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年根本注意顧謹遇眼裡只有誰,反正他後來眼裡只有許辰。
許許玩的很嗨,喝得不少,他是知道,但爲什麼這樣,他沒想,只想着許辰多喝點。
管他真醉假醉,只要喝酒,就有機會。
沒曾想,許辰酒量見長,毅力也見長,根本是撩不動的樣子。
“好吧,睡覺。”葉錦年放棄了心中邪念,背過身去,準備睡覺。
他心很亂,默唸九九乘法表,就差爬起來頭懸樑錐刺骨的整個木魚敲一敲。
許辰本來是很煩葉錦年總是撩他,那種餓狼盯着食物的眼神,令人發毛。
可他背對着他不吭聲了,真要老實睡覺了,他又渾身不自在了。
這就是欠吧?
深呼吸,許辰平復心虛,平躺着睡覺,沒去理會葉錦年。
他肯老實,絕對不能心軟去哄他一句。
但凡他敢問一句“生氣了”,他肯定順杆爬。
那麼,今晚別想安生了。
5號樓,蘇慕許和顧謹遇一起簡單衝了澡,非要鬧着敷面膜。
她明顯喝了不少,顧謹遇想哄她睡覺,她卻非常堅持。
不但自己要敷面膜,還要顧謹遇也敷面膜,然後扮鬼臉,又要拍照。
敷完面膜,她又要泡腳,又要修剪指甲。
顧謹遇全依着她,隨她怎麼鬧騰,反正明天休息。
不怕她喝酒,就怕她難受,她這麼高興,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從傾慕酒吧出來,他還心神不安,擔心她有心事。
出來之後,看她盯着許辰和葉錦年笑的意味深長,他仔細回想今晚的種種,忽然間明白她爲什麼情緒那麼高漲。
全是爲了把注意力都拉到她的身上。
不然的話,葉錦年那副對許辰垂涎三尺的模樣,要被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
細想起來,有好幾次她突然提議,都是有人想跟葉錦年喝兩杯。
這麼算下來,一整晚,葉錦年根本沒喝幾杯。
顧謹遇心情複雜,挺想問問她說的不支持不反對是不是真的。
她今晚的表現明顯就是助紂爲虐吧?
蘇慕許終於安生下來,爬上牀,抱着娃娃,滾來滾去。
顧謹遇洗了手,簡單收拾了一下,再回來時,發現蘇慕許右手做剪刀狀,正在剪她自己的髮梢。
一邊剪,一邊配音,咔嚓,咔嚓,又嘟囔着頭髮分叉好討厭。
顧謹遇看着這一幕,忍不住笑。
還好她是用手指當做剪刀,這要真找出一把剪刀來,非把他嚇個半死不可。
“謹遇哥哥,我頭髮分叉了,”蘇慕許見顧謹遇坐過來,傷心的要哭,“一定是想你想的太用心,累着腦子了。”
顧謹遇:“……”
這個腦回路,他又跟不上了。
“沒事,剪了就好了。”他溫柔的哄,伸手要摟她。
她趕緊將保持着剪刀狀的右手往後挪了挪,驚呼道:“小心剪刀啊,扎着你怎麼辦?”
顧謹遇:“……”
“咦?我剪刀呢?”蘇慕許忽然找起剪刀來。
顧謹遇按了按眉梢,神差鬼使的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剪刀狀,對她說:“傻丫頭,在這兒呢,我去把它放好,別扎着你。”
蘇慕許:“不要,我還要修髮梢,分叉太多了。”
顧謹遇:“那你躺着,我幫你剪。”
蘇慕許:“嗯嗯,好,謹遇哥哥最好了。”
蘇慕許躺好後,顧謹遇便拿起她的髮尾,一下一下的剪,並學着她的樣子,低聲配音,咔嚓,咔嚓。
沒過多久,蘇慕許便睡着了,恬靜的樣子,讓人想不出鬧騰了半夜的人也是她。
甩了甩手,顧謹遇將蘇慕許抱在懷裡,忍不住想笑。
喝多了都這麼可愛。
不知道明天醒來還記不記得。
應該拍下來的,假裝笑話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喝這麼多。
顧謹遇準備睡的時候,蘇慕白打來了電話,“謹遇,我小妹睡了嗎?”
顧謹遇:“剛睡下,有事嗎?”
蘇慕白:“沒事,睡了一覺醒了,就問問。算着你們該回去了。”
顧謹遇:“嗯,沒事,是喝了不少,鬧着敷面膜泡腳什麼的,已經睡下了。”
蘇慕白:“辛苦你了,以後我管管她,不讓她喝這麼多了。你也早些睡吧,我接着睡。”
顧謹遇嗯了一聲,忽然想到蘇慕白要和孟淺藍去醫院檢查,是一件大喜事,又補了一句:“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醫院吧,我就這麼一個表姐,挺爲你們感到開心的。”
蘇慕白又看了一眼時間,都凌晨零點了。
他是不想顧謹遇那麼辛苦的,但他既然說出來,就是真的想跟他們一起去,便答應了下來。
這一晚,顧謹遇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特別好看的小孩對他說:“爸爸,媽媽好愛你的,你知道嘛?”
還夢見了其他的,但醒來不記得了。
努力的去想夢中小孩的樣子,也根本想不起來,甚至不知道那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早上八點,顧謹遇吃完早餐,給蘇慕白打了電話:“出發了嗎?去哪家醫院檢查?找熟人還是走正常流程。”
蘇慕白是想着找熟人的,但孟淺藍不想太早公佈,生怕寶寶有個什麼萬一。
她是挺注重保養的,什麼也好,可孕育一個生命本身就有很多不確定,她太怕所有人空歡喜一場。
年輕人還好說,就怕長輩們承受不住巨大的歡喜和悲痛。
將還沒睡醒的蘇慕許交給簡希照顧,顧謹遇出發去醫院。
路過花店,他買了一束花,帶給孟淺藍。
孟淺藍看到顧謹遇抱着花時,忽然有點想哭。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是這個弟弟有些時候總能讓她感動到不行。
一定是看出她的緊張害怕,纔會給她選了百合和康乃馨這樣大衆卻有意義的花。
“會一切順利的,姐。”顧謹遇走到孟淺藍面前,微笑對她說,將花束遞給蘇慕白。
孟淺藍點頭,看着花,對愣怔的蘇慕白說:“接着啊,還能讓我一直抱着這麼重的花束嗎?”
蘇慕白接過,笑道:“我尋思着送你的,怎麼着也得你先接過來再給我拿着。”
“是送給我的,但其實是送給我們的寶寶的,所以你直接拿着就行了。”孟淺藍微笑着,還是很緊張。
想她這輩子就沒怕過什麼,現在卻怕到手腳冰冷。
一定要一切順利啊!
這一天她盼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