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兒啦……完兒啦……完兒啦……”
幾輛警車呼嘯而來,關鍵時刻,一羣警察大叔趕到了。
人不多,只有七八個,但各個三大五粗,腰肥臀圓。
“住手!”
一箇中年警察充滿正義的吼聲傳來。
一邊喊着,一羣警察立馬朝着這邊衝了過來,居然有人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行兇作惡,簡直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要是讓他們抓到這倆傢伙,定饒不過這兩人。
彩男聽了,乾脆把錘子立在地上,一點也不緊張,靜待一羣警察到來。
與他搭檔的勝女也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
“這兩個犯罪嫌疑人難道腦子壞掉了?見到警察,居然不知道跑!”中年警察心想,“不過這樣就更好了,我們也不用費力去追了。”以往遇到類似的混子,一個個都怕警察怕得要命,一聽到警車鳴笛的聲音,老遠就逃跑了,他們要費很大的勁才能把這些混子抓住,如今倒好,遇到兩個被嚇傻了不知道逃跑的混子。
三兩步大炮,一羣警察已經到了小區門口。
中年警察心想:“到了該表演的時候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走過去,神情嚴肅地批評道:“你們剛纔在做什麼?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我現在就以擾亂治安罪拘捕你們,你們可以不說話,但你們說的每句話都將成爲呈堂證供!”案發現場,一片狼藉。補鞋機器、工具、材料什麼的散落一地,隨便來個人都能猜到是個什麼情況。
對於中年警察的賣力表演,彩男和勝女都很不感冒,彩男似笑非笑道:“是嗎?”
見彩男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中年警察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勃然大怒:“肖強、黃朝亮,抓人!”
很乾脆,不帶一句廢話的,果真是警察的好榜樣!
“是,劉隊。”收到命令。一羣警察頓時齊聲答道。
隨後一羣人圍了過去。其中一個年輕警察肖強道:“你們倆,是自己過去還是要我們請你過去?”換個說法,也就是主動過去還是被制服之後強行抓過去,類似的說法還有‘敬酒不吃吃罰酒’。
勝女嗤笑一聲:“就怕你們請不起!”
彩男不耐煩了。道:“行了勝女。別跟他們兜圈子了。趕緊亮身份吧。”
他轉頭看向中年警察,皺了皺眉:“你不認識我?”語氣很清淡,可是自有一股底氣在其中。
還別說。中年警察,也就是黃隊,他打第一眼起就覺得彩男有點面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但他當時沒多想,只覺得這人應該是以前也犯過事,被自己抓過,所以纔會面熟,但現在聽對方的意思,似乎對方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這麼一想,黃隊心裡打了個突:“該不會真是哪個領導的子女吧?”他心裡祈禱着,可千萬別啊,這些官二代官三代什麼的心眼兒大多都很小,你要是得罪了他,自己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而且那些人因爲常年生活在勾心鬥角的環境中,自然而然也是嫣兒壞嫣兒壞的,整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手段多得不像話,還不帶一樣重複的。
“你是……”黃隊扣了扣腦袋,拼命地想,陡然,眼前的身影與記憶中某一道身影重合起來,他打了個哆嗦,“你是胡局長家的公子!?”
彩男道:“我叫胡南。”
果然是他!
黃隊腸子都悔青了,趕緊賠罪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胡公子,我也不知道是您,對不住,請您原諒。”
前倨後恭,這是黃隊的真實寫照!這也是華國許多地方警察的真實寫照!
如果對方沒背景,那就抓起來狠狠整,目的可不是什麼爲民請命,而是要攢夠政績,政績到位了,纔有升遷的機會!而且還能在廣大羣衆中樹立起良好的形象作風,樹立起一道良好的口碑,以此爲基礎,才能夠從衆人之中脫穎而出,完成職位的晉升!
但如果對方有背景,那就看對方的背景硬不硬,背景要是不硬的話,有兩個選擇,要嘛可以直接放掉賺點人情,要嘛可以嚴抓到底,樹立一副典型的不畏強權的形象,背景要是硬的話,那就把招子放亮點,寧惹閻羅王,莫惹衙內的各位小祖宗,惹了閻羅王最多就是一死,可惹了這些小祖宗,卻生不如死。
“別他媽廢話了,趕緊滾,老子今天在這辦事,你們別壞了老子的好事!”彩男腳挪了一步,痛得呲牙咧嘴,腳上的傷口看起來有點嚇人。
黃隊嚇得魂飛魄散,連連點頭:“好好好,我們滾,我們這就滾,胡公子莫生氣。”
他心想:“完了完了,這次惹了這位小祖宗,我這位置怕是保不住了,指不定以後還會被人穿小鞋。”他心中的後悔,那是可以匯聚成大海,小小江河都裝不下那一海之水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挽救一下?”黃隊思來想去,把主意打到了那老頭身上。
關係到自己的前途和性命,黃隊比什麼事都上心。
他打定主意,又轉回來走向彩男,彩男不悅:“你回來幹啥?”
黃隊附耳低聲道:“胡公子,我建議您讓我們把這老頭帶回局裡,到時候你怎麼折騰他都行,這裡人來人往的,要是被人瞧見你教訓這老頭,恰巧對方又知道您的身份的話,那麼這將對您和胡局長都十分不利。您也知道,最近百姓對這類事情十分關注,若引起民憤,這對胡局長十分不利。”他完全是站在彩男的角度上考慮,相信只要彩男不是笨蛋。都能理解他的好心,並且接受他的意見。
這個黃隊,爲了前途,豁出去了。
換作平時,彩男肯定能聽進這番話,但現在他正在氣頭上,腳上到現在都還在流血,那痛苦令他把楊明萬恨到了骨子裡,根本等不及了,他直接把黃隊轟走:“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操心了?警告你。不要再說話了。否則老子連你也一起打!”
他轉過頭,獰笑着:“老頭,你不是挺能耐的嗎?你倒是說說現在還有誰會來救你?”
說話間,巷子口幾輛頂級豪車慢慢駛來。正好停在他們對面。
車上走下來一行人。東張西望。最後一個青年看到了楊明萬,驚喜地道:“少爺,我們運氣不錯啊。一來就找到了正主,瞧,那不是楊明萬嗎?”
聞言,一行人目光齊齊投了過去。
彩男舉起錘子,猙獰地一步一步走過去,他似乎很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一點一點摧毀楊明萬的淡定,一點一點令楊明萬崩潰,陷入絕望的深淵,這種事情他以前就幹過不少,今天只會重溫舊事罷了。
“雖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報的警,但你莫以爲警察就可以幫你,看到沒,在老子面前,警察也不敢動,你信不信,老子一句話,他們不僅不敢動老子,還反過來把你抓回局子,伺候你一番!”此伺候非彼伺候,這意思大家都懂。
聞言,對面一個青年眉頭一挑:“好狂!”
其餘幾人心想:“哪有您狂?”
不過他們倒是很疑惑,這到底什麼情況?怎麼一來就看到這麼一出好戲?
還有,旁邊那些警察難道都是擺設?兇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作案,他們居然無動於衷!這尼瑪到底是警察還是雞叉啊!
“彩男,別浪費時間了,趕緊的,完了還要去醫院包紮一下你腳上的傷口呢!”勝女不耐煩地催了一聲。
彩男應了一聲:“行,我馬上完事兒。”
旋即他舉起錘子,“你個死瘸子,瘸了腿還這麼囂張,老子看你沒了手還會不會這麼囂張!赫!”說完,他手中的錘子便朝着楊明萬錘了過去,這錘子不大,但也不小,要是被錘實了,不至於把骨頭和肉砸得血肉模糊,但骨頭肯定得被砸碎,這肯定是免不了的。
“恩?”對面一個青年捅了捅身邊一個人的手臂,呶呶嘴。
那人會意,適時大吼一聲:“住手!”
彩男立馬停了下來,腦子裡不斷地迴盪着‘住手’兩個字,聲音很大,就像是打雷一樣,差點直接把他耳朵都給震聾了,耳膜一陣刺痛,難受得緊。他捂着耳朵,鐵錘掉在地上,但卻驚怒交加地朝着對面看了過去。剛纔那一下,他不停都不行,因爲耳朵太難受了。否則,他豈會爲了那一聲‘住手’而停下?當他是乖寶寶嗎?
他臉色陰沉,道:“你們是什麼人?可知道我是誰?”他很鬱悶,打個人都這麼麻煩,可謂是一波三折,什麼時候隨便一個人都敢來惹自己了?難道自己最近的知名度降低了?所以沒人認得自己了?
不過他這一句話,既試探對方的身份,也引出自己的身份。
他倒也不缺心眼兒。
對面一行人緩緩走了過來,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個乖巧可愛的小女孩兒,爲首的是一個長相很一般的青年,嚴格說來,對方的長相的確很普通,勉勉強強可以算得上小帥,不過氣質卻很複雜,一時間彩男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那感覺很奇怪。
青年瞥了楊明萬一眼,見楊明萬無礙,隨後才直視彩男:“你知不知道,剛纔你那一錘子要是砸了下去,那麼把你賣了也賠不起!其實,我阻止你打他,純粹是爲你好啊!”
ps:??感謝‘藍罌獨劍’大大投出的月票!
感謝‘風雲之風語者’、‘貧僧法號南瓜’、‘永遠是你的惡夢’三位大大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