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啞的聲音傳了過來,讓荊風吃一驚。
遠的叢悉悉索索的一頓亂響,轉眼間,一個壯的傢伙就出現在了荊風的面前。
轉頭望去,荊風暗自裡拍拍口,還好,是個人類。這個鳥不生蛋的荒原冒出來一頭會說人話的熊地精他都不會感到驚奇的。”還好是個人,否則老子嚇都要被嚇死了。”
荊風兀自着口給自己壓驚壯膽。
這傢伙雖然個子沒有荊風高,可是塊頭很,露着膛,露出前一絲濃密的黑毛,手裡還提着一把沉重的長柄砍刀。
模樣長得倒還可以,就是臉各個零件比例得有些失高,可夠獷的。
荊風斜着眼睛望了他一眼,從賣相來看,這貨十有不是什麼好人,他心下忖道。
“你,叫什麼叫?打擾了老子的好夢,信不信老子現在一刀劈了你……
咦,什麼味道,好啊!“
那傢伙突然間聳了聳鼻子,跟狗一樣聞了起來,隨後,一眼就盯住了烤架的兔子,瞬間,那眼神就變了,像是蒼蠅見了血一樣,死也不肯挪動眼睛。
“你個,看不出,嗓子跟破鑼似的,手藝倒不錯,我嚐嚐這玩意好吃不。”
說着話,他已經毫不客氣地伸出手去,伸手就撕下了半條兔子,只幾口,就了個一二淨,連骨頭都嚼得咔咔直響,半夜三更的聽起來,像是哪隻惡鬼在嚼骨頭,嚇死個人。
“不錯,不錯,我再嚐嚐。”
這傢伙很無恥地又將手伸了出去,剛剛到兔子,卻被荊風電般伸出的手給抓住了。
“兄弟,總得給我留點兒吧,你都吃了,我吃什麼?”
荊風心裡有點怒,雖然他對這傢伙沒什麼好感,可是看在同爲天涯淪落人的份兒,並且這麼多天在格爾瑪荒原好不容易看到個同類他也很高興,所以就忍了,讓他半個兔子。
可是沒想到這傢伙貪得無厭,竟然得寸進尺地想全吃掉。
荊風不樂意了,怎麼着,也得給他留點兒吧?”你抓着老子什麼?老子吃你的兔子那是你的福氣。否則,老子餓極了,連你都一併烤了吃掉。”
這傢伙臉的橫動了一下,破口罵道。
“你,見過橫的,可沒見過你這麼橫的?吃我的兔子你還有理了?竟然連我一併吃了?真啊?”
荊風心下怒氣橫生地罵道。
“是麼?”
臉不動聲,嘻皮笑臉的,荊風手暗地裡可是又加了一把勁。
“當然是……我,你放手,疼,疼……”
那傢伙哪裡禁得住荊風那巨無比的力氣,腕骨都被捏得格格作響,一怒之下,他急了。
“蓬……”
腕骨暴起了一團藍的勁氣,登時便將荊風的手彈了開去。
“啊?鬥氣?”
看到這團藍氣,荊風吃一驚。
沒吃過豬,總是見過豬走路的。
他識貨,這可是正宗的藍星斗氣,看這團鬥氣的顏如此之精純,眼前的這個傢伙最少也是頂級的藍星戰士級別。那可是距離銀月戰士僅有半步之遙了。
角鬥士當然不可能會鬥氣。他們都是從被培養出來的、與殺人博命的機器,也沒資格學習鬥氣。
而那些真正會鬥氣的人都在軍隊服役或是歸順於哪家勢力,本不可能會出現在角鬥場當中。
所以,迄今爲止,荊風還沒有在角鬥場當中遇到過會鬥氣的角鬥士。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荊風對這種功夫一無所知,恰恰相反,腦海中從出生就具備的知識與經驗告訴他,一種叫做鬥氣的功夫,很神奇,甚至一個弱的孩子掌握了鬥氣,也會打敗一個完全不會鬥氣的壯漢。
並且,在與老杜奇的手下過程中,他也充分地認識到了這種功夫的厲害之。
一個會鬥氣的黃雲戰士絕對能打得過同樣格、同樣武技的二十個角鬥士。
所以,荊風剛一見到這種鬥氣,登時就是吃一驚,進而將心中的警戒程度提到了最高限度。
這個鬼地方能遇到一個會鬥氣的人,還是一個藍星戰士,可真要多加心了。
他心裡忖道。
爲了印證一下自己心中疑,他本能地再度出手向那個傢伙尚未完全縮回的手腕抓去,當然,這一回,他盡了全力。
“嗖……”
如同電光火石一般,任那傢伙百般防備,也逃不了荊風快如鬼魅的速度,再次不幸地被抓住了。
“你,找死啊?”
那傢伙終於怒了,渾下藍的光芒狂閃不休,“給老子爆……”,他一聲喝。
“蓬……”
一聲暴響,精純至極的藍星斗氣瘋狂涌出,這一下那傢伙可使盡了吃的力氣,盛怒之下純心想將荊風震成一堆血碎粉。
他對自己的鬥氣修爲水平向來是十分得意的,就不信眼前的這個嗓子跟破鑼似的傻子還能像剛纔一樣吃了一記鬥氣反彈卻還能穩穩坐在那裡。
氣勁斂去,手腕依然痛如刀割。
那傢伙強忍住疼痛,張目望去,卻發現,荊風的手依然卡在手腕子,紋絲未動。
這一次,荊風使出了十分的力量,純心想試試這傢伙倒底憑什麼就能逃自己的一抓,結果,倒黴的傢伙這一次反撲沒有奏效,頂級的藍星斗氣頭一次在零距離失手。
不過,這一記近距離交鋒,荊風也是心下狂震。
他向來對於自己的力量與物理戰力還是極爲自信的,角鬥場的縱橫無敵就能充分說明他現在單純的力量是何等強橫。
可是,眼前這傢伙一記鬥氣狂爆,險些將自己的手骨都震斷了。
如果不是自己力量夠足,夠強悍,恐怕這一記真吃不消。
他終於領教了鬥氣的厲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