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覆?
小鹿亂撞,不能自已,好想反撩回去!
毫無真正戀愛經驗的蘇慕許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決定用最直白的話語撩最直的男人。
“怎麼辦?想你想的睡不着,好想有你抱着入睡。”她對着手機,嬌滴滴的說,說了好幾遍都不滿意,全都取消了。
深呼吸,她醞釀情緒,準備來最後一遍,保準他聽了像是心被貓抓了一樣。
結果一句怎麼辦才從嗓子眼擠出來,她臥室的房門被人推開了。
扭頭看去,她望着走進來的穿着睡衣的安諾,瞬間咬牙,握拳,第一想法是拿手機砸他。
要不是還要回復顧謹遇,她真砸了!對着腦門砸!
“許許,”安諾端着玫瑰金的餐盤,上面擺放着一杯熱騰騰的紅糖姜撞奶,“上學一週辛苦了,有沒有想要去玩的?我陪你。”
蘇慕許收回目光,給顧謹遇發文字消息。
心有餘悸:安諾來我房間了,你過來一趟。
餘悸:比起這個,我認爲你應當學會將他拒之門外。
心有餘悸:這個時候,你教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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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悸:靠誰不如靠自己,這個道理你總是懂的。
心有餘悸:跟女生講道理,你是想當萬年單身狗嗎?趕緊過來!
顧謹遇倒是想上去找她,可他試過了,門外被裝了紅外線報警器,客廳裡還有光亮,不知道是誰在守着。
他只要邁出這間客臥一步,等他的就是被抓被質問,後果會是怎樣的不清楚,但想去見她,門兒都沒有。
“許許,你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嗎?”安諾將紅糖姜撞奶端到蘇慕許面前。
蘇慕許挺愛喝紅糖姜撞奶的,上一世也沒少喝,都是安諾爲她做的,別人做不出那個味道。
如今聞着只覺得刺鼻,討厭極了。
“你跟喬珺雅挺配的,”蘇慕許默默打開了錄音,“在我面前裝可憐蟲有意思嗎?”
安諾低頭,把不夠平整的牀單鋪平,訕笑道:“許許,我們不說那些,你先把奶喝了,暖暖胃,會舒服些,睡的也好一些。”
蘇慕許只當沒聽見,催問顧謹遇怎麼還沒來。
顧謹遇站在門口,一手拿手機,一手抓着被他掰成細長條的晾衣架,看完消息,將手機往口袋一塞,定了一秒,轉身回房。
沒用的,他這眼睛又看不見紅外線。
“蘇爺爺,聽說這間客房和您的主臥相通,是真的嗎?我怎麼沒看出來哪裡有門?”顧謹遇給蘇老打了個電話,好奇的詢問,跟個孩子似的,好奇心冒出來的時候也不管長輩有沒有休息。
蘇老還沒睡,笑道:“被你看出來還叫暗門嗎?”
話音剛落,他打開了暗門,笑望着顧謹遇,“夠隱蔽吧?”
可不是嗎?人家暗門一般設在電視牆兩邊,他這暗門在正中間,連電視都是固定在暗門上的,想過去還要邁過四十公分的電視櫃。
“奶奶,您是在選毛線嗎?”顧謹遇一步邁過去,很自然的走向蘇老太太。
蘇老太太:“整理一下,該補貨了。”
顧謹遇:“挺全的,有機會您教教我吧,我想學。”
蘇老:“你一個大男人學什麼針織,整天那麼忙,還要輔導許許寫作業,不嫌累啊?”
顧謹遇摸了摸鼻子,沒再耽擱,匆忙跟二老道了晚安,徑直從主臥正門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立即往樓梯跑去,剛到二樓,看到了一臉冷肅的蘇慕林,心頭一梗,特想罵一句髒話。
真跟防賊一樣!
門口裝了報警器,客廳沙發躺了一個守夜的,樓梯口還守一個,把他當什麼人了?
他就是再大的色膽,也不可能在蘇家行動好嗎?
“你們應該把這些心思放到安諾身上,”顧謹遇渾身戒備,壓低聲音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們吧?”
“他不敢。”蘇慕林擼起袖子,準備隨時開戰。
顧謹遇只好配合的脫掉西裝外套,將襯衫的第一顆釦子給解開。
他太明智了,沒有太早洗漱躺下。
“你們真準備打架?”蘇慕白穿着睡衣出來,“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謹遇是亂來的人嗎?”
蘇慕林一臉怨憤:“我氣不過!他以前不在我們家過夜!”
一樓客廳沙發上的蘇慕喬發了條微信給顧謹遇:老闆,我盡力放水了,自求多福。
顧謹遇看了一眼,就挺氣的。
你明知道你二哥也在守着,爲什麼不讓他在一樓?
他在一樓,我突然衝上來,你再放水,不就成了嗎?
不過看蘇慕林對他這麼大的敵意,估計他會搬個小板凳直接守在那間客房外。
罷了,都是命!
蘇慕白掩着口鼻打了個哈欠,又一次當起了和事老:“好了,別小孩子脾氣,都回去休息,我上樓看看去。”
蘇慕林瞪着顧謹遇,等他轉身下樓,才往樓上而去。
蘇慕白得意的笑着跟上,“配合的不錯。”
蘇慕林悶聲道:“我沒有演。”
一樓,顧謹遇坐在客廳沙發上,悶悶不樂。
太煎熬了!
小丫頭肯定會埋怨他不去找她!
“老闆……”蘇慕喬憑實力認慫,“你不會怪我吧?我真放水了。”
顧謹遇看着手機上來自蘇慕許的質問,往沙發一躺,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早就知道她的七個哥哥不是好對付的,任是誰跟她談戀愛,都會被當成眼中釘似的針對,各種防備,考驗,打壓,在所難免。
所以他提早準備,從十五歲就開始有意無意的結識他們,明明心裡很着急,還要強行剋制,不表露出分毫。
七八年了,有什麼用?
打起他來,也沒怎麼留情。
顧謹遇沒有理會蘇慕喬,這就是個左右逢源的傢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要是真信他的話,那才叫見鬼。
蘇慕白來到蘇慕許的臥室門前,老遠就看到臥室門開着,慢慢走近,看到安諾跪在牀邊,跟古裝電視劇裡小廝似的,毫無地位和尊嚴可言。
安諾到蘇家三年來,小妹很是寵着他護着他,便是有所責怨打罵,也從來沒有罰跪過。
這是真惹着了?
安諾也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小妹讓他跪,他就跪?不要面子的?
是挺能逆來順受的。
“小妹,”蘇慕白將目光從安諾身上挪開,笑着走向坐在梳妝檯前認真護膚的蘇慕許,“你這脾氣,也就安諾能受的了。換個人,都不帶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