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兒,央兒,我跟你說,我大哥可厲害了呢!我大哥這纔剛中了狀元便當上了六品的官員,如今皇上派我大哥去邊疆治理土地呢!聽說那面的土地惡劣的很,不少百姓都吃不上糧食,要不是因爲我大哥寫的那篇文章入了皇上的心,估摸着這麼好的差事,我大哥也不一定能夠撈得到呢!”
秦子涵年紀尚小,根本分不清好差事和壞差事的區別,如今她只覺得,能去邊疆那邊有一番大作爲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因爲她瞧着這兩天秦子琛的心情還算不錯,所以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只是雲沉央聽了秦子涵說的話以後,確確實實的是愣在了原地。
如此看來,這少年馬上就要啓程去邊疆了,只是邊疆那邊的土地又如何治理呢?
Wωω TTκan ¢ ○
一開始的時候,雲沉央確實瞧着秦子琛寫的那篇文章非常的有特色,可是卻也沒有深究,如今再回憶起來,這古代哪有什麼鹽鹼地和沙地之類的名詞,那些不都是現代人才知道的嗎?
只是秦子琛這樣說出來了以後,看起來到確實是有理有據的。
但是治理土地可不是一項多麼好乾的活兒,便是連雲沉央這個現代人,若是讓她去的話,都未必能夠有一定的把握。
這少年年紀不大,口氣倒還不小。
但是關於鹽鹼地的這個事兒,雲沉央想着最好還是好好打探打探,如果說這少年也來自現代的話,那可就熱鬧了。
雲沉央想到這兒,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看着秦子琛,左看右看都覺得滿意。
秦子琛被雲沉央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是一向遲鈍的秦子涵,這一會兒也發現雲沉央的不對勁了。
“哎,央兒,我知道我大哥好看,你也不能一直盯着我大哥看吧?這一會兒都把我大哥看的害羞了,誰負責啊!”
聽着秦子涵這麼說,雲沉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確實是一直盯着人家。
雲沉央聽了,忍不住老臉一紅,就是秦子琛這回覺得有些尷尬,輕輕拍了拍秦子涵的腦袋,示意她不要亂說,秦子涵小嘴一撅,看起來還覺得自己非常的有理。
其實老劉應該去的那個地方便是前段時間匈奴一直都在騷擾的西邊的邊疆,那裡土地一直都很貧瘠,而匈奴早就已經眼饞中原肥沃的土地許久了,做夢都想把邊疆那塊城池化爲自己的囊中之物,若不是這些年來他們實在是太困難了,連戰馬都有些養不足,他們早就已經衝上前來搶奪土地了。
本來看着雲禮似乎對這邊的管控這兩年稍微有一些鬆散了,所以匈奴這才起了心思,就算是兵不強馬不壯,也敢使用游擊戰術不停的騷擾邊疆。
匈奴作爲從馬背上打下來的遊牧民族,他們一生都在草原上生活,所以各個長得都曉勇善戰,人高馬大的,看起來便十分的魁梧嚇人,中原女子站在他們那邊倒顯得楚楚可憐又嬌小柔弱了。
也是因爲如此,那些匈奴的人抓了大景朝的女子之後都不幹一些好事兒,中原女子可算是恨透了匈奴這個地方。
如今瞧着邊疆再起戰火,不少中原女子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雖然她們不能上場殺敵,但是她們個個都鼓勵自家的丈夫和兄弟去參軍,只是因爲那邊現在的情況算不得太過激烈,而且鎮西伯在那裡,也算是沒什麼大事兒,最主要的是不僅僅鎮西伯在那兒,聽說雲禮爲了把邊疆那邊治理好,派了秦子琛過去,而且過兩天秦子琛的叔叔,也就是秦錚也會出現在那邊。
作爲定國公府的二老爺,其實秦錚的功夫要比作爲定國公的大老爺要強的多,因爲他常年都在邊境廝殺,上過戰場的次數比定國公吃過的大米都多,所以整個定光公府的人都知道,二老爺的功夫纔是最俊俏的。
只不過因爲邊疆這邊常年戰亂,所以秦錚很難回家一趟,如今這般已經是有五年未歸了,就是連定國公,有的時候都覺得自家弟弟的身影有些模糊。
若不是邊疆那邊一直都能傳來消息,秦錚也時不時的給家裡寫的信,就是連定國公都覺得,他這個弟弟怕是已經戰死沙場了。
不過這些事情都因爲老劉即將要去邊疆而全部都冒了出來。
雲沉央起初一開始還沒想明白裡面的彎彎繞繞,畢竟她對京城裡的這件事情實在是不太熟悉,而且京城中也有那麼多的官員,她總不可能每一個都記得吧。
但是事關定國公府,雲沉央雖然不太瞭解,卻還是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來定國公府還有一個二老爺名爲秦錚,是一名馳騁沙場的大將軍,這些年來光秦錚立下的戰功就已經數不勝數了,甚至就連他的將軍職位再往上封都沒得封了。
但是雲禮是一個明君,從來不害怕什麼功高震主之類的事情,更何況對於雲禮來說,他是絕對相信定國公府的,根本就沒有過想要防着他們的那些想法。
但是身爲帝王,疑心必不可少,雲禮曾經也是打探過,但是他發現秦錚只是格外的熱愛武功罷了,對於其餘的好像全部都不大感興趣,也就是這兩年上陣殺敵才能讓他老實了一陣,往年他在京城還是一個少年的時候,整天調皮搗蛋的,整個進程就沒有沒被他捉弄過的百姓。
如今這個混世大魔頭跑去邊疆禍害匈奴的那些將軍戰士們了,京城裡的這些百姓一個個都拍手叫好,也不知到時秦錚回來的時候,京城該是一副怎樣的畫面。
“早就已經聽聞秦公子做了六品官,這可是新科狀元最厲害的了,還沒來得及恭喜公子,卻沒想公子竟然有接到了父皇的聖旨,要前去邊疆治理土地,在此,長平倒是感謝公子爲大景百姓們付出的。只是公子卻有才華,萬不可因爲一些旁的事情而葬送了自己的前程。長平在此祝願公子一路平安順遂,治土有功。待公子凱旋歸來,長平必然前去定國公府爲公子道喜。”
老劉又不是個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雲沉央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
只是秦子涵還呆呆的,什麼都不知道。
雲沉央只是覺得老劉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連鹽鹼地都知道,再加上前段時間老劉一直都莫名其妙的來無影去無蹤,去找也找不到,就是秦子涵都打探不出來自家大哥的下落,所以雲沉央前段時間就自然而然的回憶起了老劉。
只是過了這麼多天了,若不是當時看着老劉寫的那篇文章實在是太好了,雲沉央都有一些琢磨不透老劉的目的了。
如今這樣想來,若是秦子琛也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那這事兒便好辦多了。
老劉聽了雲沉央說的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點了點頭,抱了一下拳,當是感謝,然後便沒再多說話,剩下的都是雲沉央在和秦子涵說話。
眼看着這一會兒的時間都已經超過了平常她出來買糖葫蘆的時間,雲沉央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現在該回去了,但是她剛剛又懷疑起了秦子琛的來歷,這一會兒看着老劉,雲沉央不知道爲什麼,就想試探試探他一下。
若是他真的也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那她和郭文茵還有秦子琛,也算是在這個時代裡的同類了。
不過雲沉央也覺得自己穿越這麼一趟,能夠遇見郭文茵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若是再遇見一個秦子琛,那說句實話,其實可能性不大。
當然了,雲沉央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是那就最好,不是那也確實沒什麼辦法。
“許是長平說的話有些突兀了,不過時間已經晚了,長平便不在此叨擾秦公子和子涵了。只是在回宮之前,長平還有一個問題想知道,秦公子可知汽車爲何物?”
雲沉央這會兒說完了以後,便像她當時觀察郭文茵一樣,什麼都不幹,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就盯着老劉,生怕錯過老劉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老劉好像真的不知道汽車是什麼,看着他一臉疑惑的樣子,雲沉央頓時有些訝然,還不知道要怎麼繼續跟秦子琛解釋一下呢。
不過想來她說的這個詞語老劉不知道,那正常的古代人也不會知道,除了她和郭文茵,估計這世界上就沒有別人知道了,自然也就不會暴露她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這件事兒。
雲沉央想到這裡,又送了一口氣,便沒再多說話,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不過是從一本古籍上看來的神奇的一物罷了,經不得推敲,本以爲秦公子見多識廣,必然也能知曉汽車爲何物,卻沒想到秦公子竟是也不曾知曉,長平冒犯了。既如此,那長平便不再次繼續打擾二位了。瓊漿,我們回宮吧。”
索性剛過了年沒多長時間,估摸着宮學也就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開學了,雲沉央這段日子什麼都忙着呢,哪裡還有其餘的功夫在外面亂跑呢。
手裡攥着兩串糖葫蘆,雲沉央吃的高興極了。
現在蘇黎還在坐月子,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吃,再加上山楂這東西,雲沉央也覺得給蘇黎吃不太好。
所以想了一會兒,雲沉央把手裡的另一個糖葫蘆包了起來,放在一邊,準備回宮的時候先去雲禮的甘露殿裡,把這東西給雲禮帶過去,到時候說不定雲禮心情一好,就能賞賜她好多寶貝了呢!
雲沉央一想那些金銀財寶,便又高興的不得了。
雲沉央這蹦蹦跳跳的回了宮,看起來怎麼樣心情都是極好的,只是另一邊的甘露殿裡面氣氛卻異常的沉重。
雲禮端坐在龍椅上,身後跟着李玉德在一旁站着伺候,而桌案之下跪着的,竟然是太子。
小少年臉上的神色有些落寞,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表達。雲禮坐在上面,則是一臉怒氣衝衝的,這一會兒不論他們兩個人怎麼爭執……確切的說,不論雲禮怎麼說,太子都一直在地下跪着,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聽着雲禮對他的批評。
雲沉央剛進甘露殿,瞧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畫面,總覺得自己就拿着一串糖葫蘆進來實在是有一些不合適,想了半天,她又把手往後藏了藏起來也覺得不太安全,最後還是轉頭交代了瓊漿一聲,讓瓊漿拿着糖葫蘆先出去等着她,她這才踏進了大殿裡。
感受到了壓抑又沉悶的氣氛以後,雲沉央的眉毛微微皺了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這兩天有沒有人有什麼事兒惹到了雲禮,只是看着雲禮嚴肅的不行,雲沉央又琢磨不透雲禮心裡在想什麼,只是雲禮一看着雲沉央來了,似乎身邊的氣壓也沒那麼低了,招了招手便讓雲沉央來他的身邊。
雲沉央還穿着五顏六色的裙子,像個花蝴蝶一樣便撲到了雲禮的懷裡,低頭一看,太子竟然也用同樣寵愛的眼神看着她。
雲沉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雲禮卻不管不顧的,直接提着雲沉央的腋窩便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甘露殿裡的宮女太監們瞧見這一幕都震驚的不行,只有李玉德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一直眼觀鼻鼻關心的站在龍椅的後面,那些太監宮女們又低下了頭。
怪不得人家能夠坐上那個位置呢,想來也是,因爲人家比他們有見識多了,也比他們淡定多了吧。
這一下倒是讓不少人都沒了對李玉德的嫉妒,只是這會兒雲沉央的到來,很顯然並沒有讓事情變得多簡單,反倒是看着雲禮臉上的神色,似乎沒有一點消氣的樣子。
少年在下面跪着,雲沉央看着也有一些心疼他起來,雲沉央低着頭,悄咪咪的拽了拽雲禮衣袖。
這一會兒,自從雲沉央來了以後雲禮就一言不發,如今低頭瞧着這小丫頭用撒嬌的眼神看着自己,雲禮也知道雲沉央心裡在想什麼,終於大發慈悲的點了點頭,讓太子從地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