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孟佳期看着他不答反問。
孟佳期將戶口本舉着,神色嚴肅地看着季殊允,她確實是想要跟他再相處一段時間,只是在墓地的那一刻,腦海裡突然想起了季允夢之前跟她說過的一句話。
她說:人生很短,沒有太多時間給我們去試探,能夠擁有就已經是最美好的小確幸了,不要等失去了纔去嘆謂。
以前的她不以爲然,如今孟佳期算是明白了,偌大的世界不過是眨眼間的事,計較越多失去越多。
季殊允給她的,她都能感覺到,那樣便足夠了。
原以爲她表現的夠明顯了,沒有想到他竟然不信了。
舉着戶口本的手逐漸僵硬,孟佳期的臉色也漸漸地沉了下去。
安靜的空氣裡有濃烈的失望在蔓延,孟佳期等了好一會兒,沒再等他回答,她深吸一口氣將手收回,捏着戶口本的手緊了又緊。
他不願意那就算了吧!沒有必要讓彼此感到難堪,她轉身就要走,不讓自己多看季殊允一眼。
恍惚間,季殊允仿若看到了孟佳期眼裡的失落。他的心頭緊緊的繃着,莫名其妙的心疼她轉身時的那一絲落寞。
原本以爲自己可以輕易得到她的答案,又或者可以堅定的回答她的問題,結果他們都沒有。
季殊允甩了甩頭,一把扣住孟佳期的手腕,將自己那本就不該再執着的問題拋諸腦後。
他沒有給孟佳期任何解釋,也不管她的掙扎反抗直接將她抱起一路朝院子裡的車子走去,將她塞進副駕駛座位。
孟佳期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神經,這會兒她已經沒有力氣跟季殊允鬧騰了,乾脆隨便他怎麼折騰好了。
上車之後,季殊允直接開啓了自動駕駛模式,避着孟佳期一直在發消息,剛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一些耐心一個一個親屬通知過去,到了後面乾脆直接羣發了一條消息。
孟佳期扭過頭看向窗外,不願意多想他到底忙些什麼,她的手插在口袋裡,還依舊緊緊的捏着家裡給的戶口本。
他們兩個人這半年來一直都是她跑他在追,他一直不知道她其實也是在等他的,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她停下來了願意跟他一起走的時候,他卻猶豫了是不是說明季殊允已經沒有了當時的那份心意?
孟佳期還在發怔,不知道車子什麼時候停在了民政局門口。季殊允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拉着她下車,走了進去。
到了門口時,孟佳期才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拉住季殊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都帶你到這裡來了,答案還不明顯嗎?”季殊允擰着眉頭。
“我想知道。”孟佳期異常執着。
“我要娶季太太不是找妹妹回家,從一開始要跟你假訂婚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這樣的答案夠嗎?”季殊允見她依舊不動,嘆了一口氣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心頭:“你一直住在這裡,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大概是你說紙團砸中誰,就是誰的時候吧!”
“所以我當時說你不讓我跟白月朗有牽扯,是因爲你自己看上我的,沒有誣賴你?”孟佳期瞪圓了眼睛,我把你當老師,你卻想把我變成季太太。
腹黑老男人。
季殊允皺眉,“當時還真沒有那想法,純粹就是覺得你退婚兩次配不上白月朗。”
“呵,那我現在還是一樣被人退婚兩次就能配的上你了?”孟佳期心裡突然又不爽了。
季殊允知道自己再跟她爭辯下去,今天這證是領不了了,乾脆不搭理她直接將她抱起進了婚姻登記室。
兩個小時後……
兩個人再出來時,一人手裡一本新鮮出爐的結婚證,孟佳期還在晃神狀態,某人卻已經是一隻兩眼發光的大尾巴狼了。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孟佳期都不知道自己這一路是怎麼恍恍惚惚的過來的。
總之,等她被帶到一家酒店的時候才終於清醒過來:“季殊允你這是娶壓寨夫人啊,我怎麼覺得自己被你套路了!”
迴應她的是季殊允的背影,還有各路化妝師服裝師有條不紊的忙碌聲。
季殊允只留給她一個瀟灑的背影。
孟佳期感覺自己就像木偶一樣被一羣人折騰來折騰去,然後參加了自己的婚禮,聽到了男人給她的結婚宣言。
她記得司儀問了一大堆話,還沒整明白自己怎麼就那麼衝動地辦了婚禮的時候,司儀問她爲什麼要嫁給季殊允,她說了什麼來的?
孟佳期說:“衆所周知,我喜歡美男,他是各中極品,適合娶回家珍藏。”
婚禮現場鬨堂大笑,祝福聲此起彼伏。
獨獨孟佳期一人還在恍惚茫然感覺自己像是踩在夢裡一樣,她似乎聽不到任何人說話。
可是,她卻記得自己聽到季殊允說娶她是他的宿命。
那句話似乎比不上任何一個人給她的甜言蜜語,但就是能讓她的全世界再無其他人。
好像一切都已遠去,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一整套結婚程序下來,孟佳期還沒清醒過來,已經被人灌得七葷八素的了。
她以爲這是一場倉促的婚禮,卻不知道這場婚禮某人準備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她以爲只是簡單的領一個結婚證就好了,結果季殊允將所有人都請來了。
在短短的兩個小時裡,他將兩方所有的親人都聚集在一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孟佳期雖然喝糊塗了,但是她還是能想明白自己這是被某人套路了。
拜託幾個好友送走了親朋,季殊允才帶着自己已經醉成一灘爛泥的小嬌妻回了家。
他們沒有回之前的別墅,而是去了孟家老宅隔壁的那套房子,那是季潔給兩個人準備的婚房。
她就要回美國去了,季殊允娶了孟佳期決定在洛城安家自然要住的離孃家近一點,用她的話說,離孃家近她不在的時候,自家兒子不敢欺負兒媳婦。
孟佳期看着四處都是紅色的房間,皺了皺秀氣的鼻子,一把拽住季殊允的領帶:“美男,現在是不是洞房花燭夜?”
男人呼吸一窒,看着眼前因爲醉酒已經面若桃花,雙眼迷離的看着自己的小嬌妻:“你說呢?”
“嘿嘿嘿,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調皮,跟我老公季殊允很像!”
“……”季殊允將眼裡的冷意掩下,一把將人帶進懷裡,拖着她的臀部將她抱了起來,讓她整個人都掛在自己身上:“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噝……突然好冷。”孟佳期縮了縮脖子,她想躲起來。
可惜她整個人被男人單手抱着根本沒法往被窩裡鑽,季殊允一瞬不瞬地盯着孟佳期,跟眼前的小醉鬼較起真來:“看清楚了我是誰?”
孟佳期感覺腦袋嗡嗡直響,眼前的薄脣就是那罪魁禍首,不管不顧就直接親了上去,世界終於安靜了她才伸出舌頭舔了舔:“老公,你好甜。”
醉鬼,平時她哪裡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只是,現在點了火還能跑得了?季殊允將她一把壓在了婚牀上,低笑一聲:“我說了會持證上崗,將你就地正法的。”
容不得孟佳期反應過來,他已經吻住了剛剛惹禍的菱脣,一路向下。
這一夜,一室旖旎,滿室繾綣。
孟佳期收藏了她的美男,季殊允徹徹底底的擁有了他的宿命。
翌日清晨,孟佳期在渾身痠痛中醒來。她緩了好久才緩過來,她知道自己結婚了,昨晚睡了她的老公季殊允,是她先勾引的人家。
只是現在,她應該要開口說話嗎?
要怎麼樣才能這樣坦誠相見的跟人打招呼,尷尬將她的臉燒紅。
結果,不等她想出一個所以然來,頭頂已經傳來男人帶着一絲沙啞,冷感十足的聲音:“現在清醒了?醒了就睜開眼睛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你喜歡我什麼?”
昨晚被他欺負得哭哭啼啼的,說的話他覺得不能算數。
突然聽到男人的聲音,孟佳期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再想閉上已經來不及。
看着男人的下巴,孟佳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暗暗唾棄自己的不爭氣。
季殊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着她說話,深呼吸一口氣,默默告訴自己不要慫。
“誰都知道我喜歡好看的,你剛剛好符合我的審美。”孟佳期面不改色捂住自己被他撩得小小一顫的小心臟:“那你喜歡我什麼?”
季殊允翻身壓在她身上,薄脣淺淺在她胸口的胎記上落下:“宿命。”
孟佳期被他吻得呼吸一亂,忘了思考。
男人在她身上胡作非爲也忘了阻止,任由他再次將自己揉進他的懷裡彼此擁有。
她是他今生的宿命,爲她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