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繞過了已經燒紅了半邊天的火海,直奔精靈的聚居地而去,一路,不時能發現傭兵的屍,死狀基本一樣,全部都是額頭或咽喉着一枝綠的箭羽,不用問,這都是精靈族的傑作了。
不過,一路倒是沒有發現精靈族族人的屍,這倒不是因爲精靈族人太過厲害,關鍵是,人類想捉活的。
要知道,一個活着的精靈,無論男,在市面可都是奇貨可居的奴,是各國王公貴族們視若珍寶的玩具,就算論斤賣都要比重金值錢,當然要捉活的了。
翻過了兩座山,已經是深夜了,前面兩山相夾的平坦山谷就是精靈族的聚居地。
伏在山,遠遠地望過去,遠並沒有廝殺聲傳來,只是,圍繞着精靈山谷附近的地方全都是星星點點的火把,遠遠望去,人影重重,不時有閃亮的刀兵折光出眼中,觸目驚心。
不時有成羣的人影衝出來,箭矢咻咻破空的聲音響個不停,可是,全都被傭兵們給了回去,精靈們突圍無望。
據荊風的目測,將精靈山谷團團包圍的,最少有兩千人,或許會更多,這可是個不的陣仗了,相對於武器極其原始、加起來還不到一千人的精靈與矮人部落,這個陣仗表示了對他們足夠的重視,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們要將精靈與矮人一網打盡的野心。
同時,圍而不打,很明顯,這是人類慣用的圍困戰略,就是想將精靈和殘存的白矮人們全都圍堵在其中,圍到他們彈盡糧絕,圍到他們奄奄一息,那時再抓活的就比較容易了。”我跟你們拼了。”
馬裡緊了緊背的那頭幻獸,緊握着手中的那柄赫斯森林之怒精靈神弓的仿製品,眼睛裡充血地低吼道,說着就要衝下去。
古力血一熱,也要緊隨其後的往下衝。”兩個笨蛋,面對兩千人,你們這樣衝下去找死嗎?再者說,那不等於讓敵人誤認爲有援兵到來,會提前發動進攻的。
如果不想讓你們的族人多流血,都給我安靜點兒。”
荊風一把按住了古力和馬裡的肩膀,惡狠狠地低聲在他們耳邊吼道。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
馬裡轉過去哭無淚地說道,事關自己族人的生死,格天生有些弱的精靈已經方寸亂了。
“等!”
荊風好整以暇地坐下來,望着山下密密麻麻的火光,冷冷地說道。
“等什麼?”
古力了自己被火燒得殘缺了一片的鬍鬚,有些不着頭腦地問道。
“你們知道什麼時候人的注意力會幅度下降,警惕會爲降低嗎?”
荊風不緊不慢的出了一雪茄,晃着了火匣子打火點,問出一個讓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個……”
古力與馬裡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明所以。
“我告訴你們,是在凌晨兩點到三點左右。這個時候人是最脆弱的,因爲人在這個時間段睡得最死,會進入深度睡眠。
即使沒有睡覺,也會因爲睏意驟增而導致感官低效,警惕與注意力低下。
所以,在這個時間段發起進攻最好的選擇。”
荊風噴出口煙霧,悠然躺下去說道。
聽到荊風這樣說,古力與馬裡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坐下來,一個字,等。
只是,他們自己也沒發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荊風儼然已經成了他們的領袖,每一句話都有着絕對的權威。
“看不出,你還是個天生的戰略家。”
一個深沉的話語響起在荊風的耳朵裡。
荊風一轉頭,卻發現伏在馬裡背的那頭幻獸正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你閉嘴,無論誰誇我也輪不到你這頭。”
荊風一拳頭掄過去,砸暈了這頭時不時就聒噪兩句的幻獸。憑他的力量,這頭幻獸沒有一天一夜是本醒不過來的。
耳清靜了。
“這是什麼玩意?”
反應遲鈍的古力直到現在纔來得及問馬裡背揹着的這頭幻獸,馬裡解釋了幾句,古力便好奇地睜了眼睛,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這傢伙來。看來,這個矮人倒也是童心未泯。
“待會兒衝下去的時候,別瞎闖亂衝的,記住了,跟着我,我在前,居中,馬裡斷後。馬裡給我遠程支援,古力護翼我的兩側,看着那座帳蓬沒有?直接殺過去,抓住他們的頭子,一切就全都結束了。”
荊風將樸素的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用最簡單方式灌輸給兩個人,聽得兩個人直點頭。
沒辦法,憑着三個人,就算再怎樣勇悍,也不可能打潰一支兩千人的部隊,哪怕這隻部隊是混合在一起雜牌軍,那也不可能。
所以,也只能用這種擒賊首以令諸賊的辦法來解決問題了。
“我們現在不是要擊潰他們,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打退他們,至於怎麼打退,就值得商榷了。反正,我覺是,這是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辦法了。待會兒,你們跟着我往下衝便是。”
荊風制定好了戰略部署,不再說話,枕着那柄揀來的錘子倒頭便睡。
可是古力與馬裡卻顯得有些緊張,想着呆會兒就要發生的戰鬥,他們既又,輾轉反側,無論怎麼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兩個人才糊糊地閉了眼睛,剛睡了沒多一會兒,便被荊風一人賞了一腳給踹醒了。
“都起來,握好你們的武器,戰鬥馬就要開始了,跟着我,下去,記住你們的職責,聽見沒有?”
荊風伸了個懶腰長而起,渾下的骨頭節子發出嘎嘎嘣嘣爆豆般的響起,那是力量與信心的象徵。
古力與馬裡揉着惺鬆的睡眼忙不迭地爬起來,心裡忐忑中帶着緊張與。
他們即將以三個人向兩千人發動進攻,這是以前從來不敢想像的事。況且,這也是他們第一次主動進攻,都有些得手在發抖。
“都鎮定點兒,別弄出聲音來,我們要搞暗襲。
,沒見過世面的新兵蛋子,你們還需要更多的鮮血來激發一下你們的野。”
荊風笑罵道,渾不在意地提起了手中的破甲戰錘,一貓腰,在一人高的蒿的掩護下,藉着月夜,向下方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