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調侃的話,我莫名的臉紅,支吾道:“誰曉得這香櫞是何來歷,身爲土地當不讓妖邪入村禍人。”
他不由呵呵笑道說:“是是是,我的土地神大人。”
“哼……”
“主人。”
我剛還想與他戲說幾句,香櫞忽然大煞風景的插話,見她委屈秋眸含淚的樣子我頓時沒了和他拌嘴的心思,轉言道:“按你所說,那這兇獸該如何處理才得當?”
聽他對這兇獸這般熟悉,他定是知對付這兇獸的方法吧。
他點頭說:“既是人,化了他身上的魔力便是,你且把陣法收了,由我來對付他。”
他收起了盤龍棍,我點了點頭暗中把僅剩的鬼元輸入龜殼撐起了個防護罩,掐了個訣把困兇獸的陣法給收了,一時間閃着金光的布幣攜着滿身黑色魔氣的人型兇獸,帶着破空之嘯,如離弘之箭向我奔來。
“咻咻咻……”
凜冽的風勁將我的衣裙吹得颯颯做響,長長的頭髮如柔軟的柳枝搖擺的向後飄,我咬了咬牙目光一凌,右腳暗暗向後挪了個身位,緊張的做好避退的準備。
而在我警惕防備兇獸的緊張時刻,站在我身後的乞丐動了,趁兇獸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時快迅繞到兇獸的身後,用法術鎖住了兇獸的雙手,從骯髒破舊的袍子申伸一雙白皙如玉的手……緊緊的掐住的兇獸脖子。
“吼……”
在兇獸高吼了一聲張大了嘴巴時快速的丟了一顆紅色冒着火光的丹藥進兇獸的口中。一時不察的兇獸一口將它吞下,隨後全身冒起了火光,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痛苦**。
“吼……”
兇獸的表面紅色火光與黑色的魔氣交雜爭鬥,它的休內像成爲了兩種力量的戰場,兩股力量寸土必爭不肯相讓……這卻苦了這兇獸,不停的在地上打滾悲鳴以減身上的痛苦,吼出的聲音如臨死之人最後的悲吼,聞者心酸,心生憐憫。
“你給他吃的是什麼?”
我皺眉望着因吃了丹藥倒的悲鳴兇獸心生異樣,轉頭目光如炬的盯着乞丐責問道。
他本袖手一旁,突然聽到我的發問謔笑着湊到了我身邊,在我的耳畔邊說:“不過是一枚赤火丹罷了,我的土地神大人,我想他既是服了邪陰的魔果,那就應用至陽的赤火丹來解,你說呢?嗯……” wWW★ttкan★¢O
聽了他的話,感覺到他吐在我光潔脖子上的溫潤氣急,我的眉頭猛的倒豎了起來,退開兩步疾言厲色道:“糊塗,我怎麼就信了你,這至陰至陽的,你不怕他受不了爆體而亡?你可是忘了他可只是一介凡人!以凡人之軀的他長期受魔氣侵蝕,你喂他赤火丹無遺就是在滾油上添火。”
他被我突然的斥呵罵的有些發懵,笑容收起,目光變得異常的深邃,若黃雀盯上了捕蟬的螳螂,盯着我盯得我連連後退想撒手就跑。
“那裡,巨響就是那裡傳來的……”
“誰?誰挖了爹爹的墳。”
“造孽啊!誰這麼的缺德。”
……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村民吵雜微弱的聲音,我與乞丐心有靈犀的轉頭向聲音的來處看了一眼,又回頭對視了一眼,乞丐會意的帶着香櫞快速離去。
乞丐離開後小烏從地底冒了出來,冷冷的望着乞丐和香櫞離去的方向說:“柳姐姐,這人有問題,木靈們告訴我,這隻兇獸是他帶來的。”
“我知,今天多謝你了小烏,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就凶多吉少了。”
我微微一笑,摸了摸小烏的頭,取出了一把匕首走到兇獸的身邊蹲下,對着他的大動脈輕輕一劃……
天不知不覺間黑了,今晚的月有些缺,但因爲天上無雲所以月異常的亮,像個小燈籠照亮了整個森林,落在碧綠如玉的樹木上帶上這一絲朦朧之感;落在長滿長毛的兇獸身上,能清晰的見到暗紅色的血順着兇獸的手腕涌了出來溼了土地,將黃褐色的沙土染成了紅色,一股血腥氣在森中漫出引來了噬血野獸的圍觀。
“吼……”
兇獸雖然受了重傷已是自身難保了,但見我靠前還想攻擊我殺我爲張父報仇。見他攥緊了拳頭又一次用力向轟來,卻是有其形,我謔戲一笑,張開了手掌把拳頭緊緊握住,輕輕一推,他再次重重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死心了嗎?”
我半蹲他的身側淡淡的問,見他不甘的低吼了一聲我不由嗤嗤一笑,對他的垂死之吼感到滿不在乎。勾着一抺邪笑再次問道:“你跟張家是什麼關係?看你對張父重視的樣子,張父的墳是你搞的鬼吧?因爲我燒了那化僵的張父恨我之入骨,若是我說張父今天白日還不死透,今晚無常便會來勾張楹的魂,這樣你當又如何選擇?”
聽了我的話,原本不停掙扎的起來要攻擊我的兇獸停止了動作,瞪着瑩綠色的眼珠着望着我發出了“嗚嗚……”之聲。
“一個活人一個死人變成的怪物,我想你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吧。”
見這兇獸停止了掙扎目露悽悽之色,我自顧說着取出了一包醫療金針,用師傅教我的鍼灸之術依次取出金針刺入兇獸的身體內。兇獸發出了聲聲無力的低吼,全身因疼痛瑟瑟發抖。
很快,魔果與赤陽丹的藥力齊齊順着手腕上的血流出,火光與魔氣逐漸減少,兇獸身上的長毛逐漸退去……一風情萬種的婦人**着身子躺在月光之中,肌膚凝如白玉生輝,脣紅齒白,眼睛中帶着些許畏懼,如受驚的小獸,楚楚可憐……
“看……這有斷木,應該是在前方沒錯,剛剛還聽到兇獸的吼聲。”
“快,走快一些,誰可別讓挖張父墳的歹人逃了。”
聽到村民聲音接近了,擡起頭望去可從見到夜色之中十幾個黑影與星火之光在重重樹木之中晃動。
“來得這麼快。”
我眉頭微蹙,急忙將婦人休內的金針取出,給她流血不止的手腕止了血灑了一些止血的藥粉,取出了一套柳綠衣裳把她裸露在外的風光給裹住,剛站起來便見火光投來,洛溪村的村民近在眼前。
我的五百年老鬼,尋常之人不能察覺到我的存在,衆人藉着火把子只看到倒在地上的婦人,湊近一看的村民們齊齊露出詫異之色。周大爺不由驚叫出聲:“張嫂子,你還活着,張楹,是你失蹤多年的孃親。”
“孃親。”
原本因父親的魂被挖一臉憤恨的張楹聽到張大爺的話不由驚呼了一聲,盯着地上面無血色的婦人,眼睛慢慢蓄起水光,咬着脣瓣蹙着眉,欲近又不敢近猶豫不決……怕是一場突然的美夢,觸之即消。
見張楹對這婦人那般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人不由心疼,想到她這十年來孤身一人的辛苦,鐵匠王錢柱不由開聲建議道:“不如我們先回去,回去等這妹子醒了問清楚了再說,這還沒準的事就這麼亂說亂叫的也挺不好的。”
周大爺沉默了一會道:“鐵柱說的是,我們還下山,下山找大夫醫冶了這婦人,等她醒了再就清楚。”
說話間劉大哥已找來了搭架,對着王鐵柱說:“來,王家的大哥搭把手。”又反頭到張楹道:“小楹你在擔架旁邊幫扶着照看這婦人,別一路上顛簸的一不小心跌摔着了。”
“好。”張楹輕聲應道。
十幾個人舉着火把子,幾個人擡着簡易搭成的木擔架子風風火火的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