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雲意氣風發的在襄陽城裡大把大把的花銀子時,一個神秘的客人,在一個陰雲密佈的下午,前來求見。
“先生請坐。”林雲有些納悶的看着這位客人,他之前通報時說自己是個商人,雖然看穿着打扮象模象樣的,可這人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卻被林雲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到底是什麼人?
“林校長請。”客人操着一口湖南善化(今長沙)口音。
“先生自善化來麼?不知道找林某,有何指教?”林雲端起茶喝了一口,見那人正目不錯睛的盯着自己,不由的笑道:“難道僅僅是爲了見我林某一面?”他現在,還真的有些摸不準對方的來路,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不是來找自己談合作開工廠的。
“在下久慕林校長大名,心嚮往之,神交已久,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其實他自己,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只是生的相貌有些老成罷了。
林雲可沒時間聽他這些客套話,將茶杯放在桌上,咳嗽兩聲,“呃……先生過獎了。我這‘大名’恐怕在兩湖地面上,可不大好聽啊。”
“成大事者何慮微言?”那人見校役退出了房間,正色說道:“林校長可曾聽說過孫中山?”
林雲眼皮一跳,這傢伙該不會是朝廷派來的密探吧?又或者,是革命黨的人?若是密探,也太猖狂了些,可他真的是革命黨的人嗎?
“孫中山?先生是說孫文吧?”林雲點了點頭,“自然是聽說過的。”
“不知道林先生對此人,有何評價?”
“呵呵……亂黨匪首,有什麼好評價的。”林雲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的說道。
雖然竭力掩飾,可那人的表情還是露出些失望之色。林雲俯過身,盯着他說道:“但不知道先生,對此人又做何評價?”
“這個麼……罷了,既然我敢來見校長,已是抱定了決心,不妨坦白說,我對此人,欽佩非常!”那人站起身來,“若是林校長也覺得我是亂黨,儘可將我拘禁送官,好爲你那個朝廷立上一功!”
“好啊,不過我總得知道,我抓的亂黨叫什麼名字吧?”林雲依舊笑微微,頗感興趣的問道。
“我叫黃興!”那人臉色一肅,昂然道。
“哦?黃興就是你?”林雲心中一動,哈,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人就是黃興?這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啊,可是眼下恐怕還名氣不大,不然也不敢公然跑到襄陽來吧?
“怎麼,林校長聽說過我?”黃興倒有些疑惑了。
“啊……算是吧。”林雲自然不會對他說自己是穿越來的,“黃先生請坐,坐下說話。”見黃興站着不動,笑道:“難道先生真以爲我會將你綁了送官領賞麼?我在朝鮮,立的功勞大不大?可是朝廷賞我個什麼?賞我個‘永不敘用’!”
“這是清廷之危而我革命之福啊。”黃興重又在椅子上坐下來。
“呵呵……革命,說起革命,我倒想請教,黃先生所言之革命,是何種革命呢?”林雲此時,已經不是那個一聽革命就滿腦子打打殺殺的年輕人了,對於這個時代,他有着自己的判斷,對於自己將要走的路,他也有逐漸清晰的認識,因爲,他已經有了屬於他自己的藍圖。
“自然是驅逐滿清,建立民主共和!”黃興想也不想的答道。
林雲點了點頭,“可是又該如何做到呢?”
“聯絡各地有志之士,武裝起義,推翻清朝,繼而建立一個民主的共和之國!”黃興說到這裡,激動起來,連聲音也高了幾度。
“說到底,還得動刀子啊……不,現在是要動槍動炮了。”林雲皺起眉毛道:“不能有別的辦法麼?比如,搞君主立憲什麼的?”
“哼,滿人欺壓我漢人二百餘年來,造就了多少奴才!又喪失了多少國土!殺害我多少漢人?怎麼可能還搞君主立憲?”黃興不滿的說道:“惟共和之路不可救中國,而共和,就必須先將滿清驅逐出中原大地!”
“趕回老家吧?”林雲笑了笑,“無論如何,是要造反的。”見黃興期待的看着自己,他搖了搖頭,“難道你不覺得,現在還不到時候麼?”
“還不到時候?難道眼睜睜的看着這個腐朽的王朝將國家都亡掉,纔是時候?”黃興憤然起身,“革命惟恐日遲,而中國急需的,便是一場革命!”
“現在民智未開,革命的基礎尚無,強行行事,恐難成功啊。”林雲示意他坐下來,“這樣吧,我和黃兄也算一見如故,對於你們革命黨,也很有好感,不過……相信兄弟也知道,我這管着襄陽幾十萬人,一萬多新軍,還有軍校學堂林林總總,總之是事多煩身,本意是想請先生多住些日子,好隨時請教,可是又怕耽誤先生的大事,所以嘛……”
“林校長的意思我明白了。”黃興低下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本來我這次來,是想請林校長加入我們的,可是……”他擡起頭來,雙目炯炯,“既如此,就請林校長恕我打擾了!”
“請等一下。”林雲見他起身就走,忙喊道,“不知先生此去,去往何處?”
“先找到中山先生,再做打算。”黃興嘆了口氣。
“既然這樣,我倒有點建議,不知道先生肯聽否?”林雲見他轉過身來,接着說道:“我聽說在日本,有很多我國的留學生,他們也大多是接受了新思想的熱血青年,倘若能加以聯絡,日後都是革命的人才。”
黃興想了片刻,點頭謝道:“多謝林校長提醒。”
“這樣吧。兄弟不才,還有些薄禮,權當是爲朋友出的川資。”林雲按下電鈴,喚來郭鬆齡,“去軍校的帳房提五萬兩銀票,再派人送這位先生出襄陽。”
“五萬兩……?”郭鬆齡乍舌道:“大帥……我沒聽錯吧?”
“叫你去就去,哪兒來這麼多廢話!”林雲轉過身對黃興說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先生切勿推辭。”
黃興驚訝之餘,對林雲出手如此豪闊也感到非常感動,雖然來的目的沒有達到,也算有些收穫了吧。當下跟着苦着臉的郭鬆齡去提錢,之後便在郭鬆齡的親自護送下,出了襄陽。
經過一番周折,黃興總算在安南找到了孫中山。
“林雲此人,城府不可度測啊!”孫中山聽到黃興關於襄陽之行的見聞後仰天長嘆。
“他的態度很微妙,既不是我們的敵人,也不是清廷的死忠者,但他也不是隨波逐流的牆頭草、兩面派。”孫中山回過頭來。“黃興,你要小心他,時刻注意他!”
黃興點頭道:“我已在他的軍校中安插了幾個自己同志。”
“唯大英雄而能待機而動——這個林雲若真的是英雄,那他要等的機會是什麼?他要做的又是什麼呢?”孫中山還是對林雲的所作所爲感到迷惑不解。
“那他有沒有可能是我們的盟友呢?”黃興遲疑片刻,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纔可怕!”孫中山嘆道:“此人擁有實權,又佔據着一個非常有利的地方,手中既有軍隊,又有錢糧,可他卻又不肯明確表態,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想了片刻,孫中山猛的回過頭對黃興說道:“既然他不願意毫無保留的成爲革命的朋友,那至少也不能讓他成爲我們徹底的敵人!”
“必要時候,我們要推他一把!”他的心裡,漸漸的有了個計劃。
“推他一把?”黃興疑惑的問道。
“是的,推他一把!”孫中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現在,我們先去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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