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也跟着紙的掉落一起掉了下來。不過那蜘蛛好像也認準了雲楚楚就是那個抓着她的人,甚至還誤會了雲楚楚是把它包在紙裡的人,可算是來了惡氣,直接便奔着雲楚楚而來,三兩下便爬上了雲楚楚的腳面。
雲楚楚嚇得大驚失色,在座位旁邊不停地踢着腳,雲沉央便抱着胸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着,似乎覺得雲楚楚這個模樣很好笑,她還擡起手來捂着自己的嘴巴笑了兩聲,這笑容在雲楚楚看來,便是極大的羞辱。
那兩個伴讀似乎也沒想到三公主竟然發生了這樣大的變故,連忙上前,想給雲楚楚幫幫忙。
可畢竟都是小女孩,害怕這些蟲子之類的,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還是其中一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咬了咬牙,從地上抓起來了那張紙,一下子便摁住了雲楚楚的腳上,生把那隻蜘蛛摁死了才停手。
雲楚楚這會兒總算沒有叫的那麼厲害了,她這一會兒嚇的面色焦黃,也無暇顧及雲沉央在一邊嘲笑她的事兒了。
“你究竟是怎麼做事的?我明明讓你把那蜘蛛放到她的桌洞裡了,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團紙裡?還讓她拿來嚇唬本公主?!”
雲楚楚只知道危機解除,卻並不知那隻死蜘蛛現在還在她的鞋面上糊着,那高個子的伴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若是她不說,班裡的人還不會知道那蜘蛛是她放在雲沉央的桌洞裡的,可是被雲楚楚這個蠢貨這麼一打岔,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事兒是她做的,可是她又不能否認下來,若是否認了,這不就明擺着打三公主的臉嗎?
作爲三公主的伴讀,她雖是想要榮華富貴,可是卻也不能這麼快便把自己的名聲搞臭,不過礙於雲楚楚的身份,她還真不敢說什麼,只能咬碎了一口銀牙往肚子裡吞。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臣女……臣女明明已經把蜘蛛放過去的,全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只是臣女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那丫頭不停的認錯,卻沒有磕頭,畢竟她是大臣之女,若是磕頭,便是折了自家父親的臉面。
不過她也不是個傻的,既然雲楚楚要把她往火坑裡推,那這事兒雲楚楚也脫不了關係,所以她又加了一句是按照雲楚楚的要求。
這一下這些皇子們可算是知道了這事兒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了,本來還覺得雲沉央有些過分了呢,這會兒看向了雲沉央,眼裡都是止不住的愧疚,反倒是雲楚楚這一會兒纔是真的被自己的兄弟姐妹們討厭上了呢。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辦事不利,這事兒又怎麼會發生?還有剛纔那隻蜘蛛……啊——!”
雲楚楚咬着牙,惡狠狠的說着,這話還沒說完,她便低頭一看,那隻死蜘蛛還在自己的鞋面上,嚇得一下子便把鞋子踢了出去,正好砸到了她另一個伴讀的身上。
那小姑娘這會兒也害怕的不得了,連忙往後退了兩步,一看那鞋子上沾着的蜘蛛的屍體,心裡就忍不住犯惡心,差點兒乾嘔了上來。
最後還是礙於現在的這個地方,沒敢做出來什麼太過分的舉動。
自從這件事發生了以後,今天一上午,整個宮學的氣氛都非常的奇怪,便是崔夫子來了以後都感覺有一些不同尋常。
不過這畢竟都是一些皇子公主的,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好好教導他們就行了,其餘的事情他也沒有什麼多大的關係。
正在崔夫子講課講到最激情的時候,便看到了坐在雲沉央身邊的秦子涵這會兒正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好像下一秒頭就會砸到桌子上一樣,這下崔夫子可不高興了。
崔夫子是今年新晉的新科狀元。雖然很年輕,可是在對待學問這件事情上,還是非常嚴肅認真地,甚至有一些刻板,和那些老傢伙比起來,只是稍微沒有那麼死板而已,大致程度上還是一樣的。
眼下看着秦子涵睡得這麼香,他可不高興了,直接便點起來了秦子涵名字,叫它站起來回答問題。
可憐秦子涵這會兒正睡得香噴噴的呢,還在夢裡夢見自己跟人比武贏了,這會兒正在夢裡高興的不得了,接着便被夫子叫了起來。
看着周圍的人那一個個嘲笑的目光,秦子涵好像也感覺不到窘迫一樣,呆愣愣的站起來,看了崔夫子一眼。
眼看着崔夫子額頭上都冒了青筋,雲沉央終於看不下去了,直接便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夫子,子涵還有一些頭痛,所以昨晚沒睡好,這纔沒忍住睡着了,還請夫子海涵。這道題我會,我幫子涵回答吧。”
眼看着雲沉央小嘴一張一合便把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說出來了,崔夫子這才勉強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讓兩個人都坐下了。
雲楚楚在前面聽着,轉頭看了雲沉央一眼,眼裡惡狠狠的目光讓雲沉央不僅沒有被嚇到,反倒是覺得有些好笑,甚至她還擺了一個鬼臉給雲楚楚,這下可是把雲楚楚氣的夠嗆。
“長平公主回答的非常好,就是不夠深,但是公主第一天上學竟然就能有這麼高的覺悟,實在是難得。假以時日,公主必然學富五車。”
崔夫子刻板歸刻板,但是遇見了像雲沉央這麼聰明的學子,也會格外的欣賞,誇獎的話像不要錢一樣冒了出來,聽的雲楚楚更加嫉妒。
“夫子,這題我也會,但是我不覺得長平說的對。要我看,應該是……”
雲楚楚站起來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崔夫子聽了,皺了皺眉,看着雲楚楚這麼自信的樣子,也有些猶豫該不該說。
“咳咳……嗯,三公主說的也有點道理,但是和長平公主比起來,還有些欠缺了。三公主也是第一日上課,這樣也算是不錯了,不必硬強求。”
本來宮學中也該有云志棣的一個位置,但是因爲雲志棣的身子不適,經常時來時不來的,夫子們好像也都理解一樣子倒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多爲難雲志棣,似乎也覺得二皇子的身世實在是太坎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