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珩韶剛走進裡間,就見葛春怡一臉驚喜的看着自己。
不過很快就將這種喜色收斂恢復平靜。
接着葛春怡溫婉的走過來,對他行了行禮,“見過殿下!”
帶着一種傲色和矜持,彷彿見到他很無所謂一樣。
要不是早就知道她一直想要玩欲擒故縱,他都有些懷疑,剛進門看到她的驚喜神色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走過去坐下,“平身吧!”
葛春怡起身面帶幾分不好意思,“殿下,妾身這裡沒有什麼好茶,就不給你上茶了。”
這麼說主要是想要突出府裡的下人苛待她。
樑珩韶自然知道自從被丟到偏院來後,葛春怡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這是他故意放縱的結果。
原本皇子妃還對他勸說了幾句,說葛春怡畢竟生下了皇孫,要不要將份例提高一些,順便敲打一下府裡的奴才。
他之所以選這位正妻,就是因爲對方識大體,更多的是將二皇子府和他的利益放在前面。
不會和其他側妃、侍妾一樣爲了爭風吃醋去害人,容不下他的子嗣。
這麼說也是因爲葛春怡之前在他正妻面前裝得恭敬溫順,讓他的正妻有好感。
想到很快就要將葛春怡送出府,也想讓正妻多留點心眼,於是將葛春怡下毒的事說了。
當時正妻很震驚,接着再也沒有爲葛春怡說情。
還暗中吩咐奴才加倍爲難葛春怡,最好將葛春怡手裡的私房都掏空,這做法讓他很贊同。
他很快回神,淡淡地道:“我今天過來也不是喝茶的。”
葛春怡壓下內心的期待和激動,讓自己面色從容淡定的問:“那殿下是來幹什麼的?”
樑珩韶發現葛春怡心機確實厲害,裝模作樣的挺像那麼回事,也難怪能哄住他的正妻。
他擡手指了指奶孃抱着的孩子道:“來送你和這個野種出府。”
葛春怡看到二皇子指着兒子,先是一喜,他果然是來看他們兒子的。
可聽到後半句,她臉色變了變,更帶着茫然,“殿下,您說什麼呢?”
樑珩韶勾勾脣,“我說你和這野種可以滾出府了。”
她不敢相信的退後幾步問:“他是你的兒子啊,您是不是聽誰亂嚼耳根污衊我了?”
同時也是這麼認爲的,所以二皇子之前纔會在她生下兒子後都不來看一眼。
樑珩韶一副欣賞的模樣看着她變臉,他又指了指跟着進來那名三十多歲長得還有些醜的馬伕。
“你看看你兒子和他長得像嗎?”
葛春怡臉色再次變了變,特別是看向那名馬伕時,更覺得嫌棄和噁心。
“殿下,您別開玩笑了,咱們的兒子怎麼可能和他長得像。”
她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樑珩韶嗤笑,“我不喜歡開玩笑,這就是他的野種。”
“之前和你同房的也是他。”
葛春怡一聽臉色白了白,再次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怎麼會?”
她看着他不解的問:“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樑珩韶道:“因爲我看你不爽,一來府裡明明就想勾引我,還裝作矜持冷淡,不想受寵的模樣。”
“想要欲擒故縱,你也要分一下對象,我是你能玩弄的?”
“還有你之前對皇子妃下了什麼毒,心裡應該也有數吧?”
“我怎麼可能碰你這樣惡毒的女人。”
“我看你不順眼,覺得你和馬伕比較般配,所以就讓他和你同房了。”
葛春怡真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被打擊得直接癱軟在地。
她是聰明人,雖然不想接受,也無法接受,可卻明白,這是事實。
難怪那幾次侍寢,二皇子都要讓她先躺着,他熄了燈先去洗澡。
同房也不說話,天亮之前就離開。
而且她看着兒子的面容,塌鼻子扇風耳,確實長得不像是二皇子也不像她。
之前還安慰,可能長大之後鼻子就能挺,就會好看。
她沒忍住擡頭朝着那名馬伕看去,果然看到了對方是塌鼻子扇風耳。
對方更是對他露出了個猥瑣的笑容,一口的黃牙,噁心得她想吐。
接着一想到之前是和這人同房,她沒忍住,跑到痰盂面前大吐特吐。
樑珩韶嫌棄的扇了扇鼻子,“敢對皇子妃下慢性毒藥,想要取而代之,敢生出欲擒故縱想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心思,你就要做好被收拾的準備。”
“我沒有直接弄死你,就算是便宜你了。”
“從今天開始葛側妃和她兒子生了重疾病逝,京城裡再無這兩人。”
因爲是野種,所以出生了那麼久,他都沒有讓上皇家的族譜,連排名都沒有。
“我再做個好人,讓人送你和你孩子的父親去北疆投奔你姐姐。”
“從今以後,你現在的身份會在官府註銷,你好自爲知吧。”
樑珩韶欣賞完葛春怡備受打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說完擡步就要離開。
葛春怡心慌不已,立即拿帕子擦了擦嘴,轉身跑去撲跪在二皇子面前。
抱住他的腿,“殿下,妾身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您不要趕妾身離開,求求您了。”
樑珩韶一腳將她踢開,嫌惡的道:“別碰我,我嫌你髒。”
“現在怎麼不裝矜持和冷淡了?”
“我還以爲你多有骨氣呢,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冷笑一聲:“多看你幾眼都玷污我的眼睛,還留下你,做夢呢。”
他接着對親隨吩咐,“趕快派人將他們送去北疆。”
然後毫不猶豫絕情的轉身離開。
這樣的貨色,哪裡值得他多費工夫。
葛春怡要是有骨氣的直接罵他一頓,或者像是平常表現出來的那麼傲直接走人,他還會高看她兩眼。
現在抱着他腿哭求的模樣,真的很污眼睛。
看着二皇子那麼絕情的離開,葛春怡心裡暗恨的同時,更多的還是恐慌和後悔。
再次想去抓他的胳膊,卻被二皇子的親隨攔了下來。
“葛氏,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收拾東西,然後我們送你離開。”
主子說了,讓葛春怡帶着自己的東西滾。
這樣去了北疆,身上有些錢,纔好和北城的那對姐弟鬥。
纔會被那名馬伕盯着吸血。
等錢都花光之後,葛春怡的“好日子”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