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軍區醫院。
車禍中受傷的女兵佔滿了整個急救大廳。陸向冬任務完成,正準備通知田海防返回團部時,電話卻響了。
他在官兵面前很少使用手機,但是這段時間,他卻一直都帶在身上。
“向冬,是媽媽。”尚雨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焦急慌亂。
“嗯,有事嗎?”陸向冬看看錶,奇怪她這個點兒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是你付叔叔,說蓮曦在B市出了車禍,要你趕快去軍區醫院看看情況。”尚雨虹接到電話心急如焚,立刻轉告兒子。
“我就在醫院,已經見到蓮曦了。她傷勢不重,右臂關節錯位,沒有骨折。”他剛去問過大夫付蓮曦的傷情,醫院建議住院修養,但無大礙。
“哦,那就好,那就好。。。”尚雨虹稍稍放下心來。
“那我掛了,媽。部隊還等着回去休息。”陸向冬語氣淡淡。
尚雨虹如何肯放過讓他們獨處的機會,趕緊懇求道:“向冬,你可不能不懂事,付叔叔既然求到咱們家裡,你可不能丟下蓮曦不管。她現在孤苦無依的,又受了那麼重的傷,你就留在醫院陪護吧。”
陸向冬隱忍道:“媽,我是結過婚的男人,要避嫌,你懂嗎?”
尚雨虹生氣說:“避嫌,避什麼嫌!你付叔叔和蓮曦現在需要你,你還扯什麼清高!快去,這是命令。。”見陸向冬不接話,她更加威嚴十足地說:“你是要我給老曹打電話嗎?”
陸向冬沉默。
尚雨虹露出得勝的笑容,儼然一副好婆婆的架勢吩咐兒子:“給蓮曦好好補補,她身子弱,可經不起這番折騰。”
陸向冬嘲諷地說:“您覺得她還能吃得下去?”
尚雨虹一愣,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媽,蓮曦已經知道我和順心的事了。她現在根本不肯和我說話,你確定,還讓我留在這裡照顧她嗎?”付蓮曦從事故現場到醫院病房,一直緊闔着雙眼,不肯和任何人交流。
尚雨虹的心呼一下跌入谷底,緊跟着火氣升騰上來。
“我有心瞞着,是讓你們有機會還能在一起,可你呢。。你是要把我氣死啊,陸向冬!你傻了嗎,和蓮曦說這些。。。你讓我和你爸以後怎麼去見付家人!”
“那是您的想法,與我無關。”陸向冬神情倦怠的掛了電話。
他最終還是留在了軍區醫院。
他不想讓自己的私事攪得老首長無法安睡,他想,或許付蓮曦也是一時想不通鑽了死角。
感情,這東西常常讓人摸不清楚方向,分不清對錯,他無法去指責她的單戀是多麼的荒謬,因爲,他也在犯着同樣的錯誤,固執的停留在過往,踟躕不肯向前。
“特護病房的家屬,在嗎?”病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名年輕護士。
陸向冬站起身,挺拔英俊的外表讓小姑娘神情呆了一呆。
她臉紅紅地說:“病人想吃東西了,你可以爲她準備一些好消化的粥或者麪條。”
他微微點頭,拜託她說:“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病人,我去買飯。”
女護士眼冒星星,無力抗拒他的魅力。“好,沒問題,你去吧。”等他大步走遠,護士才覺得有些異樣,她回頭看看病房裡背對着門的美麗病號,在心裡嘀咕,不是小兩口嗎?怎麼如此生分啊。。
醫院外面有24小時營業的飯館。
陸向冬找到一家乾淨整潔的連鎖店面,要了一碗雞湯麪條帶走,又要了一份蓋澆飯自己對付着吃了。他拎着熱騰騰的病號飯走回病房,發現牀竟然空着。
心中一緊,他叫了聲:“蓮曦,你在嗎?”
彷彿多年前遊戲的場景重現,胖胖的她扎着羊角辮,躲在樹後捂着嘴竭力忍着笑。。
特護病房條件優越,衛生間是獨立的。
“譁-----”沖水的聲音伴隨着他的呼喚,響了起來。
緊跟着,裡面卻又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陸向冬把飯盒放在桌上,衝過去敲門:“蓮曦,你怎麼了?摔了嗎?”
聽不到聲音,他加重力氣拍打:“蓮曦,說話---”
她的胳膊打着夾板,等同於殘廢。
衛生間的把手居然被他擰得鬆掉,也不知原來上沒上鎖,總之,他輕輕一轉,門便開了。
付蓮曦斜躺在地上,面容慘白,緊闔着眼睛,渾身發抖。
“蓮曦-”陸向冬顧不得她衣冠不整,俯身下去一把抱起她纖瘦的身子,朝外面走。
把她放在病牀上,順手要去按呼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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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雙白皙的手卻忽然按在他的上面。
“不。。。。。我沒事。。。。。”她垂着眼簾,黑濃捲翹的睫毛像小時候一樣,羞澀快速的眨動。
陸向冬裝作毫無所覺收回手,查看她上着夾板的胳膊。
付蓮曦躲避着不讓他看,拉過被單臉漲得緋紅。。
“你出去。。。。。你不許看。。。”
陸向冬視線微微向下,神情也變得不大自然。原來付蓮曦剛纔滑倒的時候並未曾把褲子整理好,從他的角度,恰恰能看到她下身露出來的黑色蕾絲。
“對不起。。。”他霍然轉身,大步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