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兒看過來的時候,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好像之前幾個人之間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是棠棠啊,我們好久都沒有見到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還真是緣分。”
陳玉兒率先開口,笑着說道。
“你們認識?”
張瑛慧狐疑地看着陳玉兒,心裡面不禁有了懷疑。
和陸晚棠認識的事情,陳玉兒從來沒有和她說起過,要真是這樣的話,她可就要重新考量一下對陳玉兒的態度了。
“認識,我們是一個村子的。要不是因爲棠棠,我可能還沒有辦法來到姑娘身邊呢。”
聽到這話,張瑛慧愣了一瞬,然後突然大笑了起來。陳玉兒是怎麼來到張家的,她很清楚。如果能做良民,誰願意來做下人。陳玉兒走到今天這一步,心裡面肯定會有恨意,要是因爲陸晚棠的話,那這件事情就有意思了。
“陸晚棠,陳玉兒變成今天這樣,還要多虧你呢,你猜她會不會非常感激你啊。”
說完這話,張瑛慧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看着她的模樣,陸晚棠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傻子。
她不知道,張瑛慧爲什麼要這麼激動。就算是她和陳玉兒有仇,那又能怎麼樣呢。她一個縣令千金都沒轍的事情,難不成陳玉兒就可以做到?
陳玉兒笑着看着陸晚棠,走上前去,輕輕握住了陸晚棠的手。
“棠棠,我們好久都沒有見面了,可惜我現在已經賣身給縣令家,不是自由身了。”
說完這話,她眼神裡閃過一抹譏諷。
她就不相信,陸晚棠當真一點愧疚心都沒有。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想見到你。”
陸晚棠冷冷看了陳玉兒一眼,轉身握住葉景宴的手。
“走吧,我們先進去。”
把這個名額讓給陳玉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店小二看起來也並不害怕張瑛慧,面對她要吃人一樣的眼神,絲毫不慌張,也沒有給張瑛慧特殊待遇。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張瑛慧看着門口的人越來越多,忍不住有些氣急敗壞,她也不是一定要吃到那道菜,但是她一定要彰顯自己的身份。
如果一開始沒有和陸晚棠說讓位置,也就這麼算了。現在話都說出去了,要是吃不到,那她豈不是要淪爲整個縣城的笑話。
果然,一見到那個死丫頭就沒有什麼好事。
“我不知道姑娘是什麼人,只知道剛剛的兩位客人就是最後一個名額。規則如此,還請姑娘不要爲難我一個店小二。”
話雖然這麼說,店小二的臉上可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
張瑛慧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氣瘋了,從前她在縣城幾乎是有求必應,沒有人敢和她作對。但是自從遇上陸晚棠以後,一切都變了。
見到張瑛慧又要發火,陳玉兒連忙攔住了她。
在大庭廣衆之下丟臉,張夫人肯定不會責怪張瑛慧,但是她這個身邊伺候的可就不一樣了。
經過前幾次的經驗,她已經知道怎麼順着張瑛慧的心思來,又不讓她在大庭廣衆之下生出是非。
“姑娘,這菜色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姑娘一向心善,看不得別人受苦。如今這二人雖然和我有些過節,但是姑娘也不必爲了我違背本意,他們的條件比較艱苦,這不要錢的菜就讓給他們吧。”
張瑛慧聽到這番話,眼睛一亮,心情頓時就好起來了。
“說得也是,我們不差這點錢。今天吃不到,那就改天吧。他們可能好幾年都沒有辦法吃上這樣的東西,那就讓他們吃吧。”
說着,幾個人進入了酒樓裡面,站在門口的店小二看着幾個人的背影,輕笑一聲,臉上帶着些許的嘲諷。
他是跟着掌櫃從府城來的,這樣的情況,他見得多了。
那張瑛慧就是個蠢的,被人當槍使喚都不知道。
不過,這些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看那兩個小孩,也不簡單。這樣的事情,和他們酒樓沒有什麼關係,他們完全不需要參與其中。
陸晚棠和葉景宴剛點完菜,就看到張瑛慧帶着人走到了他們旁邊的座位,看樣子是專門衝着他們來的。
見到這一幕,陸晚棠冷哼一聲,白了張瑛慧一眼。
“有些人啊,就算是偶然間得到了一些好運氣,有幾個小錢,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本性。身上那股子窮酸味啊,是怎麼都洗不掉的。大老遠從村子裡面來到縣城,這麼早到這裡,就是爲了吃上一道不要錢的菜,何必呢,打腫臉充胖子,這樣的人,也配和我搶東西。”
張瑛慧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看到她的時候,頓時就不覺得意外了。
只是不知道,被她爲難的是誰,看着兩個人的穿着打扮,好像也不比張瑛慧差。
有些姑娘家,更是將目光停留在了陸晚棠的衣服上面,這樣樣式的衣服,縣城裡面好像還沒有見到過。
有幾個愛美的,壯着膽子直接走過來詢問。
陸晚棠聞言,看向了身側的葉景宴。她也不知道這些衣裳是從什麼地方定做的,不過縣城肯定沒有就是了。
陳玉兒見到這一幕,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她就是想不通,爲什麼葉景宴要對陸晚棠那麼好,從前她在碧水村的時候,真的很羨慕陸晚棠。
到了現在,她還是在羨慕陸晚棠。
“這衣裳,是在府城找一個老師傅定做的,是溫師傅,你們去府城一打聽就知道了。”
衆人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這三個姑娘的家裡面,條件都很不錯,要想找個師傅定做衣服的錢還是有的。
但是其中一個卻在聽完葉景宴的話以後,露出了失望之色。
看着兩個好姐妹臉上的激動,她嘆了口氣。
“好了,都不要想了,溫師傅是不可能給我們定做的。多謝二位告知,小妹妹,這衣裳,恐怕也只有你穿在身上才這麼好看了。”
幾個人互相客套了一番,那女孩就帶着兩個還不清楚狀況的小姐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到底怎麼回事啊?”
“溫師傅可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家能夠請得動的,那個少年的身份,恐怕不簡單,家裡面應該是認識當官的,而且官職還要比縣令大很多。”
聽到這話,兩個女孩再次看過去的時候,眼神就變了。
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不過,既然這樣的話那他爲什麼還任由張瑛慧這麼耀武揚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