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之後便是慶功宴,全劇組都嗨翻了天,只在最後分別時刻,有不少人傷感的落淚。
蘇慕許沒哭,因爲孟盼晴爲她量身打造的又一本甜寵劇都已經和姑蘇影視簽約全版權了。
稍作休息後,她就要開拍第二部劇,還能跟這些挺可愛的工作人員共事。
顧謹遇更不會傷感,他拍戲就是爲了陪蘇慕許,工作人員大多都是自己人,以後還會見到。
慶功宴結束,顧謹遇送蘇慕許回家,叮囑她在家好好休息,不用急着回學校時上課。
蘇慕許確實感覺有些累,乖順的答應,並要顧謹遇向她保證,絕不會趁她不在就不顧自己身體的連軸轉。
顧謹遇笑着答應,半真半假的道:“你養我吧,蘇大千金,這樣我就不用辛苦了。”
“好啊!”蘇慕許答應的乾脆,“我養你啊!養你全家都沒問題的。”
“真吃軟飯啊?”
“怎麼能叫吃軟飯呢?這是憑實力獲取了我的芳心!”
顧謹遇笑的格外開心。
不只是開心她對他全心全意,還有她在他面前的自然隨意。
她不再那麼害怕傷到他的自尊。
那是彼此給足了愛和安全感。
送蘇慕許回到蘇家後,顧謹遇只喝了杯水便走了。
他答應過的事,會做,但有些事必須他親自出面。
比如唐爺的仇家,真的盯上了他,已經露出了馬腳。
老何近期病情穩定,他們還在拍戲之餘跑去看望過他,能夠明顯看到他氣色和精氣神都好了很多。
程何也說了,照這樣的情況下去,醫生說三五年是沒問題的,好的話,十年八年也有可能。
抗癌是個艱苦之路,特別考驗一個人的心態。
很明顯,老何已經想開看淡,是具備着良好心理素質的。
來到晉城,已經天黑,顧謹遇隨便吃了點東西,去程何外婆家看望老何。
說是看望,其實是有要事相談,也是老何跟他約好的。
因爲談的事涉及國家機密,不適合有其他人,他連葉錦年也沒有告訴,只帶了唐乾和其他的安保人員出發。
葉錦年知道顧謹遇在程何外婆家時,有點意外。
中午殺青,舉辦了慶功宴,晚上就到了晉城,一定是有急事。
葉錦年之所以知道,是他給程何的媽媽買了一套護膚品,問她用着合不合適。
何太太隨口就提了一下顧謹遇來看老何,接着問葉錦年是不是很忙,有些日子沒來了。
葉錦年是挺忙的,但不至於沒空去看老何。
不去看是因爲他心虛。
老何看他的目光就跟看兒媳婦似的,看的他心中有愧。
上次去,老何還送了他一輛很古董的機車,有些年代了,不能騎,但特別適合收藏。
那車,一看就是老何花了心思從別人那裡買的。
他高高興興的收下了,心裡卻是越發不安。
每次想起老何看他的眼神,跟他說話的語氣,他都有種老何迫不及待想要他嫁過去的感覺。
葉錦年對何太太說:“是有點忙,但不要緊。要不這樣吧,謹遇不是還在嗎,我這會兒過去,晚點叫上程何,我們仨出去吃點宵夜,正好也聊一聊。”
何太太歡迎之至:“好啊,謹遇好像要留宿,你忙完了來唄。”
“嗯嗯,我一會兒就去。”
“嗯,好,我去告訴程何,讓他也早點忙完,你們好一起聚聚。”
聽着何太太語氣裡爲兒子感到開心,葉錦年更是慚愧。
現在他們是高興,等瞞不住了,只會更難過。
是得找個機會跟程何商量一下了。
出發之前,葉錦年給許辰打了個電話,報備自己的行程。
許辰有些意外,和葉錦年有了一樣的猜測。
一定是急事纔會這麼匆忙,不然他不會一個人去看望老何。
“去吧,先不用問別的。”許辰交代道。
葉錦年:“好,晚點我再給你打電話。”
許辰:“不用,我早點睡,明天去找你們。”
“真的嗎?”葉錦年高興極了,“你確定嗎?別給我畫餅。”
許辰:“就給你畫餅,你還能咬我?”
葉錦年微頓了兩秒,弱弱的說:“許大律師,咱能別說咬這個字嗎?”
許辰呼吸微緊,頓了幾秒,直接掛了電話。
這個傢伙,什麼字都能被他想歪。
葉錦年嘿嘿笑了笑,也不生氣。
他就很喜歡許辰被他逗的氣急敗壞的樣子。
當然,也喜歡沒有別人的時候,他很乖很萌很軟的一面,那真是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
程何外婆家,書房,老何和顧謹遇面對面坐着,看似在下圍棋,其實是做做樣子。
何太太送來茶水時,兩人認真下棋,談笑風生。
何太太離開關上房門後,老何神色嚴肅:“謹遇,這事不能再拖,太被動。那些亡命徒,奈何不了你們,一定會拿別人開刀。這社會太平,但還是有人經不起惡人的誘惑,拿了錢去賣命。”
“何叔叔,我知道的,也是這樣想的,才急着來跟您商量,能不能利用您的人脈關係,私下裡立案調查。”顧謹遇神色更加凝重。
昨晚他做了個噩夢,身邊很多人都死了,令他醒來都冷汗淋漓,心悸不已。
他能保護好身邊人,但他保護不了所有和他有關係的人。
以靜制動這四個字,已經不適用當下的情形。
再拖下去,連他都無法保證姑蘇影視裡會有誰被收買,被利用,或是被傷害。
程何沉默了一會兒,面露爲難:“謹遇,這有些棘手。”
顧謹遇何嘗不知這是私人恩怨,且沒有確鑿證據。
即使他現在知道的蛛絲馬跡,真的去查,也未必能查到根源。
握了握拳頭,顧謹遇說道:“何叔叔,您只管告訴我,需要一些什麼程序才能專項立案。必要的話,我可以請唐爺幫忙。”
老何微頓,“你不是……不和唐爺聯繫了嗎?”
“我是不想和他再有什麼聯繫了,可人命關天,不是我意氣用事的時候,”顧謹遇無奈道,“何叔叔,實話跟您說,這段時間我甚至想過,如果實在很難辦,去找顧盛也不是不行。”
老何嘆了口氣,輕按顧謹遇的手背,“難爲你了,要壓下自己的情感,去顧全所有人。要不這樣吧謹遇,我聯繫一下唐爺和顧盛,看看能不能不用你出面,就把這事兒給解決了。這樣,你也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