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
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你不知道你對我多麼重要
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剛好
小酒窩長睫毛迷人得無可救藥
我放慢了步調感覺像是喝醉了
終於找到心有靈犀的美好
一輩子暖暖的好我永遠愛你到老
——林俊杰&蔡卓妍《小酒窩》
露營地點距離之前的村莊很遠, 過了最後一個村莊後過來的路明顯是被車輪多次碾壓造成的凹陷,周圍還長着很多雜草和灌木。這裡跟墨圳之前去徒步的地方比起來這裡不算險要,可以說是藍天白雲青山綠水, 十分愜意。
矮山頂有一片平坦開闊的平地, 地面上是山裡最常見的野草, 短短小小的, 一簇一簇聚攏在一起, 還夾雜着一些苜蓿和醋醬草。
山的背面有一道像是被斧頭劈開的坎子,差不多有兩米高,顯得有些陡峭。斷裂處的那頭是一條十米見寬的小溪, 岸邊滿是大大小小被風化得十分光滑圓潤的鵝卵石,一直蔓延到水中。水位最深也只是剛剛沒過膝蓋上方。溪水透徹清涼, 在日光照耀下顯得波光粼粼。
男士們把車上的帳篷全都搬了下來, 幾個人配合着把所有的帳篷都搭建了起來, 九個人七個帳篷,剛好圍成一個圈。
小籠包一直窩在後備箱裡睡覺, 一路上連哼都沒哼一聲,直到後備箱打開它才蹭地一下跳下來,把樂淳奕給嚇了一跳。
墨圳早就知道小籠包在後面睡覺,見着樂淳奕這副如臨大敵的表情覺得有些滑稽,樂淳奕小時候在院子裡逗他爺爺養的一隻小京巴, 不小心被它咬到了手, 三根手指頓時鮮血淋漓指, 他哭着跑回家訴苦的時候嚇得宋老爺子以爲他被咬掉了一塊肉。從此之後樂淳奕連史努比都不敢看, 有一段時間聽見下課鈴都會覺得是狗鈴鐺的聲音, 沒少被他們笑話。
墨圳把小籠包抱起來往樂淳奕那邊湊,“小籠包, 來親這個樂哥哥一下!”
樂淳奕哭喪着臉跑開,帶着祈求的語氣:“哥哥哎我求您了,把它拴保險槓上去好嗎!”
墨圳窮追不捨,一路跟着他連走帶跑地,“小籠包很乖的,真的只會親,不會咬!”
被追着饒了好幾圈的樂淳奕伸手指着墨圳,喘着粗氣說:“你明知道我連你家瑤瑤的那隻泰迪都怕!就算這隻狗看起來很呆我也怕好嗎!至於這麼窮追不捨嗎你!”
溫洛這才知道樂淳奕居然怕狗,甚至連膽子那麼小沒有任何攻擊力的泰迪都怕,看着他被墨圳逗得哇哇直叫,溫洛突然也被戳到了笑點,自動忽略了他說小籠包很呆的問題。
“樂哥哥你是英國待久了吧,成語都不會用了,那叫窮寇莫追!”溫洛“好心”提醒,一臉認真的表情。
“對對!窮寇莫追!窮寇莫追你知道嗎墨圳!”樂淳奕暫時忘了溫洛喜歡逗自己的事。
嚴悅真見着樂淳奕竟然當真了,第一個爆笑出聲,接着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
樂淳奕一開始還納悶他們在笑什麼,第一個念頭是笑他怕狗,可是他們不早就知道他怕了嗎?過了幾秒樂淳奕可以繞地球三圈的反射弧終於成功的將正確信息傳遞到他腦海中。
“溫洛你又蒙我!”樂淳奕滿臉怒容地瞪着溫洛,像是被搶了糖的小孩子。
“呀,不好意思,好幾年沒學語文了。”溫洛一臉歉意。
“你們兩個狼狽爲奸!聯合好了用這小白球來捉弄我!”
狼狽爲奸……
這成語水平,還真是……
“小奕這回這成語是真用錯了啊,他們是一丘之貉!”陸川笑。
溫洛連忙舉起雙手裝無辜,不,她是真無辜,“樂哥哥我保證我真不知道你怕狗,但是你真的要相信小籠包不咬人!它很聽話的!”
“是的。”墨圳點頭附和,讓小籠包的頭趴在他肩上,撫摸着它的後頸,“你看,我這麼抱都沒問題。”
樂淳奕很傲嬌地哼了一聲,“那是你使美男計!”
“小籠包是隻公狗呢!”
除了一開始打過招呼外沒開口的樑未夏出了聲,見着他們都回頭看她,她才驚覺自己說話太快了,她笑,明知故問:“怎麼都看着我?”
“你怎麼知道是公狗?”徐至臻問。
“剛剛看見了。”樑未夏笑着說,臉上的表情很正常,但是她自己知道她是在故作鎮定,小籠包毛那麼厚還隔那麼遠,她能看清嗎?
溫洛配合着樑未夏演戲,“樑小姐好眼力,確實是只公狗!我說怎麼平時我朝它使美人計沒用,原來它只適合用美男計!”
墨圳聽着這話鋒一轉居然到了自己身上,有些哭笑不得,他把小籠包放到地上,“這受害人怎麼從樂淳奕變成我了啊?”
溫洛朝他彎彎眼睛,“一視同仁!”
“你們倆還真不認識啊?”嚴悅真終於問出了心中所想。
樑未夏一愣,“我們應該認識嗎?”
溫洛在心裡腹誹了樑未夏千百萬遍,她爲什麼偏偏今天要和宋之臣過來?不是溫洛怕樑未夏知道宋之臣追過自己的事,也是不什麼我不要的你也不能要的荒謬心理,而是她必須想辦法不讓他們知道她是樑家的人。可是作爲梁氏的財務總監和樑巳徵的親密異性朋友,不知道他的妹妹梁氏的大小姐,這可能嗎?
“真姐說你是梁氏的大小姐,我在梁氏上班,和樑總有些交集,她可能認爲我們認識,”溫洛也裝作不知情,演得不比樑未夏差,她苦笑,“可是說真的,我從未聽說過你。”
“是嗎?在梁氏工作啊?什麼部門?我告訴我哥哥,讓他照顧一下。”
其餘的人是真的懵了,樑巳徵和溫洛看起來關係那麼密切,可是溫洛卻連樑巳徵有個妹妹都不知道?這連他們這些正兒八經的局外人都有所耳聞,說她們倆在演戲吧,又還有那麼七八分真。
“人家可是財務總監!再照顧還能升職啊?”徐至臻開玩笑。
“財務總監?”樑未夏面色一喜,“原來是你啊!”
“樑小姐知道我?”
樑未夏點點頭,“我比你大些,你叫我未夏姐吧,叫樑小姐多生分!”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溫洛這時候使出的招數就是情意綿綿動感秋波,早發出了幾道藍光將樑未夏給打穿了。
溫洛自小就沒叫過樑未夏姐姐,從來都是直接叫“未夏”,爲此樑未夏無數次地叉腰咆哮:“叫我一聲姐姐會怎樣!”
這會兒樑未夏居然趁機佔溫洛便宜,又給了溫洛一個臺階笑臉相送。溫洛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好你個樑未夏!
溫洛面上笑着點點頭,沒開口。她也明顯看見了樑未夏眼中跳躍的火焰。
“我經常聽哥哥提起你,年輕又漂亮,你以前還當過他助理吧?他其實早說過的,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他說的名字是什麼,我早就想見見你了,可是哥哥從來不讓。”樑未夏說的一副很惋惜的樣子,故意煽風點火製造她和樑巳徵的不明關係中的粉色成分。
溫洛恨不得撲過去把樑未夏握在手裡使勁搖晃,問她是哪裡借來的膽子居然敢陰她!她下意識地看了墨圳一眼,發現墨圳正在綁着帳篷,小籠包跟在他身旁搖頭擺尾的,像是覺察到她的目光,他回過頭看向她,微微一笑。
“難爲樑總還會跟你提起我。”溫洛微笑。
宋之臣正把後備箱裡的摺疊桌搬下來,一邊打開一邊笑着朝他們說:“小洛,你又恢復你那副友好外交的表情了。”
“這不是給新朋友留個好印象嘛!”溫洛嘻嘻地笑。
“沒關係的,”樑未夏朝宋之臣笑,“洛洛挺可愛的!”
宋之臣聽見樑未夏熟稔而親密地叫溫洛作“洛洛”,眼角跳了一下,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中。
宋之臣打算追溫洛之前不知道宋之澈怎麼就知道了這些事,他找人去調查了溫洛,之後把幾張薄薄的紙放在宋之臣面前,告訴她溫洛的背景清白,爲人可靠,是可以作爲結婚對象而交往的。
宋之澈說,是樑巳徵無意中提起宋之臣好像對溫洛不一般,潛臺詞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看樑巳徵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似乎是在鼓勵宋之臣去追求溫洛,宋之澈便稍微動用了一點家裡的關係調查了溫洛。
資料上顯示溫洛的戶口在十八歲之前都在A市,之後遷到了戶主是她的名字那棟公寓的小區。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一欄是亡故。爺爺在成都軍區當過十年的兵,之後成爲了大學教師,前幾年剛從A市教育局局長的位置退下來。宋家向來不需要政治或者商業聯姻來保證所謂的合作和地位,只要是家世清白,懂事乖巧識大體都是可以成爲宋家的孫媳婦的。
宋之臣一開始是懷疑過溫洛是樑巳徵的妹妹,可是當時他並沒有往深處想。剛剛樑未夏和溫洛之間的對話,可以看出來她們是真的沒見過,可是樑未夏是學表演的,又經過了一年的培訓,演戲並不難,而溫洛,宋之臣相信她不會比樑未夏差。
剛剛樑未夏不經意間脫口而出的“洛洛”並沒有讓溫洛有什麼反應,這足以證明他們兩個對這個稱呼已經十分熟悉,這個細節宋之臣瞬間肯定了心中猜想。
中午吃的是燒烤,原料都是陸川準備的,但是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他的助理準備的,全都已經洗淨切片,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保鮮盒裡,一看就知道是到飯店訂的。
溫洛坐在桌子旁享受着嚴悅真和樑未夏烤的食物,一邊朝陸川說:“感謝三哥讓我第一次吃到這麼正宗的巴西烤肉!”
陸川失笑,“有得吃還不能堵住你的嘴!”
“也不是沒有方法讓我閉嘴。”溫洛反應很快的接過去,聲音有些低,像是自言自語。說完之後溫洛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幸好其他人都在各幹各的,並沒有注意到她的這句話。
曾經有一次溫洛和林莫,秦越以及許若四人去看通宵電影,那晚上小放映廳裡只有他們四個人。其中有一部放的是老片子《胭脂扣》,許若正看得痛哭流涕時,溫洛在後面頻頻劇透,說話聲音越來越大,林莫提醒了她幾次她都沒反應,最後是秦越一邊摟着許若一邊回頭睨她一眼,對着林莫說:“林莫,讓她住嘴。”
“嘴長我身上,我偏要說。”溫洛反駁。
“他自然有方法讓你住嘴。”
溫洛哼了一聲,“除了我誰都沒有。”
秦越挑着眉朝林莫壞笑,林莫輕笑了一聲,揉揉溫洛柔軟的發頂,溫柔地說:“也不是沒有方法。”
“什麼方法?”溫洛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
剎那間溫洛只覺得原本就昏暗的燈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林莫捲翹的睫毛近在眼前,清冽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之後嘴脣上便傳來了柔軟的熟悉感,在溫洛呆愣之際,帶着暖意的舌尖就滑進了她的口腔,緊緊壓在她的舌頭之上,汲取着她的甜美。林莫第一次這麼熱烈的吻她。
耳邊傳來秦越的笑聲和快門聲,溫洛羞得把臉埋進林莫的胸口,林莫無奈地笑,叫了一聲秦越的名字,秦越攤了攤手轉過身去。
之後林莫把裝鴕鳥的溫洛從胸前撈起來,帶着從來沒有過的強勢和不容拒絕將她壓在椅背上,然後是如狂風暴雨般炙熱而滾燙的親吻。
從此之後,溫洛喋喋不休之際,林莫都用這個方法讓她住嘴,百試不厭。
溫洛食量小,吃了沒多少就喊撐,拉着吳晴晴和樑未夏去小溪邊玩水,樂淳奕也自告奮勇地說要去保護她們,被溫洛一陣奚落。
原本溫洛衣服沒怎麼溼,可是小籠包全身都滾進了水裡,上岸的時候像是故意的似的跑到溫洛身邊使勁的抖毛,瞬間溫洛原本就不厚的夏衣都被濺溼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她便留下小籠包自己提前回去換衣服了,之後便在帳篷裡睡起了午覺,或許是頭一天晚上睡眠嚴重不足,她硬是睡到了將近5點才被嚴悅真搖醒。
晚飯依舊是烤食,只不過變成了醃製好的烤鵝。陸川當起了臨時廚師,將烤得焦嫩可口的鵝肉切成厚薄均勻的片狀,分裝在了精緻雕刻的銀盤子裡。嚴悅真得意的誇陸川廚藝好,她在家從來都不用做飯,惹得樂淳奕直說她秀恩愛。
之後餐桌上還擺上了紅酒,溫洛說陸川今天一定是心情好,居然連紅酒都準備了。陸川笑笑不說話,眼睛不着痕跡地從其他人身上滑過。
如果說溫洛此刻猜不透這桌豐盛昂貴的晚餐的用意的話,那麼當墨圳和樂淳奕把一個粉色蕾絲邊的盒子放到桌上時,一切的原因都變得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