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小丫頭,怎麼攀比心思如此之重?朕給央兒賜了封號,那是因爲央兒值得這個封號。再說了,前兩日因爲李貴人戴那杜鵑簪花的事兒,導致了朕過敏,如果沒有央兒,朕如今恐怕還臥牀不起呢!這事兒央兒的功勞最大,朕給她一個封號又有何不可?更別說央兒年紀還小,楚楚是個做姐姐的,就應該容得下央兒纔是。只是這沒想到楚楚那丫頭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當真是平日裡都被你這個做母妃的慣壞了!若你不會教導女兒,朕自會爲楚楚再找一個母妃。”
雲禮這話說着確實有些有些重了,就連高貴妃聽了以後都忍不住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雲禮現在能說出來這樣的話。
只是帝王說的話一向不能夠當兒戲,便是高貴妃此刻也從心裡慌了神。
她連忙把食盒放到桌子上,從地上跪了下來,渾身打着哆嗦,卻不知該從何開口。
雖然平日雲禮寵她,她也知道,只是卻從來沒有聽到雲禮對自己說出這樣重的話來。
更何況她不過就是想爲楚楚求一個封號罷了,既然蘇黎那小賤人的女兒能夠有,她的女兒又如何不能?
不過讓高貴妃疑惑的還是雲禮說的那句話,她倒是知道上次在念春閣裡,雲禮的確是過敏了,也有消息傳到了他這裡,但是卻沒人告訴她雲沉央在這件事中也出了這麼大的一份力。
看來念春閣那邊她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瞭如指掌。
不行,她必須要什麼都知道,不然過兩日蘇黎爬到了她的頭上,她哭都沒地方哭。
“皇上息怒,楚楚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哪裡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不過是臣妾這兩日被她鬧得實在是靜不下來,所以這纔來懇求皇上爲楚楚賜一個封號,若是皇上覺得這事兒不合適,那臣妾必然先回去好好說道說道那丫頭。再……再說了,那丫頭從小到大便是在臣妾身邊長大,若是猛然的換一個環境,恐怕對那丫頭也並不是一個多好的事兒。再怎麼說,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公主,也是皇上您的親生女兒。突然換了一個環境,楚楚必定哪裡都不習慣,到時候皇上您瞧着都得心疼兩分。”
眼看着高貴妃說的話越說越不着調,雲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真是,這些後宮的妃嬪們就沒有一個像明妃那般省事的,每天都要來找各種各樣的事兒,天天在後宮中打扮得花枝招展,渴望偶遇一下他,卻並不知他心裡什麼都清楚得很。
後宮那些妃嬪們雖然有些確實不得寵,可是到底他只要見過一面,也能夠記住那個人。這些日子因着他每一次都去念春閣,所以聽下面的人來說,念春閣這兩日訪客也猛然增多。
就連門外也都有一些妃嬪“不經意”的路過,和蘇黎得寵之前門可羅雀的樣子形成了巨大的對比。
他除了覺得不耐煩以外,也沒有什麼旁的心思。
不過這下高貴妃都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他若是再不做出了一點什麼,倒是顯得有些偏心。
不過他就是因爲高貴妃說這話好像有些威脅的意思,所以雲禮這纔不耐煩。
一個帝王若是被人威脅了,那便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更何況對於雲禮來說,雲楚楚這丫頭其實並不能算得上多討他的歡心,只不過他覺得這丫頭年紀還小,平時裡也靈動的緊,雖不是很會討他歡心,卻也是個極爲可愛的小姑娘。
所以給雲楚楚的賞賜,這些日子也沒有少太多,算是因爲他疼愛雲沉央,給雲楚楚的一些補償。
只是沒想到高貴妃這一會兒竟是蹬鼻子上臉,要來爲雲楚楚也求一個封號。
其實雲禮又如何不知,就算是雲楚楚想要一個封號,那她大可以自己直接來向雲禮求,若是雲楚楚這次來,雲禮雖說也會不大高興,可是卻也不會像現在一樣不耐煩。
高貴妃把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要的不過就是爲了給自己的女兒求一個封號,好在後宮中繼續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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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禮最是見不得這種事兒了,只是這一回他要爲了雲沉央着想的話,雲楚楚的封號,他還真的不得不給。
“不用再說了,那丫頭的性子朕雖不甚瞭解,可是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如果她當真這麼介意這事情,大不了朕到時候賜下一個封號給她便是。不過這東西又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兒,多少也得給朕兩日思考的時間。再說了,這些日子朕也沒怎麼見過那丫頭,你要真說她是想要這個封號,大可以自己來向朕求取,讓你這個做母親的來算是什麼事兒?不用再說了,這事兒朕再考慮考慮再說。”
“貴妃,朕不是個傻子,後宮中的事朕雖然平日裡不怎麼管,可不代表朕不知道。恃寵而驕,向來是朕最討厭的,你應當清楚。”
雲禮意味深長的說完了,高貴妃渾身上下都有些發抖,似乎是聽懂了雲禮話中的警告。
眼看着她惹了雲禮不高興,高貴妃也不敢多說什麼,偷瞄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食盒,然後悄咪咪的退了下去,裝作自己沒有來過。
高貴妃走了以後,李玉德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去把甘露殿的門關上,生怕一會兒再有什麼不長眼的妃嬪來撞到了槍口上,這一會兒,他看着正在批頭批閱奏摺的雲禮,心裡又忍不住敬畏了幾分。
當然了,他是覺得雲沉央那丫頭的福氣終於來了,也不枉她前兩年在宮中那般被人欺負。
“李玉德,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朕的做錯了?”
正低頭忙碌着的雲禮突然便出了聲,隨後又嘆了一口氣。
李玉德聽了,跪在了地上不敢說話,瞧着他這副模樣,雲禮搖了搖頭,知道跟他說話也說不出來什麼,嘆了一口氣,只想着趕緊把手中的這些奏摺處理完以後,去念春閣和蘇黎好好說會兒話。
不知爲何,他這些日子每日都去念春閣,給他的感覺更像是念春閣是他的家,他在外面忙完工作以後,便回念春閣用膳休息,這似乎在他眼裡,都已經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