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
“搜搜!”
“快給我搜!”
整個白家大院內都響起着白載道發瘋的聲音。一向陰冷鎮定、充滿虎威之氣的霸王第一次變得暴跳如雷,第一次變得殺氣騰騰。
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將整座虎尾鎮挖地三尺!
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殺死虎尾鎮裡面的任何一個人!
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捉拿方圓千里以內的任何一人!
可是現在卻找不到一個叫陳來的少年!而那少年害得他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他不生氣,誰生氣?
他不發瘋,誰發瘋?
當然,他也得做出這幅樣子讓麥萬秀看一看,看一看他是多麼的後悔,多麼的想幫助鐵紫門弟子一把!
他心中極爲清楚,這一次算是把鐵紫門弟子給得罪了,處理不好他的一聲就全完了。有靠山?他的靠山在鐵紫門面前就是一個屁!
“白載道,不要再找了!陳來早已經逃到外面去了!”
麥萬秀看看夜色將近,知道已經在白家大院內捉不到陳來,想到了外面的虎尾鎮,“派人到鎮子裡面搜查,就是殺錯千人萬人,也要給我捉到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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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麥舵主的話沒有?!立即搜查全鎮!”白載道振臂高呼,“凡是臉上長疤的都給我抓回來!”
雖然麥萬秀比白載道還要氣憤,但是她的腦子始終是清醒的,現在不僅要捉到陳來,還不能放過抱着孩子的楚桃,大聲補充道:“凡是抱着孩子的年輕婦女,也都抓回來!”
……
“真的?”
躺在牀上,楚桃聽陳來講述了上午練功的經過,還有些不敢相信陳來已經成功突破水境六階,“你真的修煉了雷雲劍法?”
陳來睡在另一頭,摟着楚桃光滑的小腿,笑了笑,“到了西京,我就該修煉七階功法了。”
他只是跟楚桃講述了自己修煉功法的事,至於在白家大院內發生的那一些驚心動魄的事,他一件也沒說,怕她想起來感到後怕。
“對了陳來,你送給我金鑲玉,還送我一百萬兩的銀票,我還沒有問你從哪兒弄來的呢。”
“反正不是偷來的……”不知爲何,撫摸着楚桃的皮膚,一天的勞累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陳來又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翻了一下身,“快睡吧。”
楚桃一下坐起來,將臉上的秀髮捋到耳後,“陳來,這事你可得說清楚。”
陳來又翻翻身,伸伸懶腰,背對着她,“別問了,快睡吧。”
“那不行。”楚桃較真起來,“你說出來,我心裡才踏實啊。”
“你不相信我?”
“我也沒有說不相信你啊……我就是想圖個心裡踏實。”
楚桃用腳輕輕碰他一下,“陳來,你這些財富可以是賺來的,可以是換來的,哪怕是搶那些貪官的呢,說出來,我心裡總有一個底啊,而後我也可以做個打算。”
“打算?”這個話題蠻新穎的,陳來非常感興趣。
“要是這些東西是你賺來的,那麼咱們將來就去做生意。要是換來的,那麼咱們將來就開一家當鋪。要是搶的呢,那麼咱們將來就幹一票大的,養個三男五女的也不用發愁。”
陳來一聽,呵呵笑起來,“那咱們將來就幹一票大的。”
“搶來的?”楚桃一下瞪大眼睛,“陳來,你敢搶白載道的?”
“你咋知道是白載道的?”
“你的品行還用說,那些做正經生意的你會去禍害人家?”
兩個人正在鬥嘴,聽到外面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楚桃驚道:“一定是白載道的人,下來捉人的。”
陳來早就想到這一點,“不用擔心,一會兒看情況,需要你出去,你再出去。”
楚桃指向孩子,“那孩子呢?”
有幾撥人想捉拿陳來和孩子,只要是有人來盤查,楚桃總覺得跟孩子有關。
陳來笑了笑,自信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虎尾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搜查整個鎮子一定得很多人手,來的人一定是普通弟子,花點錢就可以混過去了……你要是不放心,先把孩子放在櫃子後面。”
“來了來了!”
陳來戴上孩子戴的虎頭帽,小是小了點,但是也可以套在頭上,大步走出客廳。夜晚十分寒冷,甚至都能聽到上凍的那種咔嚓聲,他穿的單薄,不由得打個激靈。
大門一打開,看到店裡夥計打着一盞紅燈籠正一臉無奈地看着他,他身後站着四個高大的黑衣侍衛,一個個手中都打着火把。
陳來一眼就看出正是白載道的人,看向店裡夥計,“小二哥,咋回事啊?”
店裡夥計還沒開口說話,一個站在最前面的護衛大步走進院子,十分蠻橫地推開了陳來,叱問道:“這裡就住着你一個人?”
陳來眨巴一下眼睛,反問道:“你們是?”
“別管我是誰?快回答我的問題!”侍衛大聲喊起來。
陳來心裡明白,這侍衛的態度夠好的了,不然早就帶着人衝進去,不分青紅皁白地搜查了,“原來是官差大哥啊,就我一個男人……要不,還是我帶着您進去看看吧。”
說着,拉了一下侍衛的手,順便將一張銀票塞到他手中。
侍衛不是傻子,三更半夜地出來抓人,有好處當然得要,抓住銀票,朝着外面的幾個侍衛說道:“這個院子,我親自搜查,你們看看其他幾個小院!”
其他幾個人一聽,跟着店裡夥計去搜查其他幾個小院。
“這位兄弟,我也是沒辦法啊!”
看人一走,侍衛向陳來訴起苦來,“白載道非要下來搜查,誰敢不從?”
藉助於火把,看到手中銀票是五百里銀票,不免心花怒放。
“這位大哥,查什麼人啊?”
侍衛比劃了一下,“查一下臉上帶疤的人,非常嚇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陳來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爲你們是來抓壯丁的呢!”
侍衛這才明白這少年爲何送給他這麼多錢,很好聽地呵呵一笑,“今天不是抓壯丁啊,不過我認識了你,下次就是抓,也不會抓你啊!”
“那是那是!”
陳來帶着侍衛走進客廳,指了指睡房門前道:“裡面是我娘子,您還要不要查一查?”
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侍衛打哈哈道:“你不是那個人,我查你娘子幹嘛!”
又裝模作樣地看了幾眼,轉過身去,“好啦,不打擾啦!”
“官差大哥!”
陳來又一把拉住,花五百里的銀票,他的目的不僅僅是獲得一時的安寧,再說他看出這侍衛不是奸詐之人,可以靠他做事,“想跟您打聽一件事。”
“你說!”
“您跟馬車行的人熟嗎?我想租輛馬車明下午到西京去,可是馬車行的人說明天就走,安全無法保證。”
陳來又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來,在手上拍了拍,“花錢我倒是不怕,雪大路滑的,就怕路上不安全。”
侍衛看了一眼銀票,冷笑起來,“找馬車行幹嘛啊!找我你算是找對人了!”
還真別說,這侍衛正是管理白載道上百輛馬車的小總管,他拍了拍胸膛,“明天下午我親自帶個車過來,那是八匹大馬!我親自安排最好的馬伕,最多半個月,就能把你和夫人送到西京去!絕對安全!”
“那就謝謝您啦!”陳來感謝着將銀票塞給侍衛,“明天下午,馬車來到後,再酬謝五百兩。”
其實五百兩的銀票已經足夠,現在一下變成一千兩了,到了明天又有五百兩進賬,這侍衛感覺一下子發財了,像他的收入,也就是一年二百多兩銀子,賺的錢一下頂得上七年乾的!不高興纔怪!
再說,這人不是要抓的人,對他來講完全是舉手之勞。他特意安排道:“路人有人問你是誰,你就說是馬良的表弟,就沒人會說什麼!”
這有錢就是好辦事,楚桃在睡房內一聽就樂了。
等陳來回來,她笑道:“陳來,這麼快就好了?”
“每個人都有一家人家,都要吃喝拉撒,都得花錢,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陳來凍得哆哆嗦嗦,趕忙鑽進被窩裡,頓時一陣溫暖涌來,“明天下午就可以走啦!終於可以走啦!”
楚桃提醒道:“那個人會不會變卦?”
“還有五百兩,爲啥不來?”
“我是說他會不會稟告給白載道?”
“他傻啊?稟告給白載道有啥好處?而不稟報,不但有好處,還沒有一點壞處,他當然知道孰輕孰重。”
“陳來,我的意思是,我們走到半路的時候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陳來得意一笑,“放心,我要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再耍耍那個白載道和麥萬秀。”
到了第二天下午,那侍衛果然帶着一輛八匹大馬拉着的豪華馬車前來接他們。
陳來和楚桃準備了四個包裹,其中一個包着孩子,當然不會讓外人看到。
將楚桃和孩子一一安置好,陳來與那位叫馬良的侍衛告別,順便又送上五百兩的銀票。
上了馬車的車廂之後,陳來又掀開轎簾看向馬良,提醒道:“大表哥,你不是要抓拿一個相貌醜陋的少年嗎?我剛剛想起,兩天前有個相貌醜陋的人到隔壁的小院裡看房子,最後走了……”
不等陳來說完,馬良帶着人大步走向隔壁的小院。
陳來見狀,淡淡一笑,放下了轎簾,又與楚桃相視一笑,“出發!去西京!”