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能看一下你的刀嗎

摩西-卡岡似乎非常驚訝,他並沒有生氣。他和丹尼爾一起坐在他家的臥室裡,這是一個地基很高的、廉價的四居室房子,和格瓦那的其它房子並無兩樣。

在房間的一角堆滿了裝衣服的盒子,卡岡背後的牆上掛着一些傑出人物的肖像畫,緊挨着的是西牆上的一幅水彩畫,沒有陽臺,祈禱間很小,在後牆與一座草蓋成的阿拉伯房子之間。

在水彩畫的下方是一面手繪的旗幟,藍色緊握的拳頭象徵着格瓦那黨和它的傳說:遺忘意味着死亡。在旗幟的左邊是一個玻璃門的櫃子,裡面裝着二十卷猶太法典,一部猶太學者的註釋,以及猶太法規的條例。櫃子上靠着一支步槍。

烈日當空,駕車行駛在哈布隆路上真是又熱又孤單。從哈布隆到格瓦那大約七百里的路還沒有開通,走在彎彎曲曲、塵土飛揚的小路上,彷彿在地獄中一般。丹尼爾經過警衛的檢查,忍受着格瓦那人的敵對情緒,最後才進了卡岡的前門。

丹尼爾終於見到了這位領導人:五十多歲、個子矮小、外表虛弱、容易興奮,蘇格蘭威士忌般顏色的鬍子、深藍色的眼睛。他的臉頰消瘦、頭髮稀疏,他穿着一件很大的天鵝絨大衣,這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腦袋。他的衣服非常樸素——白襯衫,黑長褲,黑皮鞋,挎着一個包,輕飄飄的。丹尼爾從來都沒有看到他增加體重,無論是在照片中還是在軍隊面前。

卡岡從咖啡桌上的碗裡拿出一個青蘋果,給丹尼爾分了一半,遞到他的手上。當丹尼爾謝絕時,他便拿起水果吃了起來,這時一個傷疤很明顯地從他的上顎露了出來。他把袖子捲到胳膊肘上,露出瘦弱的前臂,下面一段被太陽曬黑了,而上面則是白的。

“一件麻煩事,”他說,用熟練的希伯來語說,“幾名阿拉伯少女被殺死了。”

“我想你就是爲了這件事來找我的。我很感激,探長。”

“真恐怖,”他重複說,“一個人的生命的消失真是一個悲劇。我們都是上帝創造的。”

丹尼爾感到他的話中帶着一種嘲弄:

“我聽說你認爲阿拉伯人是劣等民族。”

卡岡搖頭否認了:

“花言巧語。敲一頭驢子的頭以引起它的注意——這是一個古老的美國笑話。”

“我知道。”

卡岡繼續嚼着蘋果,一直嚼到了果核,他將果核嚼碎,然後吃了下去。當僅僅只剩下果梗時,他把它從嘴裡拉出來,用食指捻來捻去。

“丹尼爾,”他說,“一個古老的也門人名字。你是摩瑞-薩達姆-丹尼爾的後代嗎?”

“是的。”

“不要猶豫,我相信你是。也門人有最好的血統,是我們中間最優秀的血統。你參加彌撒嗎?”

“有時我在會堂裡祈禱,其它時候我在自己家裡做。”

“你家裡……哦,是的,當你告訴鮑勃-艾倫你是教徒時,我已經查過了,我原先認爲這只不過是政府的藉口。

我的聯繫人告訴我,你正是你所說的那種人。”

“謝謝你的信任。”丹尼爾說。

“不要沮喪,”卡岡溫和地說,“應該怨政府。四個月來他們一直想回避這個事件……我想你並不知道任何情況,是嗎?”

卡岡從碗裡拿出另一個蘋果,在空中拋着。他搖着頭說道:“猶太人是猶太人的內奸,這就是成千上萬的猶太人死去的原因,不是嗎?我們應該採取強有力的措施——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猶太人能夠像一個王子一樣在街上散步,而無須恐懼,無須害怕背後的刺刀。”

卡岡打住話頭。丹尼爾聽到他在喘息——活像個哮喘病人。

“丹尼爾警官,你應該保持你高貴的也門血統,而不要和那些歐洲人混雜起來。”

丹尼爾自然明白他話中的全部含義,但他卻裝作完全沒聽見一樣,說道:“我想要一份你手下的所有的成員的名單。”

“你將會得到它的。一式四份,或許更多。”

“一份最新的名單,包括每一個成員的工作和地址,以及他們的旅行及其旅行日記。”

“旅行日記,”卡岡笑了,“你太不嚴肅了。”

“這是非常嚴肅的事情,拉比。我今天開始依次和他們談話。我手下的人將在下午到達,我們將留在這兒,直到我們和所有人談完話爲止。”

“也包括孩子嗎?”卡岡挖苦說。

“成人。”

“爲什麼排除小孩子呢,警官?他們一斷奶,我們就把他們送給阿拉伯人。”卡岡張開手臂,擁抱丹尼爾,用手拍着臉頰。

“太精彩了。安全的猶太復國主義要得到讚揚。”他放下蘋果,盯着丹尼爾的眼睛:“你進行過什麼戰鬥?你看起來太年輕了。”

“你的聯繫人沒告訴你嗎?”

“沒有。”

“1967年戰爭。耶路撤冷劇院。”

“你是有特權的人。”

“1967年時你在哪兒,拉比?”

“保衛布魯克林的克容哈特街道。爲了阻止那些人搶劫猶太老婦人和偷她們的信用卡。並沒有像解放耶路撤冷者那樣受到讚揚,但是一直在堅持做。或許這兒的猶太人和美國猶太人一樣軟弱、愚蠢。”

丹尼爾看了看放在膝蓋上的幾份資料,說:“你的一些成員在警察局有記錄。你手下有什麼新成員帶有犯罪背景嗎?”

卡岡微笑着說:“我手下只有一個在警察局裡有記錄。”

“現在一些人正力圖破壞我們得之不易的和平與穩定,我們得提高警惕。”

這似乎是在侮辱卡岡。他皺了皺眉頭,再次拿起第二個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以至果汁都濺到鬍鬚上了。他用紙巾擦乾,然後又問丹尼爾:

“你難道不想要些水果嗎,警官?”

“不,謝謝。”

“一個彬彬有禮的猶太人?現在我真的有些懷疑了。”

“請回答我的問題,拉比。你這兒有一些新成員有暴力史嗎?”

“我不知道,即使我將這些情況都告訴你,對你目前的工作又會有多大的幫助呢?”

“拉比,”丹尼爾說,“調查是一種方法,否則就用其他方法。如果你合作,一切都將會很順利。”

“合作。”卡岡說,似乎是學到了一個新名詞,“你參加這種調查多長時間了?”

“從一開始。”

“從一開始,”卡岡重複說,“所以,毫無疑問,你在調查期間參觀過一兩個阿拉伯人的家,而且你無疑在這些家庭裡得到過食物,阿拉伯人有友好待客的文化,對嗎?”

“拉比,卡岡……”

“等一會兒,警官。”卡岡輕柔但很堅定地說:

“你由阿拉伯人提供食物……大量的小核果、水果和種子。他們在把食物擺設出來之前也許往上面擦了一層驢肉,也許他們在食物裡唾了唾沫。但是你都笑容可掬,並且說:謝謝,先生,然後把食物全部吃完,是不是?你所受到的訓練告訴你要尊敬他們的文化……上帝不允許他們中的任何人受到冒犯,是不是?但現在你是在這兒,在我的家裡,我讓你吃水果,你都謝絕我。你是不擔心冒犯我的,如果一個猶太人受到侮辱,誰會咒罵一句呢?”

卡岡凝視着丹尼爾,等着他回答。卡岡沉默了一會,又說:“我們在這兒建立了一個可愛的猶太復國主義民主政體,不是嗎?丹尼爾-沙拉維,摩瑞-薩達姆。丹尼爾的後代?我們仇恨那些遺棄我們的人,但是卻在殘害我們的兄弟。爲什麼你在1967中戰爭中戰鬥,警官?你射擊和刺殺阿拉伯人難道不是爲了他們的自由?

因爲你給了他們很多私人權利,如醫療保險、福利,把他們當作你的小兄弟。以至他們像老鼠一樣繁殖,一直把我們擠到了地中海?或許物質主義矇蔽了你的雙眼?或許你想給孩子們買影碟機、《花花公子》雜誌、快餐館,這些異教徒們令人驚奇的禮物難道能夠給我們更大的快樂嗎?”

“拉比,”丹尼爾說,“現在是談謀殺案,而不是政治。”

“哦,”卡岡厭惡地說,“他們馴服你,使你純正的也門血統離開了你,而你竟然沒有看到這一點。”

他站起來,揹着手,朝房間走去。

“我是克利塞特的一員,我不會容忍這些胡說八道。”

“沒有誰不受正義影響,”丹尼爾說,“假如我調查到了總理,我也會坐在他的房間裡,詢問他,索要他的旅行日記。”

卡岡停下來,轉過身,望着丹尼爾。

“一般來說,我反對這種垃圾一般的談話。你是怎樣調查到我的呢?”

“我不會告訴你。但我相信你是能夠推斷出來的。”

“我認爲這是政治替罪羊。一對阿拉伯夫婦被殺害了……然後就去譴責猶太人。”

丹尼爾打開箱子,拿出菲特瑪和朱莉婭的被害現場的照片,遞給卡岡。這位格瓦那領導人拿過照片,平靜地看了一下,然後還給了丹尼爾。

“所以……”他漫不經心地說,但聲調有些乾澀。

“那正是我所反對的,拉比。”

“那是阿拉伯人在1929年乾的事,格瓦那沒有一個人會那樣做。”

卡岡搖着腿,摸了摸鬍子,抽出一卷猶太法典。

“好,好,”他說,“整個的事情都是政府策劃的,人民可不傻……你會使我成爲一個受迫害的英雄。”他舔了舔手指,開始翻書。

“現在結束了,警官。我必須學習,沒有時間花在你身上了。”他看起來很驚奇,“誰會知道呢?體在我們這兒花了這麼多時間,或許你將會出什麼事。你會看到你鑄成的大錯,現在讓我們做正確的彌撒吧!”

格瓦那成員亂糟糟地擠成一團。他在餐廳裡接見他們,這是一個水泥建築物,天花板用十幅油布蒙着,中間放着鋁桌和摺疊椅,一股熱油的氣味從廚房裡飄來。

大約一半是耶路撤冷人——大部分是更年輕的摩洛哥人和伊拉克人,一些也門人。

他們都是以前在街上浪蕩的小夥子,有一雙敏銳的眼睛,言辭咄咄逼人。美國人由於宗教原因沒有蓄鬚,並且粗魯的言談也使他們很容易被辨認出來。

鮑勃-艾倫很晚纔來,他是一箇中年人,有着灰色的捲髮,長得像灌木叢一樣的絡腮鬍子,一隻受過傷的大鼻子,和一張的股。他在耶路撒冷住了兩年,由於違反法規和襲擊他人被逮捕了三次。

他穿着一件褪色的夾克,“紐約雅克”牌T恤衫邊接着子彈夾,襯衫很緊,顯出他厚而多毛的胳膊和腆起的肚子。插在肚子旁的是一支美國造的槍,丹尼爾想這小子在模仿美國牛仔。

除了槍之外,卡岡的這位部下還帶着一把獵刀,拿着一根黑色的棒球棍,他告訴丹尼爾,和他談話感到很高興,當丹尼爾回答後,他將口音由美國語調換成英國語調。

“看看朝鮮的行動。這些就是我們行動的目標——徹底趕走阿拉伯人,這很清楚。當我回到美國時我到處戰鬥。”

“‘到處戰鬥’是什麼意思?”

艾倫眨了眨眼:“很簡單,做我自己的事,爲人民謀利益。一種很好的感覺,你懂嗎?我最後一次是在紐約布魯姆區的一場戰鬥,你聽說過這個地方嗎?我在那兒工作了五年,從沒有出過任何問題。”他購嘴一笑,揮了揮棒球棍。

“我能看一下你的刀嗎?”

“這?請相信這是真正的男人用的武器,它已經有十五個年頭了。”艾倫解下刀,遞給丹尼爾。丹尼爾把刀放在手掌上,觀看着寬闊、沉重的刀鋒,這刀非常鋒利。但是從萊維大夫告訴他的話來看,灰人並不是使用這樣的刀,他使用的刀鋒較狹窄,並且還要鈍一些,小一些……

他把刀還給艾倫。

“你有其他的刀嗎,艾倫?”

“其他的?哦,有。我從美國帶來了一箱子,但是還沒有機會使用,他們說卡利列河有一種很好的魚,是真的嗎?”

“是的。你的其他的刀呢?艾倫。”

“一把槽刀和一把刻度刀在箱子裡,還有一把瑞士軍刀,我想它們都在這兒。或許一把大刻度刀也在這兒,這兒還有我在馬里蘭州得到的一把日本劍。想知道關於槍的事嗎?”

“現在不,其他的偵探馬上就來,他們將檢查你的武器。”

“好。”艾倫笑起來,“如果我是殺死那個阿拉伯人的兇手,我就不會把刀的情況告訴你,不是嗎?我會把所有的刀都拿給你看。”

“你想做什麼,艾倫先生?”

“把它們擦亮,然後塗上油,把它們收藏起來,如果這樣能行的話。”

“你有別的事告訴我嗎?”

“你找錯地方了。格瓦那不會承認這兒有阿拉伯人的。這是一個社會問題——他們全都是游擊隊。”

接下來的是一羣女人,她們的言行是一種奇怪的無禮和奴性的混合,當丹尼爾提問後,她們毫無笑意,她們將孩子帶來,以阻止丹尼爾將人帶走。

“我要問的問題並不適合讓孩子們聽,”他告訴爲首的一個,她帶着三個小孩子,其中最大的一個女孩不超過四歲,最小的還是個嬰孩,躺在她的懷中。

“不,我想他們也應該看一看,”她說,“我堅持。”她很年輕,臉色蒼白,薄薄的嘴脣,穿着一件長袖襯衫,一直遮住了膝蓋。她的頭髮上蓋着一條白頭巾。

“爲什麼?”丹尼爾問。

“爲了讓你看看他們喜歡什麼。”

她叫着一個孩子,一個藏在父母背後的小孩。這個孩子很小,但是她的眼睛明亮、敏銳。

“你喜歡什麼,格瓦特-思特斯坦?”

“這個世界。”她掃了一下週圍,說道:

“仔細聽着,孩子,這就叫迫害,這就是猶太人的生活。”

到中午時他和第三個人談話,但沒有一個人理睬他,除了艾倫,艾倫被打破的鼻子被確認是警察乾的,當時他反抗,這是他第一次被逮捕而不是被監禁的時候,足以證明他並不是那個變態殺手。

十二點半,午餐鈴響了,房間裡的人擁人餐廳,他們找到自己的住置後,吃起了煎魚和沙拉。丹尼爾發現座位是事先安排好的。他站起來,離開大廳,正好碰見卡岡和他的妻子走了進來。

“幸運嗎?警官?”這位領導人大聲問道,“在我們裡面發現殺人狂了嗎?”

卡岡太大退了一步,似乎她丈夫開了一個可伯的玩笑。

丹尼爾不置可否地一笑,朝衛兵定去,一直走到他聽不見卡岡夫婦談話聲爲止。

在十二點四十六分時,施姆茨和克漢駕車趕到警衛處。勞孚爾想用四個偵探來詢問格瓦那人,但人手不夠,丹尼爾讓埃維從舊城區趕來,但是沒有達奧得的消息。

埃維將車停在丹尼爾的車旁。他與施姆茨走出來,穿過傾斜的小道,丹尼爾歡迎他們,給了一份格瓦那成員名單,告訴他們要檢查所有的武器,特別是鮑勃-艾倫的。

“有什麼事可以讓艾倫感興趣嗎?”施姆茨問。

“他是一個美國人,他喜歡玩槍和刀子,並且他討厭阿拉伯人。”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嗎?”施姆茨笑着問。

“充滿血絲,”丹尼爾說,“其他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要玩政治遊戲,不要浪費時間。”

埃維連連點頭。

“好,讓我們開始吧,”丹尼爾說,“給勞孚爾一份報告,然後我們走。”

“勞孚爾認識我父親,”埃維說,”他認爲我是他的孩子,我則認爲他是個小人。”

“馬可斯基是幹什麼的?”丹尼爾問他。

“什麼也不是。我希望我再也不和這樣的小人玩這種遊戲。”

“這個小人早上在大廳追上我,”施姆茨說,“想知道我們調查的事,我告訴他我們纔剛剛開始,沒什麼可說的。”

丹尼爾大笑:“他對此有何感想?”

“就像一輛老汽車——氣急敗壞,哼哼直叫,像金屬摩擦的聲音——然後朝着盟洗間走了。”

兩點十三分,丹尼爾回到了耶路撤冷,在火車站附近從一個水果小販那兒買了一些水果,開車到總部去的途中吃完了它們。回到辦公室,他開始以審方名義謄寫一個與卡岡的面談要文,想要儘快地取消它,然後打電話給接線員要求與東方人取得聯繫。接線員在和東方人取得聯繫之前插話說:

“正好有你的電話,你接嗎?”

“可以。”他靜靜地等了一分鐘,便與阿費夫取得了聯繫。這個大鬍子的朱澤人,從邊境巡邏的吉普車上給他打來了電話。

“我在野外,同一些貝都因人在一起,這羣人我們在第一天早上談及過。他們向南遷移,他們發現了一個地方,對於我們偵破此案極有價值。”

他告訴了尼丹爾這個地方的準確位置——以軍事座標的形式。丹尼爾展開地圖小心而準確地找到了那個地點,從斯科普斯山脊向北三公里半。

這麼近。

“到那裡去最快的方式是什麼?”

“我開車過來,”阿費夫說,“把你帶回來,跟蹤驢子的足印前行。但是要是你先爬一千米左右,走到山坡那兒,可能會更快。從那裡可以直行。你的鞋怎麼樣?”

“我的鞋可以通過去,現在我就走——與你在那兒會合,注意那兒的情況,再會。”

“沒事,”朱澤人說,“盲人也不會讓它溜掉。”

丹尼爾放下電話,推開卷宗,叫來了施姆茨——

第45章 連環殺手第41章 案情會議第23章 黑人朋友第13章 安息日第47章 屠夫的故事第63章 愛女被綁架第59章 魔鬼行蹤第45章 連環殺手第57章 安慰第59章 魔鬼行蹤第35章 紅頭髮阿米娜第16章 我有三個女兒第61章 美妙醫生學科學第14章 醫生夫婦第41章 案情會議第32章 通緝犯第17章 修道院對話第64章 魔窟裡的生死劫第61章 美妙醫生學科學第23章 黑人朋友第38章 能看一下你的刀嗎第23章 黑人朋友第12章 東方人的線索第51章 市長大人第32章 通緝犯第46章 初識夜鶯第59章 魔鬼行蹤第08章 美人們第16章 我有三個女兒第61章 美妙醫生學科學第32章 通緝犯第10章 失眠夜第23章 黑人朋友第53章 夜鶯之死第19章 書房刀展第63章 愛女被綁架第18章 難民營第52章 悔恨休妻第15童 失蹤少女第56章 旦亞失蹤第53章 夜鶯之死第44章 戰爭陰影第24章 誘殺雪球第21章 結案聲明第13章 安息日第61章 美妙醫生學科學第43章 副警務官妥協第56章 旦亞失蹤第45章 連環殺手第43章 副警務官妥協第17章 修道院對話第25章 職業妓女第64章 魔窟裡的生死劫第13章 安息日第20章 性無能的罪犯第56章 旦亞失蹤第02章 丹尼爾探長第40章 屠場痕跡第64章 魔窟裡的生死劫第46章 初識夜鶯第02章 丹尼爾探長第39章 捉姦把戲第49章 識相點,夥計第06章 特別小組第26章 心理大夫第63章 愛女被綁架第07章 陰影第07章 陰影第02章 丹尼爾探長第20章 性無能的罪犯第62章 文字遊戲第40章 屠場痕跡第18章 難民營第39章 捉姦把戲第04章 一切都是政治問題第48章 喋血第28章 守夜人之妻第28章 守夜人之妻第11章 傻孩子第03章 凱瑟琳醫院第51章 市長大人第63章 愛女被綁架第27章 婚禮第10章 失眠夜第59章 魔鬼行蹤第52章 悔恨休妻第11章 傻孩子第37章 偷窺第07章 陰影第40章 屠場痕跡第24章 誘殺雪球第02章 丹尼爾探長第09章 約會第58章 醫學院學生第01章 山野棄屍第27章 婚禮第28章 守夜人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