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含不禁笑着問:“許總,你這樣問,不怕我圖你的房子嗎?”
許鐸也笑了:“圖我的房子挺好的,我就不缺房子。”
季含竟無言以對。
有實力的男人,是真有魅力啊!一點也沒覺得是裝逼,而是真真正正的強。
什麼安全感啊,許總這樣的存在,根本不需要怕女人圖他什麼。
因爲不管女人圖什麼,他都有,根本不用怕對方圖不到就跑。
“突然就覺得配不上你了。”季含委屈巴巴的嘟囔了一句,瞅着許鐸,等他安慰。
許鐸微笑着安慰季含:“沒關係,本來配得上我的人就少,我也不是非要找一個各方面必須配得上我的。”
季含:“……”
扎心的感覺,來的如此簡單。
許總這樣的,單身至今,怕不是因爲他沒腦子吧?
安慰人是真的,更添堵也是真的。
“我覺得你好像沒你說的那樣淡然,”許鐸瞅着季含,有點忐忑,“你不會跟我在一起之後就不想學醫了,總是纏着我吧?”
季含呆呆的看着許鐸,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想,偏偏無話反駁。
不說別的,就這一天一夜下來,她確實太過於主動黏人了些。
但是,爲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理想,是絕不可能的!
“喜歡的時候就要熱烈,不是嗎?”季含理所當然的反問,“正因爲我知道等我忙起來,你可能連個屁都不是,纔會珍惜當下。”
許鐸被噎的夠嗆。
這丫頭說話好狠!
屁都不是?
那他求之不得!
想想小妹那麼黏着顧謹遇,他都覺得頭疼。
兩個人相愛相伴,並不一定要時刻膩在一起的,各自追求自己的夢想,去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一起進步,不是挺好的嗎?
“擔心我黏着你,不如擔心你自己愛慘了我以後會不會纏着我。”季含冷哼一聲,十分傲嬌。
是配不上,但那只是世俗的評判。
她纔不會因爲喜歡一個人就自怨自艾自慚形穢。
自卑這兩個字,在她的字典裡,不存在!
許鐸試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不可能是那種黏人的。
女人能有蓋房子有意思?
女人這種生物,天生就是煩人的,比蓋房子難多了。
問題在於,男人不能沒有房子,也不能沒有女人,不然人生不完美。
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但是談起未來,竟覺得不錯。
“希望到了工地你不會哭。”等司機開車來接時,許鐸笑望着細皮嫩肉的季含。
季含切了一聲,懶得回許鐸。
小看誰呢?
身爲醫生,她愛乾淨是肯定的,但她從來也不怕髒。
本來她的理想是當一名法醫,只是她沒克服掉每次驗屍之後吃不下飯這個問題,以至於暴瘦到需要住院的地方,不得不放棄這個理想。
其實她不噁心,也不反胃,奇怪的是根本吃不下飯。
爲了自己的小命,她也是無可奈何。
工地什麼的,頂多是塵土多些,她纔不怕。
可是,到了工地之後,被那麼多工人看,季含還是心慌了。
她這輩子也沒被這麼多人盯着看過。
真的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工地上來女人。
要不是跟在許鐸身邊,穿的也是休閒衣服,她怕不是要被這些男人看的渣渣都不剩。
“他們可能以爲你是我的助理,”許鐸試圖安慰季含,“沒有惡意,只是單純欣賞異性的美,你別害怕。”
季含翻了個白眼,“你當我傻嗎?什麼是單純,什麼是想入非非的目光,我還是分得清的。”
許鐸呃了一聲,不敢說話了。
季含環顧四周,看見一個人拿着擴音器,大喊一聲:“擴音器借用一下。”
那人立即送上來,季含試用了一下,單手叉腰,扯開嗓子喊道:“看夠了沒有?!我是你們許總的女朋友!見過家長的那種!”
那場面,瞬間死寂,接着沒有一個人往這邊看。
別說看了,人都跑一邊去了,後悔盯着許總身邊的女人看了好多眼。
許鐸沒想到會這樣,他根本沒在意這些人的目光,因爲都是正常的。
他擔心她會哭也是怕她嫌髒亂吵。
看着季含將擴音器放到地上,許鐸問:“我聽說醫生把人的肉體和性看的都很淡,你是例外嗎?”
季含氣得想踹許鐸,“扯淡還差不多!什麼叫看的都很淡?照你這麼說,我已經看過很多男患者的身體,我已經不純潔了?”
許鐸急紅了臉,“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再也不要來你工作的地方了,”季含氣得咬牙,“一個女人都沒有!難怪你單身到現在!”
許鐸:“……”
季含悶悶的道:“你忙吧,我去車上等你。”
許鐸撓了撓頭:“其實有女人,只是都做男人打扮。”
季含站住,更加生氣:“所以,你其實都知道,但你沒想到提醒我。”
許鐸慌了,急着解釋:“不是,我是覺得沒什麼。”
季含氣紅了臉,攥着拳頭怒瞪許鐸:“你未來的女朋友被人盯着看,你覺得沒什麼?”
許鐸不明白有什麼好氣的,“被看看有什麼的?他們沒別的意思的。”
季含要被氣炸了,懶得理論,直接自己返回到車上。
許鐸呆站良久,始終想不通有什麼好氣的。
小妹也來過工地,也有被盯着看,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啊。
男人,敢正大光明的看,反而沒什麼壞心思。
可怕的是那種不看,但心裡亂想的。
想到小妹曾說他直男,許鐸挺怕把這緣分搞砸了,一個電話打給顧謹遇,問他該怎麼辦。
顧謹遇直接驚呆了:“許總,你傻嗎?佔有慾這三個字你不認識嗎?”
許鐸很無語:“我才認識她一天,哪兒來的佔有慾?”
顧謹遇:“說的也是。可季學姐生氣了,你打算就這樣不管了嗎?”
許鐸:“女孩子真容易生氣。”
顧謹遇:“在意才生氣。”
許鐸:“那還是我的榮幸了?”
顧謹遇:“你自己看,哄不哄是你的事,季學姐也不是沒人追的。”
許鐸:“……”
悶悶的掛了電話,許鐸擡頭望天。
原來這就是愛情嗎?
有苦有甜,令人變得不像自己。
難怪小妹會性情大變。
深呼吸,許鐸拿起擴音器,醞釀了一會兒,大聲喊道:“以後工地來女孩子,誰再那樣盯着看,獎金都別要了!一個個的沒一點出息!不好好工作,老婆都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