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七、真的好怕
“賀總,人找到了,現在怎麼做?”馬呆在胡蝶的辦公室裡找到賀亞承彙報到。
“過去看看。”賀亞承來不及多想,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去。
馬呆去取了車,等着他上車,啓動車子,“總裁,那小子嘴很硬,死也不承認。”
“總會有辦法叫他承認。”賀亞承沉着臉,只要能抓住人,還怕撬不開他的口嗎。
“嗯。那我知道怎麼做了。”馬呆等的就是賀亞承的一句話,剩下的他自然是有法子的。
賀亞承被帶到一間地下室裡,這地下室就在‘毒藥’下面,車庫的一個角落裡,一般情況下都會被高高壘起來的貨物箱子或者汽車擋住,而且那一扇門也不怎麼起眼,很少會被人注意到。
但別看這麼不起眼的地方,但是卻是賀亞承經常用來處理非常事情的非常地方,也是‘毒藥’裡另一個見不得光的地方,當然這個見不得光跟他的專屬角落的見不得光是不一樣的。
“賀總,你的月退還好吧?”馬呆開了車門,見賀亞承下來的時候明顯身體一晃,就趕緊上前扶住他。
“我沒事!”賀亞承慍怒的拂開馬呆的手,在原地定了定腳步,才又邁着看起來十分正常的腳步往前走,而且周身散發出來的凌冽氣勢,並沒有因爲他生病而減弱,反而變得更加的明顯了,光是遠遠地看着就有些讓人犯怵。
馬呆無奈的搖搖頭,自家總裁真是太愛面子了,又倔強的要死,生病了被人扶一把又有什麼關係,他何必這麼在意,還不開心。
門被打開,賀亞承走進去,馬呆又關上門。
賀亞承往前走,裡面的手下站在兩側對着他鞠躬打招呼,再往裡就是一個被人綁在椅子上的男人。他看着那男人的臉,倏地一下變了臉色,周身散發出來一股讓人無視直視的殺氣,還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動手的,那男人的臉上就已經捱了一拳,立馬腫了起來。
“馬呆,好好伺候。”賀亞承坐在手下給他準備的皮椅裡,手指按的劈啪作響的向馬呆吩咐。
“是,賀總。”馬呆立馬叫人拿了馬鞭過來,“峰子,沾上鹽水,好好招呼。”
那位叫峰子的下屬,將馬鞭在提早就準備好的鹽水裡浸泡了一下,拿出來毫不猶豫的的抽打在男人身上。
胡蝶開完會回到辦公室,卻不見賀亞承的人影,她又折身出來問新來的秘書米婭。
“賀先生剛纔急匆匆的跟馬呆走了,具體去了哪裡,賀先生沒說,我不清楚。”米婭剛來還不到一個星期,雖然工作能力沒有小雅好,但畢竟有工作經驗,也差不到哪裡,胡蝶就先將她留了下來。
“嗯。知道了。對了,米婭,賀先生最近身體不太好,你平時要多注意下,他要什麼,最好都是你去做,不要要他自己去。”胡蝶之前跟米婭說過要她多照顧一下賀亞承的,但她做的不好,所以她只能再提醒她一次。
“我記住了,胡總。”米婭臉紅的答應道。
胡蝶點點頭,轉身進辦公室給賀亞承打電話,她不是個嚴厲的老闆,只要員工的工作做的到位,她什麼都不會說,可是遇到賀亞承的問題,她總要特別對待一些。
“亞承,你在哪裡?”電話接通後,胡蝶就擔心的問道。
“我在外面,有點事情,處理完了就回家。下班後,你自己開車回去。我們在家裡見。”賀亞承擺擺手,示意手下不要再打了,免得發出聲音叫胡蝶聽見了起疑心。
可是胡蝶還是聽見了他這邊的毆打聲音,以及有人被打的叫喊的聲音。
“亞承!你到底在哪裡?你在幹什麼?!是不是有人要對你不利?!”她緊張的問道,想起自己的父母,她就害怕到不行。
那天在胡家別墅,胡父只是打了賀亞承一頓,可是誰能保證他就不會再打他一頓,或者作出更加嚴重的事情呢!
“我沒事,我在處理事情。下班回家見,先掛了。”賀亞承說完掛了電話。
胡蝶被賀亞承掛了電話,就越加的擔心起來,她來不及多想,一邊離開公司,一邊叫王叔查一查賀亞承的位置。
王叔的辦事效率很高,一會兒就查到了,打電話來告訴胡蝶,“賀亞承在‘毒藥’,大概位置是地下室,具體位置不太清楚,因爲我們對那裡地下室的構造不瞭解。”
“我懂了。謝謝王叔。”胡蝶立即掉頭往‘毒藥’開去。
‘毒藥’門口依舊有很多安保人員,而接近下午下班時間,來消費的人也很多,胡蝶隨便叫了一個賀亞承的手下去停車,她便衝了進去,找到馬呆身邊的一個親信問賀亞承跟馬呆在哪裡。
“對不起,胡小姐,我們也不知道。”馬呆的親信直搖頭,不願意說實話。
“帶路!去地下室!”胡蝶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命令他帶路。
“對不起,胡小姐,你不能去那裡。地下室不對外開放,只是內部員工的停車場,和貨物中轉站。”
“如果不想我以後做了你們的總裁夫人,一腳把你們都踹出去,就乖乖的給我帶路!”胡蝶沒法了,只能搬出自己跟賀亞承的關係來壓人。
“胡小姐,請您不要爲難我們,我們也只是奉命辦事。”馬呆的手下爲難的請求蝴蝶開恩。
“好啊!你們不帶我去,如果亞承出了什麼事,我就把你們的人頭都拿下來去喂狗!”胡蝶心裡十分擔心賀亞承,所以說話也就非常狠。
“胡小姐……”
“帶路!”胡蝶忍無可忍,終於出拳擡腳將眼前的人打倒在地。
也許是被胡蝶的功夫震懾到了,也許是被她剛纔說的賀亞承會出事的話嚇着了,馬呆的親信從地上爬起來,這一次什麼也沒說,默默的帶着胡蝶往地下室走去。
“就是那裡。我們沒有允許進不去,如果胡小姐要進去,也得經過賀總答應。”他在一扇門前站定腳步,指着有些破舊的門板對胡蝶說道。
胡蝶再一次撥通賀亞承的電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一腳踹上破舊的門板,“賀亞承,你給我開門!現在!馬上!”
“胡蝶!”賀亞承剛想說什麼,就聽見有手下來說,二門外的大門被人踹的都快塌了,他只好叫手下去開門帶胡蝶進來,“你等等,馬上就有人來開門了。”
胡蝶被帶進來之後,看到賀亞承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裡,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她走過去,捶打着他的肩膀,擰他的耳朵,抓他的頭髮,瘋了一樣的大吼着:“賀亞承!你下次再敢掛我的電話,不告訴我在哪裡,就別指望我會像今天這樣來找你!也別指望我再回到你身邊!我不想成天擔心一個人,擔心到要死,擔心他的月退是不是很疼,擔心他會不會月退疼的摔倒發高燒,擔心他會被我家人找麻煩!賀亞承!我是個人,是個女人,我能承受的東西很有限,雖然我很堅強,可是我怕我有一天過不下去這樣擔心受怕的日子!亞承,我怕……我真的好怕……”
胡蝶越吼,聲音越小,最後竟然像是喃喃自語似的,哽咽到不像樣子。
“好了。胡蝶,是我不好。”賀亞承一把抱住胡蝶,將她按在自己的月退面上坐下,一手摟着她的身子,一手給她擦眼淚,“是我叫你擔心了,對不起,胡蝶……”
雖然他原本是不想叫她擔心的,可是他還是叫她擔心了,原來他竟然還是那個沒用的男人,賀亞承的心裡難過的想給自己一刀。
“我不要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如果你有事了,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的對不起都換不回來健健康康的你!你到底有沒有替我想過?!我每天擔心你,每天都祈禱你快些好起來,可是你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你這樣,憑什麼說愛我!憑什麼配的上我!”胡蝶一手揮開賀亞承的手,從他懷裡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就走。
“胡蝶。”賀亞承緊張的忘記了呼吸,只能站起來伸手抓住胡蝶的手,“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我不走我是沙子嗎?!”胡蝶堅持掙扎着要走。
“胡蝶……”賀亞承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亞承!”胡蝶嚇得忘記了掙扎,伸手去拉賀亞承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身上滾燙一片,他居然又開始發燒了!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送醫院!”胡蝶回頭對馬呆他們吼道,自己則努力的拉着賀亞承的手拉他起來。
馬呆這才清醒過來,身上幫忙胡蝶啦賀亞承,又叫人開了車過來。
“胡小姐,賀總到底怎麼了?”馬呆並不知道賀亞承的病情,但卻知道他最近身體欠佳,但今天一開,這不是一點點的欠佳,似乎有點兒嚴重!
“月退部受傷的後遺症!”胡蝶用溼巾給賀亞承擦臉,他的臉燙得嚇人,“馬呆,你以後一定要跟緊了亞承,別叫他任性了。少淳給他請了最好的醫生,大家都在努力的給他做治療,如果他自己不配合,那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我知道了,胡小姐。”馬呆想了想,又對胡蝶說,“胡小姐,賀總今天抓的那個人就是當年撞傷了他的人,當時賀總昏迷了幾天,所以那人逃走了,我們找了這麼多年才找到。”
“那人就是撞了亞承的兇手?!”胡蝶想起剛纔進去地下室,那裡的確是被綁着一個人的,但她一心放在賀亞承身上,都沒有注意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人。
“嗯。賀總說,那人當初是想來殺你的,結果叫賀總給撞見了,那人狗急跳牆就開車撞了賀總。”
“那人要殺我?”胡蝶仔細回想了一下當年在機場的場景,“那麼亞承叫我過去他身邊,其實就是想引開我?也是想警告兇手?但兇手對我緊追不放,所以亞承只好去趕走他,然後就甩開了我?”
“應該是這樣的,賀總沒說,我們猜測也是這樣。賀總將那人追出去後,那人逃不掉了,就開車要撞死賀總。”馬呆他們當初的猜測跟現在胡蝶的猜測是一樣的,但是賀亞承什麼都沒說,所以他們也不清楚真相到底是不是這樣的。
胡蝶心頭一酸,眼淚就滾了出來,原來亞承不是甩開她去見蘇麥琪了,也不是欺騙他的,他是爲了他救她,所以才被車撞傷了,然後被送醫院,昏迷到沒法跟他聯繫!
“亞承,對不起……我竟然誤會了你這麼多年……”胡蝶哭着,可是這個也不能全怪她,她被賀母欺騙了,直到現在賀母都還在她面前說着謊言。
“胡小姐,不要難過。醫院到了,先給賀總治療。”馬呆不懂胡蝶爲什麼哭的這麼厲害,但也能猜個七七八八,畢竟當年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他不在賀亞承的跟前,他後來爲他辦事也瞭解了一些。
“嗯。”胡蝶看着賀亞承被醫生接走,拉着莫少淳問,“少淳,爲什麼亞承最近高燒的頻率這麼高?他之前好像不是這樣的。”
“這個不好說,畢竟是後遺症,發作起來也沒規律可言。”莫少淳胡亂解釋道,“胡蝶,如果你能勸說的動的話,還是叫亞承來醫院治療,免得他出了醫院就到處亂跑,自己也不太注意。醫院裡,最起碼有h士跟醫生跟着他,他被約束着就不會太隨便了。”
莫少淳十分擔心賀亞承,他最近的情況是越來越嚴重了,醫生已經說過好幾次叫他手術,他就是不來手術,他跟冷沐玄這些做朋友的也只能乾着急。
“等他醒來,我會勸勸他的。可是你也知道,亞承自尊心很強,他不願意住院,是不願意被h士和醫生擺佈,也不想給大家看到他生病的脆弱樣子。”胡蝶也想叫賀亞承來醫院,可是他總是不聽勸,她又不忍心太強迫他。
“可是,最好還是來醫院。胡蝶,我是醫生,我知道什麼樣的方式最合適病人的治療。而且,月退部對人來說是很重要的部位。”莫少淳只能這樣暗示胡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