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李翊叫住她,爲的不過就是說了一句,晚上睡覺的時候,要蓋好被子,不要受寒了。
雲蘅滿頭黑線。
她一時覺得,這個李翊,還真的是將她當做兒子在養啊。
這種滿滿的嘮叨,尤甚她爸媽。
第二日,豔陽高照。
雲蘅在掰拉着手指頭,算她有多長時日沒有洗澡了。
冀州的冬天原本就很冷,而且雖然是有自己獨立的小帳篷,可畢竟還是怕洗澡的時候有人闖了進來看到了,所以她這一大冬天洗澡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
可是現在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陽,她覺得,今天怎麼着都得好好的把自己刷一遍,不然她自己都看不下眼去了。
燒了一大鍋的水,提到了自己的帳篷裡。怕冷,所以就算是大白天裡,她還是在帳篷裡攏了個火盆。
沒有電視劇裡面的那種大木桶,唯有一個木盆而已。
她脫掉全身的衣服,全身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冷啊。
盤腿坐在木盆裡,她立即捧水灑到了自己的身上。
熱熱的水澆到了已然凍的有些麻木的皮膚上,她先是哆嗦了一下,而後就極暢快的打了個顫。
布巾沾了水,擦過全身各處,然後她就開始搓身上各處一個冬天積攢下來的泥。
待得搓得差不多了,她低頭望着木盆裡那些搓下來的髒泥,一時覺得,將盆裡的水倒倒掉,然後估摸着就能直接將這木盆當花盆來養花了吧?
泥土都現成的嘿。
她忽然就覺得自己的身子輕了不少,也有了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
將布巾擰乾,擦乾淨各處,她站了起來,就想跨出木盆,去拿放在牀鋪上的衣服穿。
可就是在此時,只聽得帳篷外葉肖歡樂的在叫着雲蘅,然後就聽到了門簾子被人推開的聲音。
雲蘅一時之間只覺得四肢冰冷,直接傻住了。
這該是當即坐回了木盆裡,雙手護胸,還是飛快的跨出木盆,奔向牀鋪上的衣服呢?
可惜的是,哪一樣都來不及了。葉肖已經將她全身上下給看了個光。
推着門簾子的手僵在半空,葉肖一時都覺得,自己的臉也僵了吧?
胸腔中的一顆心早就已經忘了跳動了。現在他滿腦子滿眼的都只有眼前的雲蘅。
十六歲的少女身姿纖細,可這並不妨礙她的身材玲瓏曼妙。
微微山峰,頂端之處因着這寒冷的天氣而微微的翹立着。
他的目光又下意識的看向了她的下面。
唔,就像是隻白皙飽滿的饅頭,微微起伏着,形狀甚是優美。
葉肖覺得自己的鼻血都快要流下來了。他現在很有衝動想擡手就去摸鼻尖。
而云蘅現在此時的感想就只有兩個字,鎮定。
她甚至鎮定的背過了身去,鎮定的說着:“看完了嗎?看完了就快給我出去。”
完蛋了!
她這一轉身,挺翹的臀部正好面對着他。而且因着先前一番搓洗,她的身上現在正是白中透粉,像極了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的就想趴上去咬一口。
葉肖終於擡手去摸鼻子了。只是現在那裡到底有沒有留鼻血下來,他已經無暇去顧及了。
他踏上前一步來,啞着聲音開口叫她:“雲蘅。”
雲蘅的反射弧這會已經是反應了過來。
雙頰火燒,心跳加快,說出來的話都快帶了哭音了:“葉肖你混蛋。快出去!”
葉肖多想伸手過去摸摸她啊。曾經想過的那麼多次,如果雲蘅是個女的該有多好,那他就不用糾結自己到底是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這個問題。不成想,現在果然教他得知了,雲蘅他是個女子無疑。
心中是狂喜的。可是聽了雲蘅話語中的哭音,他知道,有些事得慢慢來。
依依不捨的又用目光將她全身都掃視了一遍,他這才轉過了身去,低聲的說着:“我出去了。就在外面等你。”
雲蘅這會是顧頭不顧尾。雖然是背過了身去,教葉肖看不到前面,可是後面還是被他給看光光了。
而且先前前面也被他給看光光了好吧。所以,也就是說,她的全身其實都被那貨給看光了?
飛快的穿好了衣服,雲蘅在帳篷內煩躁的走來走去。
這麼快就被人發現她的真實性別了?而且還是被葉肖最先發現的?
一開始她以爲就算有人發現了她的真實性別,那怎麼着也該是李翊啊。畢竟她和李翊待在一起的時間比什麼人都要多,而且,他們兩個人還同牀共枕過。甚至有時候她都懷疑,李翊是不是其實早就發現她的真實性別了,只是不說而已。
不然,沒辦法解釋他偶爾那麼曖-昧的言語和動作。
譬如說昨晚。再譬如說兩年前她與他最後一次同牀共枕的時候。
可是,可是,爲毛是葉肖第一個發現她的真實性別的啊摔?她一直都把葉肖當做哥們的啊。以後這哥們啊還怎麼擠兌?
雲蘅不想出去。雖然她知道葉肖一直都守在門外。
良久,她聽到門外葉肖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雲蘅,你穿好衣服了嗎?我要進來了。”
雲蘅咬脣,不做聲。
葉肖又問了一聲。心中畢竟還是有些擔憂的。
萬一這個小妮子受不了自己被人看光的事,腦子一抽,做了什麼傻事出來怎麼辦?
所以他就當機立斷的推開了厚厚的門簾子,又急忙的走了進來。
一進門,看着雲蘅穿着衣服好端端的坐在牀沿上,心中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是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可惜了。
面上的表情出賣了他。雲蘅手撐着牀沿,涼涼的問了一句:“怎麼,看我衣服穿了起來,覺得可惜了?還沒看夠?”
一箭中的!
葉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要這樣說,雲蘅。”
雲蘅別過了頭去,不理他。
葉肖一時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蹭啊蹭的,想蹭到她的身旁坐下來,可看着她那一副,老孃現在心情不爽誰都不要過來誰過來我就砍誰的神情,他就又退縮了。
所以最後他就蹭到了桌旁,老老實實的盤膝坐了下來。
雲蘅望着帳篷頂的目光收了回來,開始望着他。
只是這目光跟刀子似的,只割的葉肖覺得全身都有些發痛了。
“雲蘅,別,別這樣。”
他弱弱的說了一聲,面上的表情當真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雲蘅好想暴走。
他委屈個毛線啊?該委屈的應該是她吧?她一個姑娘家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被他這麼給全看光了。
雖然安慰自己那不過就是一坨白肉而已,看光就看光了唄,又不會少什麼。可心裡的這種彆扭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嚯的一聲從牀沿上站了起來,雲蘅起身朝着葉肖走了過來。
葉肖當即的反應就是全身哆嗦了一下,有些害怕的將上半身往後仰了仰。
他以爲雲蘅是過來揍他的。
但云蘅只是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坐姿甚是,唔,銷-魂。
是葉肖慣常的那種吊兒郎當的坐姿。一隻腿盤坐在墊子上,一隻腿則是支了起來。
葉肖的目光上下的掃過了她。
這要是在以往,她這般坐,他會覺得,甚是豪爽。但現下,爲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彆扭呢?
所以他就又弱弱的說了一聲:“雲蘅,女孩子這樣坐,唔,不是太好。”
雲蘅的眼角跳了兩跳。
然後她決定直接無視他的這句話,而是又將右手架到了支起的右腿膝蓋上。
然後她微仰下巴,出聲道:“既然今天都被你看光了,那我們就好好的聊一聊吧。”
葉肖小媳婦似的擡頭看她,目光有些茫然。
聊什麼?
而云蘅看着他這樣子,只想扶額啊。
她怎麼感覺這就是有點不對了呢?
按常理來說,不應該是她嬌羞的坐在那裡,然後羞答答的不敢看人嗎?可怎麼現在換成了葉肖是這樣?到底是誰看光了誰啊這是。
所以她就耐心的解釋着:“你既然都知道了我是個女的,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的願意是,你都知道了我是個女的,而你又是個王爺,怎麼着也得來一句,雲蘅沒關係的,本王赦免你女扮男裝的罪,往後你就在這軍營安心的待着吧之類的。
但葉肖明顯的誤解了她的意思。
葉肖想的是,她這意思,分明就是,他看光了她的身子,怎麼着也得有所表示纔對吧。
所以他就坐直了身子,望着雲蘅,一本正經的說着:“我會對你負責的。我現在就寫信告訴我阿姐,我要娶你爲妃。”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頻道的。
雲蘅先是睜大了一雙眼震驚的看着他,而後她深深的扶額。
但很快的,她又欠身越過那張小方桌,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怒道:“誰要你娶我爲妃了啊啊。我的意思是,麻煩你就不能說下對我女扮男裝的處置之類的?比如說就是給我寫個書面證明,就算有朝一日我被其他長官發現了我女扮男裝的事,然後也能抖開那張證明,告訴他們我是被裕王殿下罩着的人,你們誰都不能治我的罪之類的?”
她探身過來時,上半身是半俯在桌上的。又加之剛剛一番急亂之下,忘了要裹胸,所以那胸部的形狀,就很是明顯的呈現了出來。
葉肖此時就沒聽到她口中說的那番話,目光就跟被強力膠粘住了似的,只在她的前胸上。
雲蘅順着他的目光低頭一望,半是憤怒,半是羞澀。
拽着衣領子的手一鬆,她連忙縮回了身子,然後怒吼了一聲:“滾。”
作者有話要說:葉哥的福利貌似有點多了啊咬牙。下章得繼續給師父福利,不然師父這男主做的就有點太難啥了。
ps:謝謝tiandao,柚子就愛白日夢,陌杉給我扔的地雷。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