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落和蕭寒崢沒有立即上前,而是站在不遠處看着。
一羣受過訓練的大鵝,戰鬥力實在是太生猛了。
很快就將樑銘敏的侍衛和丫鬟,咬得臉和手都腫了。
這些人雖然都在極力用身體當着樑銘敏,可呆呆還是帶着幾隻母鵝,很機靈的從下方各種對着樑銘敏的小腿和大腿擰咬。
“啊啊啊!”
“好痛!”
“快將他們殺了,全殺了!”
樑銘敏一邊被咬疼得尖叫,一邊跳着大喊。
因爲樑銘宇在最開始就跳開,和樑銘敏等人保持了一段距離,加上他對大鵝們並沒有釋放出什麼惡意,所以倖免沒有被咬。
看着樑銘敏被大鵝咬,整個人是他從未見過的狼狽。
他心裡也喊道,咬的好,時卿落養的大鵝真是太給力了。
不過同時對大鵝這種家禽也第一次生出種發怵。
真沒想到鵝攻擊起人來,竟然那麼兇猛。
這些侍衛可都是經過訓練,全都會武。
可被幾十只大鵝圍住各種用翅膀扇和用嘴擰時,基本都沒什麼反抗之力。
這些大鵝還特別聰明,有刀砍過去就會很靈敏的躲開,像是受過訓練一樣。
特別是領頭的那隻大黑鵝,不是一般的兇悍,身體更是靈敏的厲害。
幾名侍衛圍攻,都能被它躲開,並反擊。
這會咬樑銘敏最兇的也是這隻大黑鵝。
只是他有些擔心,樑銘敏被咬傷,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
時卿落的這些大鵝,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他雖然很想再繼續看樑銘敏被咬,可如果自己沒受傷,還沒有阻止的話。
回去樑銘敏找王妃告狀,他肯定是會被懲罰的。
小時候,就有一次,他看着樑銘敏摔倒沒有去扶。
她不高興,居然跑去王妃面前說是他將她推倒的。
他就被王妃讓在大冬天的院子裡罰跪。
要不是他親孃花側妃跑去王妃的院子,也跟着一起跪,不停的磕頭求情,王妃開恩只罰他跪了一個時辰,他的雙腿那天怕是都廢了。
而他親爹錦王卻根本不管。
從哪個時候開始,大家都知道,他這個所謂的王府世子,在王妃和樑銘敏面前根本算不了什麼。
其他的庶子庶女更不敢招惹樑銘敏。
於是他學會了隱忍,那些他和他娘被欺負過的事,他一直都記在心裡,將來如果有機會,他肯定會報復回去。
所以他這會也不能再冷眼旁觀下去。
可這些大鵝太兇殘,他就算會武進去也是找咬的。
於是他不由得有些焦急起來。
一側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站着的時卿落。
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急忙快步走了過去。
他對時卿落拱拱手,“時娘子,麻煩你讓你的鵝停下來。
時卿落挑挑眉,“爲什麼要停?他們都要宰我鵝子了,被咬也是自找的。”
果然,這個什麼珍郡主就是那麼討厭。
不但可能會覬覦她小相公,還想燉她鵝子,真當她是軟柿子嗎?
確實,這裡是錦王的地盤。
看錦王可還不是皇帝呢,不過就是個藩王,真就能一手遮天了?
這裡皇帝也是有佈局的,所以真要對上樑銘敏,她並不怕對方。
實在是對方欺人太甚,已經將耳光扇過來,她總不可能因爲對方的身份高,就要將臉送上去給對方打吧。
樑銘宇:“……”這也不是個善茬。
“我父王非常的寵愛郡主,王妃也很縱容郡主。”
他湊近幾分低聲說:“對郡主不利的人,都會被王妃懲罰報復,所以時娘子還是讓你的鵝停手吧。”
時卿落對他挑挑眉,“你這是威脅我?”
樑銘宇:“……”他哪裡像是威脅了?他明明是提醒。
“沒有,我就是想提醒下時娘子,何必一時的義氣,將王妃徹底得罪死,自找麻煩呢?”
其實整個王府中,要論最心狠手辣的,就是他那個母妃。
也因此纔會養出樑銘敏這麼個,不將人命當回事,心狠手辣的嫡女。
時卿落失笑,指了指被咬得繼續慘叫的樑銘敏,“你看她現在的模樣,難道我就沒得罪死王妃?”
她已經聽小相公說過,錦王的王妃有多三觀不正。
只要是對她女兒不利的,全都不會放過,下場都會很慘。
當今太后和皇后都沒這麼大的權勢,沒這麼囂張呢,這個王妃還真牛。
現在樑銘敏已經被咬了,那個王妃肯定會給她記一筆的,已經得罪了。
而且時卿落是看出來了,這個珍郡主還沒見面就肯定不喜歡自己,否則也不會拿她兒子來出氣。
所以註定要成仇人的,又何必要服軟。
樑銘宇一噎:“……”別說還真是,王妃要是知道寶貝女兒被咬,肯定不會算了。
不過他也真不知道時卿落哪裡來那麼大的膽子,“時娘子,懲罰也差不多了。”
“畢竟這裡是河陽縣,在你相公管轄的地方,弄出人命來,對方還是錦王府的郡主,這不好吧?”
他雙手合併,對時卿落道:“算是我拜託你了,你就制止這些鵝吧。”
再這麼下去就玩大發了。
時卿落見樑銘敏被咬慘了,那些侍衛和丫鬟更是慘,也覺得確實差不多了。
畢竟弄出人命來也不好。
加上還要讓樑銘宇修路呢。
“行吧,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她一馬。”
樑銘宇聽着這話覺得舒服,也鬆了一大口氣,“感謝感謝!”
時卿落這纔將手放在脣邊,吹了幾聲口哨。
呆呆聽到這個聲音,立即停止攻擊,朝着時卿落看去。
亮晶晶的黑眼睛裡一下就充滿了委屈,更可憐巴巴的對着時卿落叫喚了幾聲。
那模樣像是被人欺負狠了一樣,看得在場圍觀的人稱奇不已。
這大鵝真是太有靈性了,像極了小孩子在外面被欺負,看到孃親出現,立即告狀委屈的模樣。
時卿落心裡軟軟的,對着呆呆招招手,“鵝子過來!”
呆呆原本還想再咬這羣兩腳怪一頓,可麻麻喊了,它只能委屈巴巴的邁着大步子走過來。
一走到時卿落身邊,就立即用頭不停的蹭着她的胳膊。
並將大鵝頭放在她的胳膊上,那模樣像是個小可憐。
時卿落伸手摸了摸它的頭,“我鵝子真可憐,被欺負了。”
“來吃點東西補補!”接着從荷包裡掏出呆呆最喜歡的鵝食餵它。
呆呆的委屈才被撫平了一些。
樑銘宇:“……”不知道誰纔是被欺負得最慘的,這隻大鵝也太會裝了。
不會是已經成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