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若溪的聲音太大,讓整個宴會廳的人都看了過來。
霍均曜一直關注着蘇南卿的情況,所以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這邊的爭執,急忙大步走過來。
蘇南卿已經眯起了杏眸,清冷的眸子裡盡是怒意:“你說什麼?”
雖然並沒有感受過母愛,可母親給了她的生命,她就不允許別人侮辱她的母親。
吳若溪的嗓音,清清楚楚的傳遍了全場:“怎麼,她本來就是不潔身自好,還不讓人說了嗎?當年誰不知道,她背叛了蘇老先生,和別人私奔了!估計對方又不要她了吧?才找了那麼一個愛錢的人當接盤俠。”
“俗話說的好,上樑不正下樑歪,當媽的未婚先孕,當女兒的也這樣,不也是跟別的小混混生了個女兒?不過你比你媽強,最起碼你的接盤俠是霍先生啊!”
“說到底,就是一個連自己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野種,跟你女兒一個樣子,怎麼,你女兒長大了怕也是個美人胚子吧?到時候也要找個人未婚先孕?就是不知道那時候,會不會有霍先生這麼好的接盤俠了!”
蘇南卿攥住了拳頭。
怒意層層上漲,她上前一步,準備揍人。
遠處的霍均曜也已經來到了跟前,面色愈發難看,看着像是要殺人似得。
可兩個人都還沒來得及動手,吳風佑已經衝了過來,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吳若溪的臉上:“你閉嘴!!”
吳若溪被這一巴掌打蒙了,整個人都栽倒在地上。
宋敏看到了以後,也瘋了,直接撲了上來,抱住了吳若溪:“他爸爸,你幹什麼?你是不給我們母女活路了嗎?!”
吳風佑氣壞了,顫抖着手指着她:“你讓開,今天我要打爛她的嘴!”
吳風佑如此激動,是兩方面。
第一,他是真的很生氣,沒想到女兒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在這種場合下,張口私生女,閉口接盤俠。簡直是口出污穢之言,丟盡了吳家的臉面。第二,他已經看到霍先生滿臉怒意走了過來,如果他不出手,霍先生怕是會讓吳若溪的下場更慘!
吳若溪做錯了事情,該教育教育,該打就打,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他還想給吳若溪一條生路。
這才親自動了手。
果然,他動手後,蘇南卿也好,霍均曜也罷,都定住了腳步,沒有再上前來了。
可惜,此刻的吳若溪根本不懂他的用心良苦,反而捂着自己的臉怒吼道:“你打我?你竟然爲了她打我!爸爸,你說,她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維護她?難道是因爲她長得好看嗎?”
吳風佑已經驚呆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女兒越說越過分了,這些年,他到底是怎麼教育的孩子,讓她可以說出這種潑婦似得話!
他顫抖着手:“你,你姑姑一輩子都沒說過這麼難聽的話!”
吳若溪察覺到他的憤怒,嚇得沒敢開口。
可宋敏卻一下子怒了:“她姑姑,她姑姑……你的心都偏向了吳慕青吧?既然這樣,那你怎麼不跟你妹妹去過日子?跟我們過什麼?!我就沒見過感情這麼好的兄妹!吳慕青呢?你出來,我倒是要問問,你和你哥究竟是什麼關係?安家這都是什麼家風?!”
吳風佑:!!
正在趕過來的吳慕青:?
吳慕青氣的眼圈都紅了,顫抖着手指着她,尖聲叫道:“大嫂!!”
她怎麼可以在公開場合污衊她!
要知道,真相是什麼,很多時間都沒有人願意相信,大家都願意相信那些絕對勁爆的話題。
宋敏這話就算是她問心無愧,說出來也會成爲衆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她吳慕青一輩子性情高潔,從大嫂進門後,發現宋敏討厭她,就很少回孃家了,二十多年,和吳風佑見面的次數總共也沒超過二十次!
別說親密了,就連普通兄妹關係都沒有這麼僵。
小時候,母親常說,女孩子出嫁了,就沒有家了,那時候她還不信,可後來,她才真的信了。
大嫂到底是怎麼說出來這種謊言的!
吳風佑身體晃了晃,他盯着宋敏和吳若溪,這對母女平日在他面前可以討好,阿諛奉承,可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們這幅醜陋的嘴臉。
就在剛剛,爲了救女兒,他還拼着得罪霍先生的情況下而出了手,可現在……卻讓他感覺剛剛的一切都如此可笑。
兒女果然都是來討債的吧!
吳風佑看向霍均曜,對他抱歉的拱了拱手,“霍先生,抱歉,打擾了貴府的生辰宴,我先帶她們母女回去,改天再登門道歉!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霍均曜緊抿着嘴脣。
吳風佑是吳慕青的兄長,而吳慕青是蘇南卿的舅媽,蘇南卿對這個舅媽向來是恭敬有加的。
所以他也不能太過了。
霍均曜淡淡點頭:“吳伯父請便,不過吳小姐的家教的確讓人堪憂,慈父多敗兒,吳伯父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吳風佑點頭:“我明白,回去後,我就把若溪送去國外,再也不讓她回來!”
再也不讓她回來……
吳若溪眼瞳一縮,尖聲喊道:“爸爸,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
可惜,吳風佑已經拽住了她的手,且喊了吳家的保鏢,拖着她和宋敏往外走。
吳若溪知道沒戲了。
她完蛋了。
被拖着經過蘇南卿身邊的時候,她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蘇南卿,看到我這個下場,你是不是很得意?可是你別忘了!就算我出國了,我也是吳家大小姐,反而是你,連親生父親都不知道是誰,就是個野種!就你這種身份,根本配不上霍家!沒有強有力的孃家撐腰,你早晚會被霍家厭棄,會被休妻出門的!!”
此刻整個大廳一片寂靜,她的嗓音傳遍在所有人的耳中。
讓大家都看向了蘇南卿。
是啊,小門小戶的人,和霍先生真的能長久嗎?
就在此刻,卻見始終坐在旁邊的蘇葉開了口:“誰說她沒有強有力的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