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夢雨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呆呆的問道,她很不明白,爲什麼都是同族,卻能心安理得的自相殘殺。
“正如同我之前所說,人心難測,你永遠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幻月宗會做這種事,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旦有了利益可行,那麼就算放棄了良心又如何,在這個世上,利益是最不可摧的結界。”
花夢雨從小就沒經歷過這些事,猛然看見這些,心中難過是正常的,但這一切都是她要經歷的,誰也避免不了。
“是嗎?利益,就可以放棄良心?”
花夢雨呢喃道。
“也不全是,就看你自己的心怎麼判斷。”
月軒公子不想這麼快就挫敗花夢雨的信心,讓她陷入了痛苦和懷疑的陷阱中,只能一點一點的來。
花夢雨沒說話,她努力的消化着月軒公子說的話,也努力的不去想那些慘死的修士,不去想那些冷漠的長老。
月軒公子在等花夢雨消化心中的感情,花夢雨只想靜靜的坐着,任由夏風吹過她的臉。
不知過來多久,花夢雨稍顯平靜。
“他們下個月圓之夜還要行動一次,我們要在之前阻止他們,這幻月宗內的弟子還有還能多,外面還在不斷招收新弟子,只有這個幻月宗徹底毀掉,那些人才能被解救。”
“我將錄影石交給暗衛,讓他帶去給明鳳皇帝,自然會有人來處理的。”
“本地的官員也有問題嗎?”
“這幻月宗屹立江陵城這麼久,要說沒有察覺出問題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說兩邊有交易,利益是他們之間的紐帶,只有更高職位的人來才能治住他們。”
“那我們現在幹什麼?”
花夢雨已經不想去問清楚官員和幻月宗之間的交易了,連一個原本應該保護一方百姓的官員都陷進去了,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按你說的,先阻止下一個月圓之夜的到來,各個擊破,最後擒王。”
“好,既然幻月宗養着這些弟子是爲了這些弟子體內的蠱蟲,而蠱蟲生養又需要極大的靈力和血肉,那就讓這些蠱蟲沒有辦法活下去。”
花夢雨思考一番之後說道,要想擊破他們的計劃,就要先從最根本的源頭解決問題,既然最後是要得出最好的蠱蟲,那就先弄死蠱蟲。
“廚房。”
“嗯,要想蠱蟲死,就讓那些弟子的身體削弱下去,吃的就是關鍵。”
花夢雨拿出了一大瓶的瀉藥。
“你打算用瀉藥?”月軒公子有些懷疑的問道。
“不行嗎,要是他們的肚子不舒服,那怎麼都吃不下去飯的,瀉藥可以讓他們拉肚子,到時候上廁所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吃飯。”
花夢雨理所應當的說道,誰會在上茅廁的時候想吃東西?
“他們的身體內蠱蟲,如同在外面護上了一層結界,普通的藥物對他們來說是沒用的,用一瀉千里吧。”
月軒公子搖搖頭,她太不瞭解修士了,不說修士的身體素質如何,更何況,有靈力的梳理,普通的藥物根本對他們沒用只有用藥力更強的丹藥纔有用。
“是嗎,也行,聽你的吧。”花夢雨也聽說過一瀉千里,那東西用了,簡直是控制不住。
兩人起身,來到廚房,將一瀉千里全都灑進來油鹽醬醋、蔬菜、各種肉裡面,花夢雨不放心的還灑了第二遍。
防止藥效揮發的太快,還特意用後抹了抹,簡直是醃製了。
很快就到了白天,廚房的人準時開始做飯,做的全都是大補之物,補氣血的,油脂特多,難怪那些弟子一個個的膘肥體壯。
兩人此時正蹲坐在大殿內,在臨走前,他們還順走了廚房做好的一鍋小米粥。
吃的津津有味,他們花費了那麼多時間,都沒怎麼好好休息,今日算是好好的吃一頓了。
兩人慢條斯理的吃飯,就等着藥效的發作。
時間慢慢的過去,藥效終於爆發了。
外面開始亂哄哄的,有人在外面大喊。
花夢雨聽到嘈雜的聲音後,收拾起了小碗。
“藥效發作,我們該出發了。”
“嗯。”
兩人從大殿內出去,這個時候已經不怕被發現了,反正幻月宗從今天開始就要覆滅了,何必再在意這些事。
兩人分頭行動,分別去處理長老。
花夢雨從左邊,月軒公子從右邊。
花夢雨先行來到了其中一位長老的房間,此時房間內沒人,一桌豐盛的早膳還有一半在桌子上。
花夢雨沒找到人,聽到聲音從後面的茅廁傳來,花夢雨提着劍,擡腳往後面走去。
“這羣廢物,今天早上做了些什麼東西,害的本長老這麼難受!”
這個長老在茅廁裡難分難捨的,嘴裡卻還不忘咒罵着。
而外面還有兩個僕從在等候,聽着長老的謾罵,兩人的都跪在地上,話都不敢回,渾身顫抖,生怕長老出來懲罰他們。
花夢雨走到兩人面前時,兩人還沒來得及擡頭,就被花夢雨給點了穴。
這兩個僕從不是罪大惡極,她不想濫殺無辜,後面會有人來收拾的。
花夢雨推開門,走進去。
“你……你是什麼人?啊——”
裡面傳出短暫的聲音後,便戛然而止,花夢雨再出來的時候,劍上沾了血,隨後關上了茅房門。
一個長老就這樣死了。
隨後花夢雨又去了其他長老的房間,無一例外,都死在了茅房裡。
這次的量可是下的非常大,所有的廚房裡的食物全都被他們下了藥,不管是大廚房裡,還是長老們的小廚房,且是醃入味兒了的。
可想而知,這些長老會有多難受,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經歷這種人生的一大痛苦。
就在兩人在幻月宗內大開殺戒的時候,那塊錄影石已經被分發到了江陵城中,在上空播放,循環播放,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一時之間,所有人謾罵聲不止,甚至還有一些能人異士,聚集起來,準備一起前去討伐幻月宗,還有些人去找當地的官員。
然而此時的官員哪還敢在江陵城內,早在看到那塊錄影石的時候,就明白幻月宗的事情暴露了,帶着家中的金銀細軟跑路了。
連自己的媳婦孩子都不管了,只帶走了一個最寵愛的小妾和一些厲害的侍衛,棄了馬車,租了一輛小飛舟,趕快的跑路。
那些百姓自然也找不到城主了。
而此時的明鳳皇宮中,一份錄影石出現在了皇帝的桌案上。
“啪!誰能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帝嚴肅着臉,一拍桌子,氣壓十分的低沉,整座宮殿中都蔓延着皇帝的怒火。
而皇帝的前面跪着一羣皇子和大臣,沒一個敢說話,在這個時候觸皇帝的眉頭。
“怎麼,沒一個人敢說話嗎?都啞巴了,之前在朝堂上一個個的不是兇得很嗎,一個個的能說會道的,現在都啞巴了!”
皇帝看着這一羣黑壓壓的人頭,就氣不打一出來,平時的時候掐架挺厲害,一到需要的時候就跟個鵪鶉一樣,閉口不言的。
“母……母皇……”終於有人說話了,一個很年輕的皇子擡起頭,討好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