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眼光不錯。只是,筋疲力盡又能怎麼樣呢?你們先應付過眼前這一關再說吧。”
濃霧濃,奇角走獸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帶着某種諷刺與不屑,似乎,它對應付眼前的危機很有信心。
而此時,所有的濃霧突然間一散一收,迅快無比的倒卷而回,卻是被奇角走獸聳着鼻子一口氣吸盡了回去,天地間又是一片清清朗朗。
不得不說,這頭奇角走獸的怪招還真是多,竟然能弄出一片黑的霧來跟荊風和舊擺魂陣。
不過,弄出這場黑暗的霧好像也是一件頗爲耗爲精神力的事,況且,在舊的精神力搜索感觸之下,它也只能做到斂去氣息隱在濃霧之中而不被發覺。只要它稍微運用力量的一動,便會立刻被舊感知到,所以,這種霧倒也只是個肋障眼法了,充其量能暫時地隱藏自己的形,讓兩個人的進攻暫時失去方向,而不能用來在舊和荊風這樣的極道高手面前逃走。
饒是如此,奇角走獸也受了不輕的傷,被荊老闆一打在了肋骨,鮮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下來,染紅了半邊子,想逃走卻是更爲費力了。
不過,這種傷勢倒也不算什麼,對於這樣強的魔獸來說,也僅僅是皮外傷罷了,休養十天半個月的就會沒事兒了。
此刻,濃霧完全散去,天地清朗,萬物明晰,一切又能看得清清楚楚了。只見,奇角走獸站在原地,十米高的萎頓下來,半邊子全是血,那柄狼牙棒已經被它拔出來扔在了地,正滿眼怨毒地望着荊風,呲牙咧嘴的,恨不能撲來咬荊風一口。
它前卻蹲着一頭五米高的鉅鹿。
這頭鉅鹿長得很神駿,頭一對綻開的梅開盤角,看去很漂亮,造型也很奇特。四條健纖長有力,金黃的皮毛滿是一圈圈無法形容的古樸花紋,眼睛鋥亮鋥亮的,烏黑的嘴巴,反正總造型也跟奇角走獸一樣,看去很可,尤其是能起人的憐心來,如果黑風寨的幾位在這裡,肯定會很喜歡地想要去人家的腦袋。
只不過,很多生命外表與實質是不一樣的,在自然界當中,越是外表溫順可的傢伙就越是要提防了,有時候外表下面隱藏着的是一顆毒蠍般的殺手之心。
不過,左看右看,荊老闆卻樂了,他還是不認爲,這個長得很溫順的傢伙儘管也是個領主級別的魔獸卻好像沒什麼可以做打手的天份吧?
要知道,一般來說,強的魔獸都是以高端魔法爲輔助,然後依可怕的天賦武器與物抗魔抗超強的來與敵人廝殺的。比如,龍族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當然,也有其他的種族擁有屬於自己的一族的秘技與異能。
不過,無論怎麼看,荊老闆都想像不出來,這頭沒有獠牙,沒有利尾,沒有強壯的四肢,連角都是盤旋彎着的領主級別的廢柴什麼攻擊敵人。
看來荊老闆思維進入了一個誤區,認爲只有長相兇惡而且武裝到屁眼的那種傢伙才最具有強的攻擊力,一般來說,這樣溫順的傢伙再能打也是個菜菜。沒辦法,誰叫這貨生在裡克斯呢,而且天生就具有暴力傾向,同時在一個戰與火的世界裡長,更是成長爲一個典型的暴力狂,向來都是從暴力審角度去審視其他生命,呃,當然,人除外。型太過於彪悍的人他還是不太喜歡的。
“你覺得,這個廢柴傢伙就能打贏我們?”
荊老闆吧唧了一口雪茄,徐徐吐出一陣煙霧,很想笑。
“不不不,尊敬的地表強者,你說錯了,恰恰相反,我不是想它來打贏你們,而是,想它來拖住你們,爲我逃命贏得機會。只要能讓我逃這裡,恐怕以後你再想抓我也就難了。畢竟,地底世界這麼,而我的精神感應能力又是那樣強。”
奇角走獸好整以暇地說道,邊說右爪子邊冒出一股股的白光來,不斷地着肚子那個被狼牙棒造成的可怖傷口。白光不停地籠罩遊移下,那傷口正逐漸地以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止血、緩緩地收縮、長出新的芽。
這是它獨門的治療術,精神之光療傷術,通過精神力凝聚成療傷之光來治癒本的傷勢,很神奇,看起來跟荊老闆的完頗有一拼。畢竟,都是啥藥物與物理療法都不需要的本治療方法,很玄奇。
而那頭鹿自從被召喚到這裡之後,就始終安安靜靜地低伏着頭站在奇角走獸的腳下,也不叫也不嚷,就那樣溫溫順順的,看起來像寵物倒多過像打手,一點兒也沒有金牌打手的氣質。它的有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氣順風傳了過來,還有味?真是一頭奇怪的魔獸了。
“你覺得,憑它就能攔得住我們?那可真是個笑話了。”
荊老闆撓了撓下巴,對着那頭金黃的鹿左看右看的,搞不清楚爲啥奇角走獸會對這傢伙有這樣的信心。
“它攔不住你們,但是,它可以給你們營造一種妙至極的效果,或許,會讓你們終難忘的。”
奇角走獸擠了擠眼睛,突然間再次露出了一個很詭異的笑容說道。
“你高燒燒糊塗了?該吃藥了吧!胡言亂語的,說的這都是什麼玩意亂七八糟的?廢話少說,我現在依舊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是好說好商量的走,還是我讓你吃盡苦頭把你給生擒活捉倒提着走,給個痛快話。”
荊老闆明顯有些不耐煩了,揮動拳頭一通嚷。
旁邊的舊也不說話,只是狐疑地望着那頭神駿的鹿,眼神很疑。她從來沒來過地底世界,也沒見過這傢伙,甚至連聽說都沒聽說過。
只不過,看見奇角走獸對這頭鹿如此推崇,忍不住就對這頭鹿好奇起來。她通過精神掃瞄了一下,感覺這傢伙好像真的沒什麼危險,可是,憑什麼奇角走獸就認爲它能攔得住自己兩個人呢?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唉,其實,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倒是真不希望召喚這樣一隻獨特的卡比拉齊鹿王來助戰,好像顯得我很下作似的。只不過,形勢所啊,也只有這樣才能攔得住你們這兩位地表世界的極道強者了。”
奇角走獸搖頭晃腦地說道,說到最後一句時,突然狂喝了一聲,“動手!”,同時形急劇縮下去,變成了最開始時荊風和舊所見到的那個兔子模樣的白獸,“嗖”的一聲化做一道白光飆向了天際,去勢無比快疾。
不過,他這一番話說得又快又疾,關於那頭鹿的名字說得極其快捷含混,兩個人都沒太聽清。
並且,由於奇角走獸突然間的逃跑,兩個人就算聽清了因爲心急追趕奇角走獸,來不及細細咀嚼這頭鹿的名字倒底有什麼蘊義。
“想跑,沒那麼容易。”
荊老闆早已經提防了多時,雖然奇角走獸速度奇快,可只要在他所能控制的範圍內,這種速度還真不算什麼。
背後的光明之翼再次突然間怒展開來,瘋狂地撲扇了一下,隨後又是發動在地一蹬,整個形便如箭般向着奇角走獸所化做的那道白光追了過去。
而舊動作也不慢,看起來似乎想與荊風較較勁,看看誰能選逮到奇角走獸,形飄然之間卻是一閃就是幾百碼,比恩特的瞬移技能還要厲害一倍。並且,靜若落雪,動若飛鴻,偏偏又是那樣清雅如仙的,就算動作再急再快也不失那股子飄然若水的輕靈韻味兒,一眼看去,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咦?這人,好像,有些不對勁啊,怎麼感覺,從骨子裡向外的氣質跟以前不相同了呢?”
荊老闆在百忙之中側頭一望,看見了飄靈若仙的舊那曼妙迎空的姿,直咂嘴道。
只是,兩個人速度,可再快卻也快不過那頭被奇角走獸召喚來的卡比拉齊鹿王的動作。
奇角走獸一聲喝之下,那頭卡比拉齊鹿王突然間就站了起來,然後,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竟然人立而起,前面的兩個蹄子靈巧地探到了自己的**,挨着某些重要器官的前面腹下,那裡竟然還有一個隱藏得很深的袋。
現在,兩個蹄子就狠狠地擊打在那個鼓鼓漲漲的袋面。
“噗哧……”
用力擊下,兩個蹄子堅的蹄甲登時把那個鼓鼓漲漲的袋擊破了,卡比拉齊鹿王臉有一絲痛楚的表掠過。不過,它既然被奇角走獸召喚來,就已經被奇角走獸給控制住了,現在要它做什麼它就得做什麼。
一破,一股子帶着種糜味兒的劇烈氣剎那間就瀰漫開來,遇空氣即融,混雜在空氣之中,讓空氣也變成了一種粉紅,然後以光的速度瞬間便籠罩住了五百個平方的範圍內。
很不巧,荊老闆跟舊現在就在這片粉紅的空氣中。
當那股子粉紅的空氣着迅速追了兩個人並將他們籠罩在其中時,兩個人幾乎同時一僵,隨後,便被一片粉紅的空氣吞沒,再沒有出來過。
而彼時,那頭奇角走獸堪堪離開這片區域,緩了口氣,迅速跳了後面趕來的卡比拉齊鹿王的背,這頭鹿就載着奇角走獸撒開四蹄狂奔而去了。
奇角走獸這一仗算盡了機關,耗盡了心思,又是噴出黑暗霧,又是準備召喚術,最後在筋疲力盡之下,還要榨內最後一點力量飛躥光亡,現在終於贏得了一線逃命的生機,不玩命的跑纔怪呢。
不過,說起來這頭奇角走獸確實有夠滑狡詐,幾次三番將荊風和舊玩弄於股掌之,最後又憑着智慧重重設局困而出,確實很了不起。
現在,它已經無暇去看回頭看那片霧裡倒底有什麼好戲演了,畢竟,那可是兩個絕頂強者啊,自己還是別玩火了,逃命要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