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好了？”讓兩個屍體擺好門神的架勢，楚重天就看見唐洛按在李隨便額頭上的手收了回去。
“沒進去。”唐洛說道。
“啊？”楚重天愣了一下，沒進去是什麼意思。
“太小了。”唐洛說道，“差點撐壞，沒能真正進去，只是在外面蹭了一下。”
“……大師你在說什麼啊。”楚重天覺得應該是自己想歪了。
“夢境啊。”唐洛說道，“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個夢中惡鬼把安安也一塊拉進去了。”
“哦。”楚重天鬆了一口氣，果然是自己想歪了，“那他們現在？”
“應該也醒了。”唐洛說道。
彷彿是聽到了他的話，李隨便睜開眼睛。
他坐起，伸手在身上連點，阻止了橫流的鮮血：“我調息一下。”說着就閉上了眼睛。
消耗頗大，狀態顯然不怎麼樣，距離激發開光也只有一步之遙。
“那安安……”楚重天看向安安，她好像沒有醒來的意思。
唐洛走過去，正要看看，安安猛地坐起，身子一歪，差點從沙發上滾落下來，被唐洛接住。
扶住唐洛的手臂，安安重新坐好：“謝謝。”
唐洛注意到，她的右手握拳，就算剛纔差點摔倒也沒有放開。
“大師，我拿到了一個……感覺像是好東西。”坐穩後，安安興沖沖地對唐洛說道，開心得跟要拆快遞似的。
“什麼東西？”唐洛問道。
安安攤開右手，手掌中赫然是一團光球，光球的中間，可以看到一枚比指甲蓋大一些的不規則碎片。
命格碎片！
“這是什麼？”楚重天走過來問道。
“命格碎片。”唐洛說道。
“這就是命格碎片？”楚重天瞪大眼睛，他沒有見過，但聽過命格持有者和命格碎片的相關情報。
“我好嫉妒啊。”楚重天誇張地抓住自己的頭髮，開始往沙發上撞，“我討厭歐皇，我討厭歐皇。”
“命格碎片……”安安問道，“很稀有嗎？”
“嗯，算是比較稀有之物了。”唐洛簡單給安安科普了一下命格碎片還有命格持有者相關。
安安雙眼放光，還真的是個好東西啊！
想了一下，安安把命格碎片遞到唐洛面前：“大師，給你吧。”
楚重天停止了以頭撞沙發，驚訝地看着安安，歐皇的氣度！
“大師，在夢境的時候是你出手了吧？”安安問道，天空中的若隱若現，造成夢境世界崩潰重創夢中惡鬼的面孔。
她驚鴻一瞥，似乎覺得跟眼前的唐洛有些相似。
仔細想想，在場的除了他之外，也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了。
“你拿到的就是你的。”唐洛說道，他可沒有興趣拿小姑娘手中的命格碎片。
治療也不缺這麼一點。
“那就給李大叔吧。”安安說道，她很拎得清，沒有李隨便和唐洛兩人。
她可做不到給那夢中惡鬼最後一擊，爆出這命格碎片來。
“不用。”李隨便睜開眼睛，調息後保證了傷勢不會惡化，恢復的話，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他自己本身就是個命格持有者，對於其它命格碎片沒有太多興趣。
如果是酒劍仙的碎片，至少他會感覺出來，現在沒感覺，就證明不是。
“那我就用了！”安安也不玩什麼推拉，確定兩人不要後，非常乾脆地握拳，將這命格碎片吸收。
“怎麼樣，是什麼人的命格碎片？”
楚重天表現地比安安本人還要激動幾分，就好像小時候自己沒有電子遊戲玩，看別人玩遊戲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往背後一站，能看上一兩個小時，最後還意猶未盡跟小夥伴討論。
長大後就變成了在網上看別人玩遊戲，跟網友進行彈幕討論，一個性質。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安安沉默着，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想靜靜。”
“靜靜，哪個靜靜？”楚重天愣了一下，頓時呼吸急促起來，“是合金裝備裡面的靜靜？”
合金裝備，是一款遊戲，又名潛龍諜影。
靜靜是系列中“幻痛”裡面的一個女角色，名爲“靜”，是一個經過改造，擁有超越常人力量，風情萬種的女狙擊手，還擁有隱身能力。
而且，最爲重要的是，因爲一些後遺症（開發者知道玩家想要什麼）的關係，她必須依靠皮膚進行呼吸。
因此絕大多數時候，大片大片白花花的肌膚都暴露在外面。
如果是靜靜的命格碎片，成爲命格持有者的話，說不定連這一缺點都會繼承下來。
“什麼靜靜？”安安看向楚重天，雖然聽不懂，但是感覺這個人在想不好的事情，她拿起旁邊的砧板，有點想要給楚重天來一下。
“等等，冷靜點。”楚重天退後兩步，“不是靜靜是誰？難道是男性的命格碎片嗎？”
安安點點頭。
“這個應該沒事吧，大師？”楚重天看向唐洛。
他對命格碎片和命格持有者的瞭解，僅限於自己所說的，沒有更多了。
“沒關係。”唐洛說道，“一般而言，沒有什麼影響，正常的持有者不會跟東方不敗那樣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我就認識一個女性神魔行走有着男性的命格碎片，沒有影響，頂多——比較平坦。”
風師妹的確是一馬平川啊。
安安低頭，原本就不算大，撐死了中等水平，若是受到命格碎片的影響……
豈不是要變成胸肌？
一想到以後會是胸肌，安安就覺得不寒而慄，恨不得把命格碎片“吐出來”。
“不會變胸肌的。”唐洛說道，大概能猜出她在擔心什麼。
“真的不會嗎？”安安問道。
“除非你有意識地往這方面去鍛鍊。”唐洛說道，“但這跟命格碎片無關，普通人也能鍛煉出來。”
“呼——”安安鬆了一口氣。
“至於是什麼命格，不用說。”唐洛提醒道，“如果被敵人知道是什麼命格，是比較容易被針對的。”
“對。”另一邊的李隨便說道，他也是隻對唐洛透露了自己是酒劍仙命格。
如果不是簽訂了契約，同爲武林神話的成員，他可不會直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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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給自己一劍，再傷得重一點，就能夠激活開光療傷了。”唐洛對語氣有些虛弱的李隨便說道。
李隨便想了想：“算了，沒有遇到危險，這個狀態無所謂。”
遇到危險，再傷重一些，激發開光療傷也一樣。
他沒有讓唐洛現在再給他開光療傷的意思，真當人家的開光免費，完全無消耗啊。
楚重天一拍腦門，道歉道：“抱歉，我只是有些激動。”
技能都要儘量保密，命格碎片自然也不例外，他剛纔只太激動了纔會詢問。
另外也是因爲團隊氣氛很融洽，所有人都團結在玄奘大師麾下，互幫互助（抱着大腿），換個勾心鬥角的團隊，楚重天肯定不會犯這種錯誤。
“其實說了也沒關係，感覺沒有什麼非常明確，容易被針對的缺點。”
安安說道，又不是葫蘆娃，哪來那麼擺在檯面上給人針對的弱項。
“我的命格是——”安安嘴巴張了張，“算了，不說了。”
“好吧。”楚重天表示你這樣“斷章”，擱在某些地方是要被寄刀片的。
“夢中惡鬼被徹底解決了嗎？”唐洛把話題迴歸了正題，剛纔他獲得了一部分功德之力。
“嗯。”安安點點頭，“不出意外，應該是真的死了。”
楚重天鬆了一口氣，又嘆息一聲。
人比人，真的氣死人啊，他好歹也是經歷了三次任務的神魔行走，到最後連個新人都不如。
當然，這其實也不能怪他。
安安一系列行爲，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楚重天的歐皇評價倒也不差。
不是楚重天不給力，他怎麼說也是平均水平的神魔行走，而是隊友太歐皇。
“那就休息吧。”唐洛說道，“換個地方。”
一樓被他弄出一個大洞來，暖氣都慢慢跑光了。
幾人來到樓梯口，楚重天說道：“大師，那個‘樓梯鬼’會不會再出現？”
“如果再出現就好了。”唐洛率先走上去，語氣之中帶着一絲絲戾氣，出來捱打是最好的。
只可惜，等他慢慢走到二樓，也沒能等到出場自帶“咚咚咚”BGM的，跟自己一樣的那玩意出現。
“我先把這兩個送回去。”楚重天說道，儘管是受到他操控，但兩具屍體在身邊晃着，還是覺得有些瘮得慌。
最重要的是，持續時間沒有那麼長，再過一會兒就失效了。
楚重天快去快回，也沒有把“樓道鬼聲”引出來，回到二樓對唐洛搖了搖頭。
李隨便和楚重天選了一間雙人客房，先後洗漱休息了，好稍微有個照應。
唐洛摘下眼鏡，躺旁邊的客房牀上，閉目養神。
“咚咚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聲響突然傳來。
“進來，門沒鎖。”唐洛坐起，睜開眼睛，不是樓道鬼聲，只是單純的敲門聲。
安安推門進來，稍微有些扭捏地問道：“大師，命格碎片有辦法更換或者不要嗎？”
“更換不知道，不要的話，有。”唐洛說道。
“目前來說，唯一的辦法，死。”沒等安安露出笑容，唐洛直接打破了她的美夢。
不過唐洛在想，如果命格持有者死了，碎片出現，又被他立刻救回來。
這樣的情況下，算不算是一種更換命格的辦法？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我的命格碎片。”安安決定跟唐洛說，“是黑旋風。”
“嗯？”唐洛問道，“黑旋風，哪個黑旋風？”
“李逵。”安安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兩個字。
命格是黑旋風李逵！這能說出去嗎？也就只能跟唐洛這位得道高僧傾訴一下了。
“噗——哈哈哈。”
作爲專業的得道高僧，唐洛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