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懲罰就是這個,衆人的心立刻糾結放回到肚子裡面去了。
他們最害怕的,就是被從這裡趕走,雖然來白雲村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裡面的生活,要是就這樣被趕走,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謝謝,謝謝陸姑娘,謝謝葉少爺!”
村裡面的人得知陸家又要開荒,有些人心裡面有些不是滋味。地開的多,到時候收穫的就多。他們其實也非常想要多種一點地,但是人手不夠啊。
他們家裡面的條件又不好,自己家的人都快吃不上飯了,哪裡還有多餘的糧食去供養其他人。
“這陸家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說不定過陣子,連里正都奈何不了他們了。”
“就是,聽說昨天陸家和葉家那兩個孩子,還把王家找回來的那幾個難民給打了。你說,這陸家現在有多厲害。”
“不過這話說回來,王家倒是挺有膽量,自己家那麼多人節衣縮食的,竟然還拿出來多餘的糧食養活那些難民,也不知道他們家的人在想什麼。”
另外一個村民聽到這話,心裡有些發酸。陸家他們比不上就算了,現在連王家都比不上。
“王家的人哪裡有那個腦子,肯定是他們家那女婿出的主意,那鄭家的,可不是個簡單人物。”
“我聽說,原來這鄭家是做生意的。你說,他們還有沒有機會東山再起啊。”
王家找了個好女婿,當時不知道有多少村裡人眼睛都羨慕得發直了,恨不得將自己家的女兒塞過去做妾。
那時候的鄭家,可是在縣城裡面做生意的,能把生意做到縣城去,那得是多大的本事。
現在,鄭家破落,也是他們唯一可能接近鄭家的機會。要是趁着這個機會,討好鄭家,和鄭家人打好關係,那以後是不是也可以沾光。
“你想什麼不好呢。要是能東山再起,早就起來了。再說了,你想怎麼討好鄭家,難不成現在將自己的孫女塞過去給人家做小的。”
那村民聽了這話,瞬間便明白了他的心思,忍不住嗤笑起來。
“你這說得是什麼話,我那孫女纔多大年紀。你別忘了,鄭家還有個閨女呢,我沒記錯的話,是叫鄭春月吧。”
“我那小孫子和她年紀相仿,正好可以結爲親家。”
聞言,另外一個村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且不說鄭春月那臉都毀了,就說她那臭脾氣,有幾個能受得了的。
農家的媳婦,哪裡能一點活都不會幹。鄭春月可是沒有一樣能做好的,這不整日在家裡面捱罵嗎。
將這麼個人娶回去,那就是給自己家裡面請了個祖宗啊。
“你懂什麼。”
現在王家情況這麼好,要是能把鄭春月娶回來,不是還能讓王家的那些難民給他們家幹活。
至於那鄭春月,不會幹活在家裡面待着就行了。
王家和陸家爭執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全村。整個村子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自然也傳到了陸家人耳中。
“爹孃,這王家人欺人太甚,他們家找來的難民肯定是故意來找張大山他們的麻煩的。真是見鬼了,也不知道他們從什麼地方弄了這些人來,沒看幹什麼活,倒是挺能找麻煩。”
陸江帆一想到村子裡面說的那些話,心裡面就來氣。
“好了,王家這次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吧。”
錢氏一邊往地裡面撒種子,一邊開口回道。她的臉上倒是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看起來還挺開心的。
“王家這次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你說他們找來這麼多廢物東西,不僅幹不了多少活,還浪費糧食,讓兩個孩子嚇得屁滾尿流,王家的臉面可是被他們給丟得一乾二淨。我高興還來不及,有什麼可生氣的。”
“還有啊,棠棠不是尋常孩子,你們可不要老是把她當小孩子看,那孩子,現在能做的事兒比我這老婆子還多呢。”
聽到錢氏這話,陸江帆抿着嘴無奈搖了搖頭。他還不知道錢氏,這次是陸晚棠佔了上風,錢氏才這麼“豁達”。但凡陸晚棠受了一丁點委屈,現在的王家已經鬧開了。
“葉景宴,我今天做得是不是很好。對了,王家怎麼也會和我們家一樣,找來那麼多的難民來家裡面幹活,你說,他們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人。那些人,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想到剛剛那些虛張聲勢的狗腿子,陸晚棠就覺得生氣。
“縣城裡面的難民多着呢,他們要是想找,肯定能找到。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們家竟然將這些歪瓜裂棗全都給找來了。”
葉景宴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也是難爲王家了,留下來的難民大多數都是樸實的莊稼人,可是他們卻能從這麼多人當中精準無誤地將這些遊手好閒的給找了回來。
他哪裡知道,那些老實本分的早就被各個地方的人都找了過去,只剩下這些沒有人要。這些人雖然不能幹活,但是嘴甜,三兩句就將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王虎子給唬住了,將他們帶了回來。
“算了,不管他們了,葉景宴,我們好幾天沒有上山了,明天我想去山上看看。”
陸晚棠在村子裡面實在是無聊,這才消停了兩天,又想上山了。
“好,那我們明天過去。”
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的一道破牆外面,還躲着一個人。
鄭春月臉上帶着一層面紗,將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疤遮住,眼裡滿是怨毒。
這一次,都是因爲陸晚棠而起。現在她的臉毀了,陸晚棠卻過得這麼好,她怎麼能甘心。
“陸晚棠,我一定要讓你得到報應。還有葉景宴,你不過是一個沒有人要的私生子,憑什麼瞧不起我。你們這些人,都該死。”
鄭春月握着拳頭,眼裡閃着一抹興奮的光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主意。
第二天一早,陸晚棠和葉景宴路過田地的時候,就看見張大山他們興奮地對着他們招手。
“陸姑娘,葉少爺,這些是我們昨天開出來的。現在還不是很多,我們想着,是不是先種下,省得耽誤了好時節。”
張大山說着,撓了撓腦袋,憨厚笑了笑。
“你們自己看着安排吧,也不要太着急,這些活都是你們的,要是種不完,那正好養一養田地,留着明年用。”
陸晚棠着急上山,吩咐了一遍便離開了。讓他們開荒,也不是爲了得到更多的糧食,只是想要懲罰他們罷了。
“葉景宴,你有沒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走到半山腰,陸晚棠回頭看了一眼,總覺得今天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