,爲什麼?啊,爲什麼?”
小刀冰涼的刀身貼着皇帝的臉,讓他止不住的顫抖,看着自己的眼神露出害怕的神情。
“我……我沒想過的,不是的……我、對……”
皇帝看着上官慕眼裡的恨意,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磕磕絆絆的,心裡都後悔死了。
“可你還是做了,你就是個孽種,是那個老畜牲的孽種,留着他骯髒的血脈,都不是好東西!”
上官慕在他耳邊低語,刀尖慢慢的劃破皇帝的臉,帶着少許溫熱的血液流過他的皮膚,更加讓他害怕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是親兄弟啊,你不能殺我,我們是同一個母妃的,親兄弟啊!”
皇帝慌不擇亂,他不想死,他還沒享受夠,不想死。
然而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就能上官慕想起,他原本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的,有一個漂亮的姐姐,意氣風發的父王、溫柔的母妃的。
可是一切都被那個老畜牲給毀了,被強迫生下了這麼個孽種,讓他的母妃含恨而死。
“啊——”
上官慕一想到這個,將手中的小刀狠狠的插入皇帝的腿上。
一刀又一刀,絲毫不手下留情,發泄着他的恨意。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們是親兄弟,那麼今天你就去底下去見我母妃吧,好好的給我們一家贖罪!”
“不——救救我,愛妃,忠兒,救救我,我不想死……不——”
皇帝伸着手,朝着桃夭和上官忠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