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現在的況就是,如果荊風要率衆應戰危機,那這一場仗打下來,等仗打完了,再去獵捕奇角走獸,恐怕黃瓜菜都涼了,恩特是永遠也救不回來了。
可是,如果他真的去了地下世界,難道扔了這寨子讓手下去應對這一場戰役嗎?須知,蛇無頭不行,現在格爾瑪的主心骨可是他啊,離開他,這場仗還怎麼打?
況且,最重要的是,他即使深入地下,可是,能成功抓得到那隻奇角走獸嗎?恐怕,到時候能不能在危機重重的地下世界裡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去與不去,這是個問題,荊風確實面臨着兩難抉擇。
如果不去,良心受煎熬,恩特失去了救治的良機,恐怕他一輩子都會痛苦不堪,飽受良心的折磨。可是,如果去了,在這個節骨眼兒,這個寨子怎麼辦?要是他真的把這一百多磅扔在地下世界,那他這一家老,以後還怎麼活?
啊,太難選擇了!
現在,他真的有些痛恨起這個冥族魔來,給了他希望卻把希望的門坎兒設得如此之高,讓他只有拼命去夠卻也不一定能夠得着,,這個養的確實夠狠,不僅在心理,更在現實給了他重重的一,打得他頭昏目眩,連怎麼出的舊的房間都不知道,只知道最後舊跟他說了一句話,“想救人時隨時來找我,我樂意奉陪並看你的笑話。”
這個瘋狂而毒的鬼人!
冷風一吹,荊風有些清醒過來,只是,清醒過來又能怎麼樣?舊以一萬年的智慧算計他算得很清楚,而且是那種擺明了他一道的算計,讓他滿肚子苦水,卻不知何去何從,,她真是把人這個東西看得很透。
人生啊人生,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牽掛與矛盾呢?而這一切又因何而來呢?荊風被舊這麼一折騰,幾乎都要成爲哲學家了,在思索生命與存在的意義和彼此與矛盾。
“怎麼辦呢?掐着指頭算算,離恩特最佳的救治時間還剩六天了,可樓雲帝國與寧泊帝國還有玄月教廷隨時都有可能動作攻過來,我是去還是不去呢?”
荊風掐着指頭算了算,搖頭長嘆。他很清楚,舊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爲她就是想看他的笑話,想讓他骨頭不疼疼的難過,所以,沒必要騙他。現在倒底何去何從,荊風真的有些猶豫了。
“老闆,您怎麼轉到這裡來了?剛纔師傅他老人家還說那個冥族的魔已經醒過來,您在那裡跟那個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呢。”
正心亂如麻地琢磨着這個事兒倒底怎麼辦的時候,耳畔突然間傳來了一個聲音,擡頭一看,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在崗瓦納轉悠了半天,轉到魔法基地這裡來了。跟他說話的正是黑風法師團現在實力僅次於艾瑪爾的火系魔法師迪卡,這傢伙經過魔法傳送陣沒黑沒白的,再加利用金蘋果樹下冥想不斷增長靈力,還有崗瓦納優越的魔法修煉場所,更有文森卡特師這位名師的指導,現在已經連躍兩級,成功晉級爲魔法師了。他正笑着迎來跟荊風說話。
“哦,呵呵,是啊,不知師在家沒有?我正好有些事想跟他諮詢一下。”
荊風愣了一下,心想我怎麼轉到這裡來了?不過這樣也好,倒是可以將舊的話跟這位學識淵博過人的魔法師印證一下,看看倒底舊是不是在危言聳聽。
“他老人家正在跟多洛雷龍騎士喝茶說話呢,您要見他我去通報一聲?”
迪卡恭敬地問道。荊老闆現在可是黑風寨下全每個人心中的神,連冥族帝君博坎都能倒,這位的人不是神也是神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進去就成了,你去忙吧。呵呵,迪卡,進境快啊,這纔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就連躍兩級成爲魔法師了?不賴不賴!”
荊風從迪卡散發出來的那種龐的精神力中切實感知到了這個手下的進境,爲他的進步油然感到高興。
“哈,這都是託老闆的福,如果不是老闆給我們提供了這樣一個苦修的場所與機會,還有那樣一株集天地靈氣的金蘋果樹,恐怕我這輩子最多就是個高級魔法師罷了。”
迪卡高興地笑着說道,雖然他比荊風了十歲不止,可是,對這位老闆,可是發自真心的敬佩,絕沒有半點拍荊風馬屁的嫌疑。
“哈哈,好,繼續吧,會有你們顯手的一天,將來這個世界,是屬於你們的,天下任你們遨遊!”
荊風拍了拍迪卡的肩膀笑說道,或許,這話如果從別的同樣年輕的人嘴裡說出來,不免有裝殼子賣老的嫌疑,可是從荊風嘴裡說出來,卻是那樣自然,並且,爲荊風的手下,迪卡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相反,他只會感到激到與高興——神的子民與神說話並得到讚賞與激勵,那就是一種榮耀。
“老闆,我一定會盡力,不會丟黑風寨的臉,不會丟您的臉!”
迪卡右手捶,地說道。
“好,努力吧,我期待着你再次晉級的那一天。”
荊風笑着點頭,負着雙手向前走去,手下的實力個個一千里、突飛進,這確實讓荊老闆感到由衷的高興。
要是人人都按照迪卡這個速度進步下去,相信,不信久的將來,他的黑風寨將會成爲這個世界的精銳集中營也絕對不是瞎話了。
整個魔法基地佔地面積極,足足相當於方十個黑風寨面積那麼,以前這裡是崗瓦納的果園來着,後來因爲魔法師們修煉的需要,便將魔法基地以金蘋果樹爲中心點擴建開來,形成了現在的佔地規模廣闊的基地。
整個魔法基地靜悄悄的,看不見幾個人,但荊風知道,那些沒有輪值的魔法師們都在冥想修煉或是在搞魔法試驗,一個個忙得不可開交,看不到人是正常的。
至於迪卡,概今天是負責魔法基地的警戒輪值,所以遇到了他。
文森卡特師的房子就挨着一座垂直的山壁而建,他晉級的時候險些把整個魔法基地毀了半,這裡是又平整過的,重新蓋的魔法試驗樓,比以前的那幾間平房倒是了許多,更氣派了許多,無形中平添了幾許肅穆與威森。畢竟,荊老闆當初可有命令來着,對於一位強的魔導員,黑風寨要竭盡所能他的任何要求,這年頭,人才難尋啊。
灰磚灰瓦的三層樓就貼着山壁矗立在那裡,荊風望着這座樓,想起了曾經文森卡特師晉級的時候發生過的那場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由得會心一笑,唉,時光荏冉,不知不覺中,一瞬眼就過去了好長時間。
“是老闆來了麼?”
裡面傳來了文森卡特師的聲音,隨後,門開了,文森卡特師正含笑站在門口望着他。
“呵呵,幾不見師,精神力又再更一層樓啊,我剛到你就感應出來了。”
荊風走過去笑道。
“哈哈,可不是嘛,師的進境只能用一千里來形容,如果照這個速度下去,恐怕幾年之內突破魔導員境界成爲神一般存在的魔導師都是不是問題了。這不,我正跟師喝茶說話,突然間他就消失了,原來卻是瞬間便到了樓下。如果在沒有任何障礙的平地這倒也罷了,可是這中間還隔着兩層樓呢。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多洛雷的聲音從四樓的陽臺傳了下來,看着下方的文森卡特師由衷地讚歎道。
“哈哈,晉魔導師哪有那麼容易啊?不過,從環形山極限爆發一戰之後,倒是對進境有些促益,這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文森卡特師啞然搖頭而笑,隨即說道,邊說邊將荊風往裡請。
“阿風,那個舊倒底爲什麼找你?她倒底想什麼?又要玩什麼花樣兒?”
多洛雷是個急子,還沒等荊風坐穩,便一迭聲地問道。這一點,叔父兩個人倒是很像了。
文森卡特師也用疑的眼光望着荊風,看來也很想知道荊風倒底跟舊談了些什麼。
“呵呵,倒也沒什麼,她只不過是又擺了擺神族的臭架子,想證明她做了俘虜也不肯低頭罷了,就是這樣的。”
荊風心底苦笑了一下,想了想還沒將跟舊所說的都告訴兩個人。畢竟,事關重,在他沒有考慮怎麼做之前,還不想讓人知道,尤其是自己的人,他怕他們擔心。
多洛雷與文森卡特師對望了一眼,知道事不會這麼簡單。不過,他們也都知道荊風的格,他不想說的,沒人會着他說出來。
“師,我有件事想問問您,希望您能幫我解答一下。”
荊風想了想,猶豫着向文森卡特師問道。
“嗯,老闆您說。”
文森卡特師替荊風倒了杯茶,肅容點頭說道。
“按您對精神力的理解,恩特,他現在的傷勢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而不是單單的一個神經受創的事了?”
荊風皺眉問道。
“嗯,確實是這樣。按照我們魔法師的理念來看,是可以無限損傷的,但精神力一旦受損,即使活着也是個白癡或者連醒過來都無法做到的廢人了。當然,這是一種理論的東西。”
文森卡特師想了想點頭回答道。
“哦,原來真是這樣。那麼,師,要是想救恩特的話,是不是就要從修復他的精神力這一塊着手了?”
荊風接着問道,他在想求證一個想知道卻又不知道的答案,很無奈,卻沒有任何辦法。
“是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不過,想修復一個人的精神力,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像精神力強到如冥族人一樣的地步,或是藉助外在的力量,這樣或許纔可以。起碼,元朗陸估計現在沒人能做到。雖然老闆您的精神力也很強,但您的精神力現在還屬於潛藏未開發階段,卻是無法運用來救人了。
並且,修復精神力在理論來講,也有一個時限問題,自受傷之起一個月內是最佳修復精神期,超過一個月,唉,就算冥族帝君來了,恐怕也無法修復了。”
文森卡特師搖頭嘆息了一聲,想起了那個內斂卻又忠心的年輕人恩特,他與哈曼、蘭帕德和切諾被喻爲黑風寨的四金剛,而今,這個有些靦腆的年輕人卻躺在昏不醒,想一想,都讓人有些心痛了。
“阿風,你問這個什麼?難道,那冥族魔跟你說什麼了?抑或,你找到救治恩特的辦法了?”
多洛雷很瞭解自己的侄子,他這個人雖然條,卻從來不會無的放矢,這麼問肯定是有目的的。
“哦,呵呵,這個,沒什麼,我自己瞎想的,瞎想的。沒事兒,這幾天心比較鬱悶,可能是戰來臨前夕多少有些緊張吧。”
荊風勉強笑笑,站起來準備告辭了。
“唉,這孩子,倒底是怎麼了?”
多洛雷望着荊風遠去的蕭索影,搖頭嘆息說道。
“他揹負的責任太多、牽掛太多,擔子也太重了,年紀輕輕,真是難爲他了。”
文森卡特師也嘆一聲說道,眼裡涌現了濃重的擔憂神來。
“你想好了?去還是不去呢?兩難抉擇,很痛苦吧?哈哈……”
門響了,舊沒擡頭就知道,荊風回來了。
果然是荊風。
他的臉十分難看,在屋外就攆走了所有看守的人,並要求他們看好周圍一百碼的範圍,無論是誰,就連來了沒他的允許都不許進來。
進了屋子也不說話,只是扯過把椅子坐在了舊邊,緊緊地盯着舊,牙關咬得緊緊的,兩塊腮怒凸而出,看起來又是憤怒又是無奈。
“算你狠,我去,說吧,什麼時候能去?要怎樣去?”
荊風怒盯着舊半晌後,才仰起頭來呼出了一口悶氣,甕聲甕氣地說道。
“哈哈,果然重重義,不愧是條漢子。只是,我納悶的是,你的人兄弟們能允許你去嗎?畢竟,現在的黑風寨可是非常時期,你不至於爲了一個人而扔下所有人吧?況且,如果你去了,真要在那個危險的地方遇到什麼不測,呵呵,還有誰能對抗我們冥族呢?我的救世主先生,做爲所謂的元朗陸五神選定的代言人,我覺得,你這樣做還是有些率了。”
舊定定地望着荊風,饒有興趣地望着荊風說道,可是,聽在荊風的耳朵裡卻是另外一番無形的打擊。
“那是我的事,不牢你心,現在,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能去?舊,別跟我玩你那點兒花花腸子,雖然我不知道你告訴我這一切倒底是爲了什麼,不過,去地底世界你肯定有你自己的目的就是了,可爲了我的兄弟,我就與你冒這一趟險又有什麼不了的?另外,我也請你心些,別玩得太過火,否則我也不會對你客氣。須知,玩兒人者必被玩兒,別到了最後玩火就是了。”
荊風鼻孔裡喘出了濃重的氣息說道。他很清楚,這個舊可是活了一萬年的老怪物,既然能把這件事告訴自己,恐怕不會是像她所說的什麼想看自己無奈悲哀的什麼目的那樣簡單,一定另有企圖。可是,現在的荊風,能有別的選擇嗎?
沒錯,他放不下整個黑風寨,但他同樣更放不下恩特,那可是他的兄弟,血濃於水勝似兄弟的手下。黑風寨他放不下,可是,黑風寨也是由每一個個,每一個兄弟來組成的,每個人都是他的心頭,他誰都放不下。
所以,他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甘願冒一把險,如果六天之內抓不到那頭奇角走獸,他就認命了,再返回來就是了。
如果能找到,那就更好不過了。至於自的安危,哈哈,荊老闆還真沒爲這個過心,血海里危機着中打着滾兒過來的,他如果真把這個放在心,那也不是他荊風了。
危險這個東西就是個欺怕的慫貨,你怕它,它就會找你,你不怕它,它自然就避你三分了。
“呵呵,好,既然你已經說了,別的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只要有了一塊空間鏡輪,我隨時可以陪你去。不過,因爲那一面的虛擬神識座標的承重所限,一次只能去兩個人,而我僅僅能催動的一點精神力也僅夠我們兩個人到達那裡,再多一個都不行,所以,這一次,也只能你和我一起去了,想要帶着一羣手下去地底世界耀武揚威,恐怕這個願望你要落空了。”
舊聽了荊風的話禁不住心神一凜,知道自己還是被荊風看穿了,不過,幸好荊風還沒有猜到自己倒底要什麼,所以,她還可以繼續實施自己的計劃。當下,她詳細地跟荊風解說起來具去到地底世界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