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口,孟佳期剛剛被季殊允拉出來,就被他直接堵在了牆上,他霸道地將她困在懷裡,讓她呆呆地仰着頭只敢小心翼翼地嚥了咽口水,不敢說話。
剛剛在裡面她還有靠山來的,現在已經只能靠牆了。
孟佳期看着男人放大的臉怕得下意識後退,卻是隻面前踮起腳尖,腳跟貼在了牆壁上,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了。
“不是說我老男人,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季殊允的額頭幾乎要碰到了她的,那冰冷的聲音幾乎帶着一絲不滿:“看着還滿意嗎?是不是還想摸一摸?”
孟佳期:“……”
爲什麼他這秋後算賬看起來像是在耍流氓。
孟佳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來的勇氣,忽然擡手抵在季殊允的額頭,小聲道:“季伯母說了你不能欺負我!”
悶悶地抗議從耳畔闖入心頭,季殊允眼神一暗,復而勾脣一笑:“能耐了,知道搬出老佛爺壓我,不過就憑你現在摸我的動作,就算我要做什麼她也沒話說。”
孟佳期觸電一樣收回自己的手,有些惱怒地瞪了顛倒黑白的男人:“我剛剛是要推開你!”
季殊允卻是微微挑眉一副你繼續編,反正我也不信你的表情。
他竟敢不相信她說的話?
孟佳期氣呼呼地瞪着他,恨不得用自己的眼神秒殺他。
但是她不敢真的罵他,也只敢在心中腹誹:誰要摸他了,老男人不要臉。
“膽子很肥,又在心裡罵我?”
“我沒……”
孟佳期發現這人真的是每次都蒙的很準,她罵他竟然都能隨意猜到。
“有沒有你我心裡都明白,其實你不用狡辯,我也沒有小氣到跟你計較。”
還說不計較!
那雙憤怒的眼睛他是自己看不到,就可以強迫她無辜眼瞎嘛?
她張了張粉嫩的菱脣,想要再救救自己。
季殊允卻突然鬆開對她的禁錮,他後退一步不再困着她,不給她狡辯的機會,扣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往李斯達的辦公室走去。
突然就這麼戛然而止了?
她差點以爲他又要對他言語攻擊——就像對待司渺那樣了。
孟佳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愣愣地跟着他往前走,一句話都不敢再說,連呼吸都在努力剋制。
只是想到要見到李斯達了,孟佳期的心情就更加低沉了。
兩人還沒到李斯達的辦公室,他就已經等煩了來門口等着。
見他們兩個走來,季殊允的手跟孟佳期的手緊緊扣在一起,他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起來。
“合同準備好了,進來吧!”李斯達的語氣硬邦邦的,說話的過程他並沒有去看孟佳期只是看了一眼季殊允,但那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季殊允涼涼地睨了他一樣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他直接拉着孟佳期跟了進去。
此時李斯達已經在自己的位置上,將兩份文件夾推到了他們的面前:“按照殊允的要求這是你的股份,季氏集團的百分之五十,你自己看清楚了籤。”
她的股份?
李斯達捨不得的模樣落在孟佳期眼裡,讓她想起了之前他威脅自己的話,突然惡意升騰。
“才百分這五十你就肉疼了,你問問季老師收了我多少錢再來跟說話。”孟佳期冷哼一聲不去看那份合同。
她幫季殊允不是因爲那些股份,哪怕這些是他自己安排的,孟佳期也沒有要收的打算。
李斯達聳聳肩,並不如她要求那般去詢問季殊允。
他原本就不是季氏的主人,頂多就是暫時的保管着而已,要怎麼做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見他這樣,孟佳期直接扭頭看向季殊允,有些執着道:“您自己跟他解釋清楚,錢我花出去了但是這種黑鍋我可不要背。”
“我心裡清楚就行了,沒有必要跟所有人解釋一遍。”
“那不行,今天他會這樣以爲,保不齊明天就是人盡皆知了。”孟佳期毫不退讓地盯着季殊允,那是澄澈地眸子裡有她獨有的倔強。
“籤吧,你給我的那些錢折算一下,剛剛好是這些股份,你不是說要投資,既然是投資那就只能做股東。”季殊允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眼尾的餘光瞥向李斯達的時候帶着些許責備。
李斯達早就自我屏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扭頭看向別處。
反正他聽不聽都是一樣的結果,何必摻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等不到自己想要聽到的配合,季殊允收回眼尾的餘光冷着臉,將合同上的筆推到孟佳期手邊。
他甚至連合同的內容都沒有去看一眼,就先把另外一份簽了自己的名字。
孟佳期卻在他要交換的時候,依舊沒有動,她下意識地咬着筆頭一臉複雜的看着合同。
合同內容不多,但裡面的免責條讓她並不滿意。
既然他說是投資,她就該承擔投資失敗的風險,這合同裡寫着不管最後季氏能不能保住,季殊允都會按照之前季氏的年盈利來給她分紅,她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只享受這其中的便利。
真的是一個公事公辦的生意人,絕對不會隨意將這樣的條件寫進合同裡。
孟佳期一臉複雜地看向季殊允:“要我簽字也可以,我不需要免責條款,合同重新打印。”
她將筆放下一臉強硬地盯着季殊允。
季殊允有些強硬地伸手再次把筆拿起來塞到孟佳期手裡:“讓你籤就籤,用不着改合同,你要是不願意籤也可以,錢我還你公司我直接賣給李家。到時候我去你家入贅,你自己考慮……”
話還沒說完,孟佳期就速度很快地扯過合同氣急敗壞地簽上自己的名字,滿臉都是對季殊允的不滿。
孟佳期氣鼓鼓地把筆丟在桌子上:“合同我簽了,但是我要跟你說清楚,公司的事情我不管,你自己去打理。還有就是分紅五年之內不用給我,我只要五年內你給我本金就好,至於五年之後……”
她看了一眼依舊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李斯達,到了嘴邊的話拐了個彎:“五年後,給多少分紅看我心情,到時候我再通知你。”
季殊允連忙道:“你以爲這籤合同是過家家,還得你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
“公司誰的股份最多?”孟佳期反問道。
“……”季殊允沒有說話倒是有些被她氣笑了。
原本讓她籤合同,是爲了以防萬一,爲了他後面的計劃做打算,現在好了人家剛剛簽完就要拿着股份來壓他了。
一旁的李斯達終於憋不住了,他冷着臉道:“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真打算拿着金牌當令箭了。”
孟佳期也不生氣忽而聳聳肩得意一笑:“季殊允,不這是交友不慎,他說你公司的股份是雞毛。”
“你……”李斯達氣得咻的一聲站了起來,他還沒怎麼樣,這丫頭就開始挑撥離間了,這怕不是個禍害。
“嗯,那我們不跟他說話了,走吧!”季殊允撈起合同,拉着孟佳期直接在好哥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離開。
“哎……”
不是,你不應該說點別的嗎?
你沒看到你兄弟那一臉傷心欲絕的表情嗎?
爲什麼她有種季殊允對李斯達渣男了的錯覺?
季殊允完全不在意她的反應,他沒有半點負罪感的幫着孟佳期欺負自己的兄弟了,說好的兄弟如手足完全丟到了九霄雲外。
孟佳期雖然震驚卻沒有忘記他之前答應自己的事情,她拽住季殊允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