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算起來,荊老闆和舊相的時間並不多,不,話應該這樣說,他們在一起的半時間裡,都是以仇人狀態居多,而轉化爲人的角只有短短的一部分時間,並且,這個轉化,還是通過某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強行完成的,可以說,荊老闆跟舊之間,除了強行發生的以外,似乎,好像,沒剩下什麼了。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或許,並不是這樣的,因爲,世界有許多東西是不以時間爲準繩的,比如思念,比如,一見鍾。
或許之前的一見,荊老闆只是將舊單純地當成了敵人,並沒有所謂的鐘可言。可是,後來兩個經歷的一切,發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一樣,瞬間便摧垮了他心靈的防線,讓他如第一次熱戀之中一般,這個來自冥族的嬈子
對於感這個變化莫測的怪物而言,沒有任何道理可言。他如是,舊也如是。
剎那間的火星撞地球,命運已經註定,結局已經註定,包括感的塑形,一切的一切,全都註定如斯!
可是,沒人知道這場風暴之後,結局怎樣,現在,冥冥之中,命運已經給出了答案。是心痛,是悲愴,是久分乍合之後的肝腸寸斷,是獨守沉睡伊人的黯然魂傷。
“這是爲什麼?誰能告訴我?”
荊風抱着垂下雙手的舊,喃喃自語,低頭望着舊那張絕的臉,輕輕地拈起了她臉的一縷碎髮,閉,兩滴晶瑩的淚水就這樣滑落下來,滴在了舊的臉。
是的,他哭了。這個鋼鐵般的漢子哭了,從到,他只哭過兩次,一次是與教皇一戰之後,自己的母從血枷佩中飛昇而走,他哭了。這,是第二次。
他這輩子,只流血,不流淚,唯一的兩次流淚,都是生離死別,因爲,他最受不了近的人離開他,離開這個世界。
荊老闆癡癡地望着舊的臉,心中滿是悔恨,滿是愧疚,滿是悲愴,他恨自己,爲什麼這時纔來,恨自己將這樣一個爲了他荊風可以背叛整個種族、背叛自己的世界的子扔在了這樣一個荒無人煙的地底世界,孤苦零丁地在這裡飄,儘管起因不是他,可是,結果卻證明,一切都是他錯。
“天啊,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爲什麼命運對舊是如此的不公?”
荊風仰天悲愴地長呼,連串的淚水如的珠子從臉頰滑過,落在了舊幼嫩的臉龐,濺起了星星點點細碎的淚屑。
正在荊老闆悲泣的時候,他卻渾然沒發現,那些濺碎的淚珠竟然聚合滑落,反而在舊臉起一陣陣薄如蟬翼的輕霧,淚水化做的輕霧只在空中一個盤旋,就化做一條細線,沿着舊眉心的那個的紅點兒鑽了進去,隨着荊老闆的淚水越落越多,那水霧化做的輕煙也越鑽越急,最後幾乎是落下一滴淚便浸鑽進去一滴淚,直至……最後舊的微微一動,眼皮兒也緩緩地顫了幾下。
荊老闆心中悽苦,仰首向天哀嚎着,渾然不覺懷裡抱着的舊所發生的變化。
此刻,舊已經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